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靳惜何夕】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琅琊榜之我才不是总受》作者:女仆长咲夜 文案: 霓凰:“清儿,来,乖乖躺下~” 林清:“霓凰姐姐,我要在上面!” 霓凰:“好啊,来吧,你在上面。” 翌日清晨 林清:“说好的我在上面让我攻呢?QAQ” 霓凰:“我只说了让你在上面,没说让你攻哦~” 林清:“在上面的不是一般都是攻吗?” 霓凰:“身为总受,你就算是在上面也是攻不了的,清儿你还是乖乖受着吧~” 林清:“呜呜呜QAQ我才不是总受!”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清(梅瑾瑜),霓凰 ┃ 配角:梅长苏(林殊),秦般若,萧景琰,琅琊榜众人 ┃ 其它:琅琊榜 ==================   ☆、楔子   这日,赤焰军林将军林府的后院里传来一声声痛呼,而威武不凡的林大将军却只能和自家儿子在房门外焦急地等着,无措的走来走去,口中还喃喃说道:“怎么会还没出来呢?怎么还不好呢?”   旁边年纪尚小的儿子反而稳重的安抚自家爹爹:“爹爹,你别担心,娘一定会没事的。”   林燮看了自家儿子一眼,面色稍微放松了一些,蹲下去抱起小林殊说:“小殊啊,再过一会儿你就会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你开心么?”   小林殊咬着手指想了一下,说:“会开心,如果是妹妹就更好了,我就可以保护她了!”   这时,房内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的哭声,林燮终于忍不住心中对自己妻子的担心,一个健步就冲了进去。走到内间帐前,稳婆抱着孩子迎了上来,“恭喜将军,是位千金,母女平安。”林燮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来到自己妻子床前,看着虚弱的妻子,空出一只手握起她的手说:“辛苦你了,是个女儿,你看,眉眼间和你长得多像,嗯,鼻子像我。”此时,他的妻子晋阳公主萧溱潆虚弱的笑了笑,说:“是吗?让我看看,果然鼻子很像你啊。”   这时,被自家爹娘忽视了的小林殊凑了过来,“爹,娘,这就是我的妹妹吗?好像个小猴子啊,不好看。不过,我会护着她的,除了我,谁敢说她不好看我就去揍他!我是哥哥,我会保护好妹妹的!”   林燮萧溱潆相视一笑,说:“那我们的小林殊可要保护好自家妹妹啊。”   ————————————分————割——————线—————————   恍惚之间,时间已经过去一年,我们的小包子也长开了,不复当初那小猴子的模样。说实话,孩子们刚生下来的时候脸都是皱巴巴的,可因为小林殊的一句小猴子,我们的小包子自此之后就有了一个抹不去的黑历史,以至于以后林殊总爱用小猴子这个名字来刺激她,惹得她想打他又顾忌他身子只能自己生闷气。   小包子也有自己的名字哒~‘林清’,这便是她的名字。虽然小林清才一岁,但是已渐渐显露出自己的聪慧,现已经在自己哥哥的带领下跟着自己哥哥的老师在学习千字文了。而小林殊也只能在自家妹妹六个月之前小小的捉弄一下她而已了,自从自家妹妹在六个月之时便可以开口说话之后便再也无法捉弄自己的妹妹了,因为自家妹妹已经会反击了,想要捉弄自家妹妹,得做好被反捉弄的心理准备才行。   在自家妹妹一岁半的时候,小林清已经在和小林殊学习一样的东西了,并且由于小林殊的小伙伴景琰和霓凰经常找小林殊来玩,小林清现在和景琰以及霓凰的关系也是十分的好。   时光转瞬即逝,眨眼间,小林清便已经四岁了。这天,小林清在自己各种撒娇打滚卖萌托娘买下的别院里看书时,一个身穿黑衣并且蒙着面的女人捂着肩闯进了她的书房。因为她看书喜静,故所有的侍女侍卫都被她遣了下去,四下无人。我们的小林清淡定的看了那女人一眼,从一个格子里翻出了金疮药和纱布,缓缓走到那女人面前,不顾那女人戒备的眼神,呆萌的说:“你受伤了,还流血了,好疼的,不包扎不行。所以,把你的手拿开。”   女人看到小林清清澈的眼眸,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听话的将捂住自己肩部伤口的手拿开了。接着,小林清冒出了句让那女人大吃一惊的话:“脱衣服。”   女人显然被惊到了,没反应过来。小林清轻轻歪了下头,解释道:“脱了衣服我才好看你的伤口,方便包扎。”女人听了小林清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禁想着:我在想什么呢?她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女生,真是糊涂了。随即,便安静的脱下衣服,将肩部的伤口暴露出来。   待小林清将她的伤口包扎好之后,女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不问我是谁?为什么我身上有伤?”小林清包扎完之后,继续淡定的看书,听到女人的问题后,歪头想了一下,说:“这些并不重要啊,我只是看到你受伤了,看上去很疼,所以想帮你,让你不那么疼,仅此而已。”   女人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女孩儿救她的理由居然这么单纯。也是,小女孩能有多少心机呢?自己在江湖见到的肮脏的事见多了居然连这么小的小女孩也怀疑起来了。   这时她仔细的看着这个淡定的在看书的救了自己的小女孩,突然发现,这个小女孩的根骨十分完美,特别适合练武。这时的她起了收徒之心,便慢步走到小林清面前,温和的问:“你想学武功吗?”   小林清茫然的看了看她,问道:“武功?那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啊?”   女人回答:“学了武功,你就可以保护你的你想要保护的人了。”   小林清看上去有些心动,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还是想学医,之前我哥哥就是生病了,看上去好难受,要是我学了医,以后哥哥难受我就可以帮他了,还有霓凰姐姐也是,那次染上了风寒,喝了那个好苦好苦的药,我答应了她要帮她研制出好吃又能治病的药的。”   女人一听,这好办!说:“你可以医武双修啊,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医学上特别厉害的人来教你学医,但是你要答应我同时你要随我学武!”   小林清想了想,说:“可以啊,学武也可以保护霓凰姐姐还有哥哥还有倔牛,啊!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女人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巾,微笑着说:“我叫慕容婉,记住,以后我就是你师父了,我这里有本秘籍,你先在这一段时间内看一下,我去给你把你的医学老师给你带过来,然后你才正式开始学我门的心法武功。”   “好的,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脑洞大开系列,好喜欢秦般若啊!虽然更喜欢霓凰姐姐,纠结,要不以后开一个CP为霓凰姐姐的吧?只看了电视剧,而且好多地方会有bug,不要太深究啦,毕竟是小白嘛。那么,接下来就请多多关照了~   ☆、小林清与小般若的相遇   日子就在小林清跟在哥哥身后与一众小伙伴学习并玩耍,在各位长辈面前撒撒娇卖卖萌以及在师父夜里前来教学中过去了两年。两年间,小林清与小林殊也渐渐显露出自己的才华,被京城中人并称为林家双秀,并且还得到了祁王萧景禹的赞赏。小林殊激动不已,因为小林殊最敬重的就是祁王了,祁王身为一代贤王,在朝堂之上颇有建树,小林殊最想的就是以后投身于祁王帐下,为祁王效力。小林清倒是不管这么多,毕竟她本性喜爱自由,且朝堂之上不能容有女子,她便也没往这个方向考虑,虽有才华,却也不往这方面发展,只管舒舒服服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天晚上,师父给了小林清一本医经,一本毒经以及一本剑法和一本轻功身法后,摸着小林清的头对她说:“清儿,师父有事需要出去几个月,这几个月内师父不能于晚上前来教你武功及医学,这几本书先交予你,希望在我回来之时你已将这几本书理解透彻了,若是遇到何处不能理解,你可做好标记,待我回来之时与你一一解答。”   小林清乖巧的应了声是,随即好奇的问:“师父,你要去办什么事啊?你从来都没有离清儿这么久的。清儿会想你的。”   慕容婉微笑着摸了摸小林清的头,缓声答道:“师父去见一位故人罢了,只是那位故人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故师父得离开你。放心,师父会回来的。”   “那师傅要早去早回啊!”小林清娇声说道。   “好的。”   ——另——一——位——女——主——出——场——的——分——介——线——   小般若是师父收养的孩子中最聪明机敏的一个,她一直以是璇玑公主的弟子为傲,因为她的师父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算无遗策,甚至那些男人们能比得上自家师父的几乎没有。因为她的机敏聪明,这次师父在探测赤焰军将军林燮的府邸时特地带上了她,以期让她学会一些东西。   在师父带着秦般若化装林府侍女看林府练武场情况时,小般若的目光一下子被场中那光彩耀人的小女孩所吸引。只见那小女孩手提□□与一名青年男子对战,周围林府府兵则在观战,并且还在讨论着:“哎,你觉得这次清儿小姐和宇轩谁的胜算更大呢?”“我觉得宇轩的胜算要大一些吧?毕竟他学武也学了这么多年,而且又跟在将军身侧在战场拼杀过,想必他的胜算要大一些。”“我看未必,清儿小姐天资聪颖,又不知师从何人有了一身好武艺,将军他们问过小姐师父是谁,小姐不肯说,不过小姐那师父果然厉害,小姐现在的武艺不是等闲人能比的,兼之又有将军亲自教学与提点,我觉得啊,胜负还未可知呢。”   小般若此时盯着那娇俏可爱的小人儿,心里想着:这便是那外人所称的林府一门双秀中的林清吗?看上去好小啊,听说她今年才六岁,如此耀眼,还真是...让人移不开眼啊!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小般若这一眼便已在她的心里刻下了小林清的印记。   小林清十分不高兴,师父走了五个月了还没回来。师父留下的那几本书都已经看完吃透了,十分无聊的她开始翻阅兵法之类的书籍,遇到不懂的还向父亲以及军中善于领军的人请教。父亲看小林清对此颇有兴趣,教的也十分详细,那些将领们见小林清如此可爱,对之也是倾囊相授。现在的小林清可是尽一切力量丰富自己的知识量,不知为何,看着那对她始终和蔼可亲笑眯眯的皇帝叔父,她心中始终有种不协调的感觉,一种危机感始终萦绕在她心头,她也只能靠疯狂的丰富自己的知识量并暗中培养自己的力量以分散这种不安全的感觉。   又一个月之后,慕容婉终于回来了,满面春风,一看就知道有好事发生,并且慕容婉还带回了一名女子。此女子名叫□□羽,擅于文学方面,师父将之介绍给了小林清当小林清文学方面的老师。小林清告之自家爹爹找了一位老师后,林燮便给□□羽安排一座后院于她平时起居所用。此后,小林清便发现,自家师父特别喜欢往自家老师的后院钻,而且经常在小林清面前与□□羽做些特别亲密的动作,惹得老师面红耳赤的。   这天,小林清正在练武场习武,突然发现角落里有个小侍女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十分不自在,而且她好几次来此习武都看到这个小侍女在看着她。想了想,小林清将之唤上前来,“你什么名字?为何看我习武?我发现好几次我来此练武你都在哎。”小林清温和的问道。   那小侍女正是小般若。小般若见小林清把她叫了出来,心中不禁有些慌张,但想着师父以前的教诲,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娇俏可人的小人儿,小般若行了一个礼答道:“奴婢古灵儿,小姐练武英姿让奴婢十分敬佩,心向往之,故来此观看小姐练武英姿,望小姐原谅。”   “说什么原不原谅啊,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的事情,以后你要看就出来看吧,没必要在角落里偷看的。”小林清摆了摆手说。   “谢小姐。”小般若听完小林清的话,心中一暖。看着渐显出倾国之姿小林清,竟不自觉看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有文笔的小白你伤不起啊QAQ各位大大看的不爽还请勿怪,拜托了。   ☆、般若离去   这天,璇玑公主约小般若到一个隐秘的角落里,表情十分严肃,“般若,林府有位十分厉害的人,我们的身份快暴露了,你赶紧从林家小姐那儿脱身。否则,我也没有把握能在那个人手下走脱。”   小般若听到这个消息,呆若木鸡,【这便要离开那个小人了吗?我不要!可是...可是...】“是,师父。”   来到小林清最爱去的练武场那儿,林清果然在那儿,小林清正手持长剑练习师父所教剑法,身姿端的是潇洒迷人,小般若看着那场中灵动的小人儿,又想着师父所说的,不禁愣神了。小林清练完剑法之后,发现般若只是愣愣的站在那儿,不像往日一般过来,心中觉得奇怪,走了过去,问道:“灵儿,你怎么了?今天不开心吗?还是没睡好?总觉得你哪儿不对的感觉。”   听到小林清的问话,般若终于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最近没歇息好吧,不碍事的。”   “是这样吗?那灵儿你去歇息一天吧,我去和主管说说。你要打起精神来啊!”小林清虽然心里清楚古灵儿绝不是因为此事才这样的,但是也不做拆穿。她心里清楚,古灵儿绝不是一个侍女,她的见识行事风格便不是一个小小的侍女能有的。因为察觉到不对,故她时时都盯着古灵儿的,但暗中观察发现古灵儿并没有做什么事,而且见识之类的也能和她聊得起劲,所以在心中也渐渐的将之视为好友了。   “是,小姐。”秦般若恹恹的退下了。   小林清看着小般若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久之后,古灵儿(秦般若)便申请回家看望父母,却遭遇了强盗,与几位同乡之人一起遭遇了不测。小林清听闻这个消息,放下手中的毛笔,缓步走到书房门外,喃喃道:“她回去了啊...”   这时,已经十二岁的林殊急匆匆的走到自家妹妹的院落,身后还跟着萧景琰与霓凰。霓凰比林殊小两岁,景琰与林殊同岁,平时由于林殊机灵古怪,鬼点子多,平常都是以林殊为领头的。小林清比自家哥哥小六岁,故而景琰和霓凰他们都是拿小林清当妹妹看的,对小林清自然也是多加爱护,平时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让给小林清,还经常带着小林清去玩,想来这次应该也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想要找小林清一起玩吧?   “妹妹,祁王哥哥让我们到他府里去玩哎,还让我们一定要带上你,你知道的,你哥哥我最倾慕祁王哥哥了,你就陪哥哥走一趟好不好?”林殊脸上带着点稍稍讨好的笑容,对着小林清说。   小林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哥哥,只是去一趟祁王哥哥的府邸,你也没必要如此激动吧?若我不去你会怎样?”   “妹妹别啊!这样吧,你陪我去一趟我就把爹爹给我的那本军机策借你看看好不好?”林殊一听小林清打算不去,有点急了。   “成交!记得把军机策送到我这边来啊!”小林清一听哥哥居然连军机策也舍得借出来,赶紧拍板。军机策是父亲好不容易得到的,之后就给哥哥了,她平时就想看看都不行,她哥哥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好不容易舍得拿出来了,可不能放过。   看着心痛不已的林殊,霓凰不禁笑了,“清儿你看你哥哥那心疼的样儿,看来他可喜欢那本军机策了。”   “该,谁让平时我想看看他都不准呢?”小林清撇了撇嘴。   来到祁王府上,小林殊拉着自家妹妹就往书房跑,他知道,祁王哥哥平常一般都会在那儿,故每次来祁王府都不需要别人带路,自己就轻车熟路的往那边走了...或许是跑?   到了书房,祁王果然在那儿。“景禹哥哥,我把妹妹带来了。”林殊赶忙上前讨功。小林清在旁看见哥哥如此模样,不禁扶额,【哥哥你这副情态是见心上人吗?我都不忍心看你这犯蠢的样子了,哪儿还有别人口中的天才的样子?】   萧景禹听声,终于将自己的思绪从案上那本令人头疼的折子中移了回来。“小殊,清儿你们来啦。”   小林清礼貌的行了个礼;“见过禹哥哥。”   “皇兄,还有我和霓凰呢!”景琰表示存在感何在?   “是是,还有我们的景琰和凰儿。”萧景禹摸着景琰的头,宠溺的笑着。“小殊,这次叫你们和清儿过来是因为禹哥哥有件事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置才好,你们小孩子看事情的方面会有所不同,我想问问你们的意见,你们可以帮帮禹哥哥吗?”   一听禹哥哥居然有事需要拜托他们,林殊心中一热,“禹哥哥放心,我们一定会想个能帮到禹哥哥的办法!”说完,看着正在案前翻看着折子的小林清,说:“是吧?妹妹?”   霓凰扑哧一笑,“清儿,你就这样被你哥哥卖给祁王哥哥了。”   “唉,我早就习惯了。”放下折子,小林清无奈一笑。   小林清聪慧异常,之前就帮祁王处理过一些事情,故这次祁王要求一定要把小林清带上。在小林清的引导下,林殊和萧景禹很快就把应对之法想了出来,并且就一些军中事务进行了一些商讨。看着自家哥哥与祁王哥哥相聊甚欢,小林清拉着霓凰和景琰偷偷的溜去了外面玩耍,给林殊和祁王留下了充足的空间。 作者有话要说:  脑洞已经停不下来了!总觉得电视剧里的静妃喜欢当年的宸妃。。。又是一个单相思的故事啊!琅琊榜电视剧的百合CP不好找啊QAQ小说里霓凰还喜欢上其他人了,简直心塞。话说你们觉得祁王是救还是不就的好?想不出来了。。。算了,到时候脑洞开到哪儿就写到哪儿吧,希望不喜欢也不要骂我,我有一颗玻璃心QAQ   ☆、标题娘被咱吃了   第四章   “禹哥哥,现在我正在和父帅学习领兵之法,我定不会拖你后腿,以后我一定能帮上你的!”林殊一脸坚定的对萧景禹说。   萧景禹微笑着摸了摸林殊的头,说:“小殊,那我们梁国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哦。”   “定不负禹哥哥所托,我一定会加油的!”林殊激动道。   萧景禹笑着对林殊说:“小殊最近很努力了啊,想要什么奖励呢?说出来禹哥哥都可给你哦。”   林殊楞了一下,低下头红着脸,还不停的对着自己的手指,低声说:“既是如此,那禹哥哥,我想要你贴身的那块玉佩,可以吗?”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萧景禹。   萧景禹见林殊这副紧张的模样,不禁笑道:“有何不可?小殊你为何如此紧张呢?”   林殊别扭的扭过头,不说话,心里想着【还不是因为你?我只是想感受到你在我身边而已。(为啥感觉林殊痴汉了喵?)】   “喏,这块玉佩给你了,你可要保管好啊,这可是我最心爱的一块玉佩了,这可是母妃给我的呢,不许给我弄坏了啊!”萧景禹取下腰间佩戴的那块玉佩,心疼的说。   “知道啦知道啦!”林殊开心的接过那块玉佩,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过了头。“时间也不早了,我和清儿回去了哦。”   “好吧,记得常来禹哥哥府上来玩啊。”   “哥哥,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你在祁王哥哥那儿得了什么好处了?”小林清坏笑着问道。   林殊摸着现在佩戴在自己腰间的那块玉佩,笑容更是灿烂了几分,“没什么啦,禹哥哥把他贴身佩戴的那块玉佩给了我而已。”   “哦~”林清故意拖长了声音。   “小丫头你什么意思?看打!”林殊笑着与自己妹妹打闹。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霓凰、萧景琰带着萧景睿、言豫津等一波小孩子到林府来。   “小清,殊哥哥,祁王哥哥答应带我们去打猎了!”霓凰急匆匆走了进来,“小清,我们一同前去好不好嘛。”因林清平时对这一类的活动不敢兴趣,霓凰为了林清能一起去,居然撒娇!   “霓凰姐姐,你素知我对此类事情并无兴趣的。况且,说实话,我讨厌打猎,我们并不缺衣少食,却为了玩乐之故而去伤害那些生命,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小林清皱着眉头说。   “你就陪我一起嘛,我保证不伤害那些小生灵的性命可好?”霓凰说着,还举起手作发誓状。   林殊一听萧景禹带着他们一起打猎,赶紧帮腔:“妹妹,你就去嘛,再说了,霓凰都这么求你了,你就一起去吧。”   “好吧好吧好吧,先说好啊,不许杀生,之后要把那些小动物放回去的!”   林清实在拗不过了,只好答应。   “清儿最好了!”霓凰激动地亲了林清的脸颊一下,随即脸蛋通红,掩饰似的转头看着那一群紧张的围观着这边的小屁孩儿们说:“你们林清姐姐终于答应了!高不高兴?”   小屁孩们传来一阵欢呼声:“太好了!林清姐姐答应了!我要和林清姐姐一组,你们谁都别和我抢!”“林清姐姐是我的,你不要和我抢才是!”“才不管呢,我就是要和林清姐姐一组!哼,你肯定是抢不过我的!”   霓凰一看,急了:“你们林清姐姐是我的!你们自己组队去。”   景琰在旁边小声的说了句:“我想和小殊一组,你们也不能和我抢啊。”然而他那个音量,完全被淹没在了吵闹声中。   林殊看着眼前这一幕,笑着说:“清儿你还真是有魅力啊,你看这群孩子多喜欢你。”   “哥,羡慕我的孩子缘你就直说,谁让你对他们那么严格?都让他们怕你了,不过这不还有景琰哥哥是向着你的吗?”小林清笑道。   “我这不是为他们好吗?不过景琰确实和我比较亲。”林殊有些无奈,说起景琰,又自豪的挺起胸。   “好啦好啦,别说这些啦,你还是赶快准备一下,好去见你最喜欢的祁王哥哥吧!”   “哎,小丫头,你还敢调侃你哥哥了?找打是不是?看招!”说完,林殊笑着与林清闹了起来。   “哎,不闹了不闹了,我们还是赶快收拾一下吧,别让禹哥哥久等了。”疯打了一会儿,被林清全面压制的林殊无奈的认输,赶紧转移话题。   “得得得,哥哥你的心里啊,就只有禹哥哥,哪儿还有我这个妹妹的份哟~”林清继续调侃。   “你还说?我哪里不顾着你了?小时候我替你背了多少次黑锅你自己数数,为此我还被父帅罚的好惨的,小白眼狼。”林殊笑骂。   “是是是,兄长辛苦了,我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不生气啊,哥哥。”林清见状,赶紧安慰。   “好啦好啦,走吧,你看霓凰景琰他们都等不及了,赶紧走吧。”林清赶紧拖着自家哥哥向霓凰她们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忙,抽空码了这么点出来,我知道很渣,抱歉。话说我还是好喜欢霓凰姐姐啊!还是开个霓凰姐姐的线吧,之后开个和霓凰姐姐在一起的番外好了。   ☆、和霓凰的放糖章节   打猎中途出现了一些小状况,霓凰和林清一组在打猎过程中受伤了,林清不小心坠下了马崴了脚,没办法,霓凰只能将林清放到自己的马背上,自己从身后搂着林清这种方式将林清带回去。   霓凰操控着马慢悠悠的往回走,感受着林清软软的身体,时不时从前方传来一阵幽香,霓凰心思渐渐飘远:身前这个小人好像很招人啊?最近京里已经盛传很多大家族的想要自己的后辈与小人儿联姻。哼!他们想得倒美,小人儿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明明就是我的,怎么可能让给你们?林殊那个呆子一心扑在祁王哥哥的身上,这谁都看得出来,小人儿不仅没有表现出厌恶的模样反而处处在给他们制造机会,这是不是说清儿她不反感这种同性之间的感情呢?要是清儿知道了我对她抱有的想法,那她还会像现在这样与我亲近么?   想着这些,霓凰不禁收紧了抱着林清的手。林清疑惑的回头看着霓凰,说:“霓凰姐姐,你想到什么了?清儿好疼啊~霓凰姐姐稍稍松松手好不好?”   听到林清软糯糯的声音,霓凰终于回过神来,看着怀中正撒娇的林清,霓凰释然一笑:管他那么多干嘛?反正有自己护着清儿就行了。思及至此,霓凰松了点手,笑着说:“对不起啊清儿,霓凰姐姐一时想事情太入神了,把你弄疼了,这样吧好不好?回去之后霓凰姐姐把那只你特别喜欢的小狗狗送你,清儿不要生霓凰姐姐气好不好?”   一听到霓凰姐姐要把那只她好喜欢的小狗狗送她,林清哪儿还顾得上生气啊,两眼发光的说:“真的?霓凰姐姐你要说话算话啊!我好喜欢那只小狗狗的,可是你之前说狗狗太危险了不让我养QAQ清儿好伤心哒,真的真的好伤心哒!”边说还边比划显示伤心的程度。   霓凰看着怀中小人可爱的样子,噗嗤一笑,小人儿太可爱了,自己不舍得放手了呢。清儿,就这样一辈子陪着霓凰姐姐,好吗?   “现在那只小狗已经驯服了,回去就给你啦,不会反悔的,回去记得对小狗狗好一点啊。”霓凰笑着说。   “嗯哒!我会对小狗狗好的!”林清攥着小拳头,信誓旦旦的说。   霓凰觉得自己真希望这回去的路长一些,再长一些,这样这快乐的时间也能延长一些了。然而路总是有尽头的,不多时,霓凰已经带着林清回到了出发的地点,那里有祁王留下看着的人,霓凰赶紧让侍从拿一些跌打酒来。   侍卫长负责的过来问了一句:“敢问郡主遇见了什么事?为何林清小姐的脚如此肿胀?”   “清儿不慎坠下马,将脚扭了,别处并无大碍,用些跌打酒来揉搓一下应该便已无碍了。清儿毕竟为女子,你们退下好了,由我来为清儿上药。”霓凰平静的说。   “是,属下告退。”侍卫长识相的退下了。   伤药呈上之后,侍从们也都退下了。霓凰动作轻柔的将林清的鞋袜褪下,将跌打酒在手上抹匀之后覆在林清伤到的那只脚上进行揉搓,以便药力发散。由于为了使药力发散,所以手劲稍稍有点大,林清轻哼了一声。   霓凰心疼的看着林清,嘴里不住地说:“清儿,忍一下,一会儿就好了,霓凰姐姐会注意的。”   林清笑着对霓凰说:“霓凰姐姐尽管放手做就是了,霓凰姐姐是为了清儿好嘛,而且这点疼,清儿受得住。”   此时的林清心中不住的懊悔:以前专注于和师父学轻功了,马术不熟啊!回去之后一定要让哥哥教我马术,我在也不敢偷懒不学了TAT。看来还是各方面都要涉猎一些啊,不说精通,还是要了解一些,不然像今天这样就惨了。林清这个念头为她以后get到了很多技能,算是因祸得福?   霓凰与林清就在出发点等到了打猎结束的时间,各个组也都一一回来了。林殊和萧景禹一组打猎,合作之下打到了许多猎物,回来时笑容满面的,下马之后就扯着萧景禹的衣角,看到自家妹妹坐着,正开心的想过来邀功时,突然发现自家妹妹的踝部肿胀着,开心的表情也转为担心,小跑到林清身前,关切的看着林清,连萧景禹都被暂时性忽略了,急切问道:“妹妹你怎么了?你的脚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肿成这个样子了啊?”   林清以手捂面,因为不擅马术坠下马来崴到脚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和自己哥哥说啊?之前他让我学马术时我百般推脱,完了,这下要被笑了。   果不其然,在霓凰向林殊解释之后,林殊捂着肚子笑了好久,之后林殊忍着笑意宠溺的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说:“这下看你还敢不学马术?被摔惨了吧?回去我会给你选一匹好马,你的马术就由我来教吧,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了。果然,林殊对自家妹妹还是很宠的。   所有的人都回来了,清点了猎物之后,在林清的提议下将那些猎物又放回了山中,一行人都开心的回了家,各有所获。尤其是霓凰以及林殊,两人的表情特别相似,都是一本满足的神情。林殊和萧景禹在打猎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我们先暂且不言,总之这次的打猎圆满结束了!只有林清悲剧的被崴了脚,其他的一切均是皆大欢喜,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作业好多啊!都没时间开电脑完了QAQ标题好难想啊,干脆以后都不想标题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喵~这次耽搁了这么久才更新真是十分抱歉。我保证以后......肯定还会出现这种状况哒~不要抛弃咱啊TAT咱会把这本写完的。   ☆、上战场之后的各种秀恩爱   在林殊十三岁,林清九岁时,父帅林燮带他们上了战场。在战场上,林清因为一时心软,几乎造成所带军队惨败,幸而林清终于体会到了战场的铁血规则,对敌军不遗余力的打击,将军队带出困境,并出谋划策,与自家哥哥一同成为奇兵绝谋。因为林清还较小,故而大部分功勋都是算在林殊头上的,即便如此,林清也与自家哥哥并肩,成为当时金陵帝都最明亮最耀眼的两颗明星。   在林清林殊凯旋归来之后,霓凰急匆匆到林府拜访。林清一听霓凰姐姐到了,心急的去见霓凰,“霓凰姐姐你来啦!清儿好想你啊QAQ上战场这么久,霓凰姐姐我好怕,我差点把那么多人害死在战场上,想到这里,我...我...”话还没说完,就扑到霓凰身上。   看到小人儿这么伤心,霓凰本来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轻抚着林清的背,轻声说:“没事了没事了,清儿乖,不哭了啊,你后来不是把他们安全的带回来了吗?只不过以后你要记住,你的善良不要用到敌人身上,那是对自己人的残忍你知道吗?”   林清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霓凰,还带着鼻音说:“嗯,我知道了。”   霓凰看着眼前小人儿那眼泪汪汪的可爱样子,强力忍住想将小人儿紧紧拥入自己怀中的想法,为了转移注意力,霓凰赶紧转移了话题:“清儿,林殊哥哥呢?林殊哥哥去哪儿了?”   “哼!那个没良心的哥哥,一回来和我一起去见了娘之后就去祁王哥哥那儿去了,见色忘妹的家伙,╭(╯^╰)╮”林清鼓起包子脸,气愤的说。   “清儿乖,林殊哥哥应该是有事才去找祁王哥哥的吧?我带你去逛逛街好不好?去了战场这么久,霓凰姐姐带你去买吃的,军队的伙食都不太好,看你,都瘦了。”霓凰心疼的说。   “嗯哒!好的好的,霓凰姐姐最好了!最喜欢霓凰姐姐了!”林清高兴的连连点头,然后一把抱住霓凰,不住的往霓凰怀里蹭。   霓凰宠溺的看着怀中不住撒娇的小人儿,极力抑制着自己心中的冲动。   另一边,林殊兴冲冲的奔往祁王府,想和禹哥哥分享自己的喜悦:自己已经长大了,自己也能帮到禹哥哥了。想着这些,林殊满脸笑容的见到了禹哥哥。   “景禹哥哥,我这次打了大胜仗回来了哦!”林殊骄傲的对萧景禹说。   “先别说这些,让禹哥哥看看你有没有哪点受伤了?”萧景禹紧张的看着林殊,担心的说。   林殊转了一圈,红着脸说:“禹哥哥,我没事啦,战场上我有注意保护自己,没有受很重的伤,再说了,妹妹还保护着我呢。不过...我果然是个没用的哥哥啊,还要妹妹来保护我,当初明明说好了我来保护她的。”说完,丧气的低下了头。   “小殊别灰心啊,以后加油努力到能保护清儿的地步吧!不过,你说没有受很严重的伤,那就是说还是受伤了吧?来,把衣服脱下来禹哥哥给你看看。”萧景禹安慰一下林殊后担心的说。   林殊红着脸拽紧自己的衣服,说:“禹哥哥,我真的没什么,不用了。”心中想着:禹哥哥,虽然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是这样太害羞了啦!(ω )   萧景禹见林殊极力抗拒,也不再强求,拿出一瓶伤药来,“这瓶药是我之前别人送我的,有生肌祛疤之效,你回去记得涂抹于伤处。啊,对了,我这里还有一瓶,记得回去给清儿,毕竟清儿是女孩子,身上留下疤痕总是不好的。”   “嗯,知道了,禹哥哥。不过,我这次打了大胜仗,禹哥哥你会给我什么奖励呢?”林殊坏笑着看着萧景禹。   萧景禹宠溺的点了点林殊的额头,说:“父皇不是给了你们奖励的吗?小贪心鬼。”   “那不一样!皇帝舅舅给的奖励那是他的份,禹哥哥你的份呢?难道说禹哥哥没想过要给我奖励吗?”林殊委屈的说。   “怎么会呢?这样吧,小殊你想要什么你和景禹哥哥说,禹哥哥有的都给你。”萧景禹微笑着看着林殊。   “嗯...禹哥哥你让我来想要什么,我一时之间还没想好。这样吧,我要禹哥哥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还没想好,我想好了就和你说,可以吗?”林殊想了想,调皮的笑道。   “行,只要禹哥哥能做到,我都答应你。”摸了摸林殊的头,萧景禹坚定的说。只是他没想到,他最终还是食言了。   要到了这个条件之后,林殊和萧景禹就这场战役的各个战术策略讨论了许久之后,林殊满足的回家了。   一回家,林殊赶紧找自家妹妹,毕竟和禹哥哥聊得太开心了,完全把妹妹晾在家里了,赶紧去道歉赔罪去,不然这小祖宗又得闹了。一到林清的小院子里,林殊就看到,霓凰宠溺的看着林清,不时地将糕点投喂给林清,林清则是一脸满足的接受霓凰的投喂。林殊看着霓凰看自家妹妹那宠溺的眼神与禹哥哥看自己一样,林殊有些明白了。看着眼前这美好的一幕,林殊心中想着:希望霓凰能与妹妹有个好结果吧,也希望我也能和禹哥哥有个好结果。只是...这何其之难?   为了不打扰小院中的霓凰和林清,为了不破坏那和谐的气氛,林殊悄悄的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彻底推翻大纲重新来了,现在的CP是和霓凰在一起,顺便一提,你们是要专一还是一受多攻还是之后开番外写不同的CP线呢?求书评。   ☆、祁王大婚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林清已经十一岁了,有着慕容婉和□□羽的教导,林清的武功和医术以及才学均能登上琅琊榜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林清并不想登上琅琊榜,故而请求爹爹去向琅琊阁阁主说说,将她的姓名隐去。林燮早些年化名梅石楠行走江湖,与琅琊阁阁主的交情也是颇深,所以这件事没费多少力气便完成了。   林殊在这两年里也十分快乐。因为父帅自他们兄妹第一次上战场领兵之后,大小战役均有带林殊上战场,林清由于是女生的原因,只在大型战役时随父帅一同奔赴战场。林殊由于敢于冒险,善于使用奇谋,所以自他上战场以来,未曾一拜,而他每次凯旋归来之后,见过家人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见祁王,而且每次从祁王府回来都是一脸开心的样子。   然而林殊没注意到一件事,随着年龄的增长祁王也必须成亲了,皇上已经下旨,为祁王娶妃。林殊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是祁王快要成亲的时候了。林殊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他急急忙忙的跑到祁王府,看着张灯结彩的祁王府,林殊感到自己心中是那么的痛,他脚步沉重的走到祁王的书房中,禹哥哥果然在那儿。   林殊进去之后,静默不言,只是看着祁王。祁王则是背对着林殊,不敢转过身来。   “禹哥哥,你必须成亲吗?没有挽回的余地的吗?”林殊缓缓开口。   祁王最终还是缓缓转过身来,“这是父皇的旨意,我无法违抗。”   “如果我说我不愿你成亲呢?”   “小殊...”萧景禹痛苦的开口。   “禹哥哥,你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条件吗?”林殊深吸一口气,像是抱了极大的决心开口道。   “小殊,你说任何事禹哥哥都可以答应你,可是...这次的事情,禹哥哥要食言了。禹哥哥...无法反抗父皇。”萧景禹似是不敢再面对林殊,转过了头去。   “是吗?禹哥哥连我要提出的条件都知道了呢,那么,禹哥哥,你知道我这些年想的是什么吗?”林殊似是已经到了极限,失控的说道。   萧景禹不言,只是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真正的情绪。   “禹哥哥,我不信你这些年没看出来我对你的心意。只是,不管我做的再多,我始终敌不过皇帝舅舅的一纸圣旨。”林殊缓缓开口。   “小殊,别说了...别说了...”   看着眼前颤抖着的身影,林殊心中痛苦万分。罢了,放手吧!“祁王哥哥,小殊在此祝愿你与嫂嫂白头偕老,共度一生。小殊在军中还有事务未完成,军中事务繁忙,不便参加祁王与祁王妃的婚宴,在此先说个不是。小殊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祝祁王哥哥幸福。”说完这些话,林殊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了。   看着林殊离开的那狼狈的身影,萧景禹伸出手试图挽留,但是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下手,颓然的坐在地上。   在祁王大婚那天,林殊没有参加祁王的婚宴,而是在府中独自饮酒直到天明。直至烂醉如泥才放下酒。但即使是在昏睡中,林殊口中依然喃喃道:“禹哥哥...禹哥哥...”   靖王萧景琰在知道林殊现在的状态后,急忙赶往林府,去照看林殊。在林清的配合下,屏退了旁人,萧景琰亲手照顾着林殊。在听清林殊说的话之后,萧景琰脸上闪过一丝受伤:你总是只能看到祁王哥哥,眼中只有他一人,你可曾看到过一直跟在你身后的我?你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哪怕一丝一毫也没有...   林殊感觉到有人在细心的照顾他,他心中一喜:难道是禹哥哥来看我了吗?可是挣扎着起身一看,原来是景琰。是了,昨夜便是禹哥哥的大婚之日,他怎么可能回来看我呢?思及至此,林殊又无力的倒回了榻上。“景琰,你怎么会过来?昨日不是禹哥哥大婚吗?你怎么有时间过来?”林殊虚弱的开口。   “我听清儿说你喝了一夜的酒,担心你有事,所以来看看你。”萧景琰给林殊擦了擦脸,面色如常,极力压制住心中的委屈,【你心中只有禹哥哥,何曾有过我?】   “清儿太小题大做了,你也是,我能有什么事啊?”林殊轻轻敲了一下萧景琰的额头。   “没事儿,我愿意。”萧景琰盯着林殊,如此说到。   林殊呆了一下,尴尬的收回敲了萧景琰额头的手,不知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林清在门外轻轻敲了下门,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哥哥,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额...清儿你有什么事吗?你先进来吧。”林殊盯着门的方向,就是不敢看萧景琰。   林清推开门,快步走到林殊床前,看着手中拿着帕子,依然看着林殊的萧景琰,心中不禁想到:或许,让景琰和哥哥在一起,可能会更好吧?随即,笑着对萧景琰说:“景琰哥哥,小豫津和景睿都在外面等着你呢,景琰哥哥先陪着他们玩一会儿吧,我和哥哥随后就来。”   萧景琰不舍的看了一眼林殊,点了点头,“好,我在外面等你们。”   看到萧景琰出去之后,林清看着自家哥哥,轻声说:“哥哥,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有事你说吧,你我之间还需要有什么隐瞒吗?”林殊看着自家妹妹,微笑着说。   “哥哥,王妃嫂嫂和祁王哥哥并不是真正的成亲,王妃嫂嫂有喜欢的人,就是随她进府的那位秀童姐姐,所以,祁王哥哥并不是真的成了亲,只是有名无实而已。”   “这又如何?至少我能从这件事中看到,他始终无法违背皇帝舅舅的意思,既然有了这第一次,难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已经累了,不想再追逐他了,就这样吧,或许这样对大家都好。”林殊开口道。   看着自家哥哥的神色,林清知道林殊已经下定决心了,便也不再劝他了,只是带着林殊去找萧景琰他们一同出去散心,为林殊开解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QAQ我在思考我这到底写的是百合还是耽美啊?这一章霓凰姐姐又没出来,下一章我争取进入梅岭的剧情。我发现这本书的点击和评论都好少啊,比我那本差不多字数的动漫同人少了最起码一半,难道大家都不喜欢看小说同人吗?我好伤心的。最近被姬友安利了一部96年的老动漫,比我都还大了...那画风也是醉,可是好好看啊!我居然把它看完了!那部动漫的名字叫少女革命,也是一部百合番,本来也打算写它的同人的,但是我发现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还是算了,不过,好心疼树璃学姐啊!和那个渣女在一起还不如和那个爱她的男的在一起!真是忍不了那个渣女了!额,今天有点话唠,还请见谅,最后,还是希望大家多发一些评论,好像看看你们对这本书的看法啊,麻烦大家了~   ☆、梅岭一役   自祁王大婚之后,林殊便一心扑在练军上,在他十六岁的时候,被允许建立自己的军队“赤羽营”。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林清越发的觉得自己的皇帝舅舅对林氏一家越发的防备。林清对自己的直觉还是挺相信的,毕竟自己的直觉在战场上救了自己很多次,于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的林清在自家师父的帮助下暗中建立了一个专招女子的帮派,名为“莲舞帮”。就在林清十二岁的时候,林清险些登上琅琊榜天下十大美人排名,然而林清以自己年岁尚小,不足排名此榜拒绝了,引起民众们一阵叹息。当然,这次事件是琅琊阁少阁主蔺晨干的好事,理由则是为了捉弄林清......林清表示,该收拾收拾了。   由于林燮和琅琊阁阁主关系良好,所以,林殊与林清与蔺晨的关系也是十分好的,蔺晨每次捉弄林清都被林清反捉弄,所以才闹出这么一场事儿来。不过,林清完全可以压制住蔺晨,所以完全没问题。   霓凰由于林清的缘故,在一家人都回云南了的情况下,留在了金陵,每日和林清在一起玩耍、学习,对着时光的流逝,霓凰对林清的喜爱也如同那美酒一样,越来越浓。而霓凰最近感到林清不太对劲,以往林清属于那种比较活泼的,但是最近林清时常一个人发呆,还皱着眉,这让霓凰十分心疼。霓凰见蔺晨弄出的这件事让林清稍稍打起精神来,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但是霓凰心中对这个状态下的林清还是担忧不已,可就在这个情况下,林清让霓凰赶紧回云南。   “清儿,你最近怎么了?最近你精神不好,现在还让我回去?发生了什么事吗?”霓凰担忧的看着林清说。   “霓凰姐姐,最近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如果霓凰姐姐你还留在金陵的话,会出事的!霓凰姐姐,你就听清儿的话回云南吧。”林清皱着眉头神色焦急的说。   “清儿,你也说了这只是你的感觉而已啊?不一定会发生什么吧?”霓凰试图说服林清。   “可是就是这种感觉在战场上救了我无数次!”林清越发的焦躁了。   似乎感到自己的态度不对,林清压制住心中那种焦躁的感觉,平静下来。看着霓凰的眼睛,林清真诚的说:“霓凰姐姐,这一次你就听清儿的话吧,好吗?”   看着林清的眼睛,霓凰屈服了,“好吧,但是,这一别,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见呢?”   听着霓凰的话,林清不禁莞尔一笑,“霓凰姐姐,怎么被你说的好像我们要分开很久似的?放心吧,我会很快来见你的。”   “好吧,那我应该几时动身?”霓凰看着笑着的林清,无奈的说。   “越早越好!”   将霓凰送走之后,虽然林清的那种危机感依然还在,但是心中的压力还是减轻了一些。接着,她又去和父亲说起这种危机感,林燮却笑着将她打发走了,急的林清直跺脚。   林清还没想出危险来源及对策时,皇上下了一道命令下来,命林燮率领七万赤焰大军前往梅岭抵抗大渝军队的入侵,林清一听此命令时,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她意识到,此次危机感来源极有可能就是这一场战役。于是,此次出征,林清要求一同前往,态度十分坚决。   见拗不过林清,林燮也只好把林清带上。另外,林殊创立了赤羽营之后表现优异,故此次出征林燮也将林殊带上了。可是他不会知道,这一次与往常没什么不同的出征,竟会使他们一家人家破人亡。   梅岭此时正处于天寒地冻的天气状况下,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七万赤焰男儿与力量悬殊的二十万大渝军队展开了殊死搏斗,力挽狂澜,击溃敌军。正值军力危殆、伤亡惨重之时,终于迎来了“援军”。可他们没想到的是,“援军”并不是来相助与他们的,相反,这些所谓的“援军”向他们挥起了屠刀。   林清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一片凄凉。这就是自己的危机感来源吧,可是为什么?他们明明都是梁国的英雄!是他们守护了梁国的和平,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当林清看到谢玉出现在战场时,她明白了,为什么她之前总是对皇帝舅舅抱有戒心,即使他对自己和哥哥都是非常疼爱。呵,所谓的情分始终敌不过权力。父帅与梁帝从小一起长大,为了梁帝父帅多次出生入死这才为梁帝换来了现在这安稳的朝局,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呢?是猜忌,是陷害!思及至此,林清四处寻找自己父亲与哥哥,可是她看到的是一幅令她心碎的画面:父帅身受重伤,哥哥遇上了谢玉,也被重伤。   林清赶忙杀过去掩护父亲和哥哥,他们且战且退,竟退到了一处悬崖边。此时不管是林燮还是林殊或是林清都已没有战斗的能力了。突然,林清脚下一滑,竟滑出悬崖,林殊急忙去拉,可是由于没有力气了,林殊竟也被拉了下去!林燮一把拉住林殊的另一只手。看着自家哥哥和父亲都快没力气了,林清想挣脱林殊的手。这时,林燮费尽全身力气说:“小殊,清儿,现在梅岭已然成为死地,或许掉下去还有一线生机,记住!你们一定要活下去!”说完,林燮不舍的看着林清和林殊,缓缓松开了手。   “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熬夜太多,头特别疼,我造这章码的特别渣,真的是非常抱歉,不过,终于要进入剧情了。。。我还是太拖沓了啊,我对不起你们QAQ好了,米娜桑欧亚斯密~   ☆、救回林清林殊   梅岭一役三天后,梅岭来了两名女子,两人携手来到这人间地狱一般的梅岭。“为何还是找不到清儿?婉,你说清儿会不会......”“不会的,清儿那么聪明,一定有保护好自己的办法的!羽你先别担心,我们再找找。”   来人原来是慕容婉与左倾羽,她们在巧妙的将林清家人护住之后,来到梅岭找寻林清。   “婉!你看!这不是...这不是林帅吗?”突然,左倾羽惊呼一声。   “什么?”慕容婉赶紧过来。“真是林帅!快,看看林帅是否还有脉搏!”   “不行了,婉,林帅的脉搏已经停了。”左倾羽轻轻摇了摇头,沉痛的说。   “清儿若是知晓这个消息...啊!这个位置......清儿可能在崖下!”慕容婉先是沉痛的说,突然,她看着林燮的卧倒位置,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呼一声。   “婉,那还等什么,我们快下去啊!”左倾羽急忙拉着慕容婉就打算往崖下走。   “先等一下,林帅毕竟也是一位英雄,不能让他的遗体就这么暴露在这里,羽你等我一下。”说完,慕容婉运起内力在地上炸出一个大洞,并将林燮的遗体放入其中,再次运起内力将这简易坟墓掩盖起来之后,慕容婉带着左倾羽急忙赶往崖下。   经过几番搜寻之后,慕容婉她们终于找到了林清和林殊两人,然而在找到这两人时,林清已然冻得双唇发紫,手脚冰冷,而林殊则是浑身长满白毛,两人就这么躺在这寒气入骨的地方,没有知觉也没有意识。   慕容婉与左倾羽急忙将林清林殊救起,赶往她们之前安排的地方,林清的家人也在那里。   而就在慕容婉她们回去告诉了萧溱潆林燮的死讯后,萧溱潆无奈的笑着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林殊和林清,缓缓开口:“我早该想到的,我那薄情的哥哥是不会这么坐视他的声望越来越高的,现如今,祁王一脉也已被他灭尽,他何其忍心?祁王可是他亲儿子啊!何至于此?”然后转身看着慕容婉二人,“小殊和清儿交由你们二位照顾我十分放心,现在我该去陪他了,他一个人走会孤单的,就麻烦你们二位帮我照顾清儿和小殊了。”说完,抽出一直藏于身上的匕首,决然的刺向自己的心脏,慕容婉和左倾羽甚至来不及阻止。   慕容婉与左倾羽带着惨痛的心情安葬好萧溱潆,并设法将林燮的尸身找回与萧溱潆合葬之后,颓然的坐在林清床前。看着昏迷中仍皱着眉的林清,左倾羽心疼的说:“清儿现在还昏迷不醒,若是她醒来之后知道此事,不知她会受到多大的打击,婉,你说清儿怎么这么命苦呢?”   慕容婉安抚的拍了拍左倾羽的手,安慰的说:“清儿是个坚强的孩子,我们只能相信她能撑过这一关了,现在更重要的是她哥哥林殊身上的火寒毒。   这火寒毒的两种解法我们不能帮他选,只能等他醒来再做商量。另外还有清儿现在体内的寒气,已然郁结入骨,虽然有深厚的功力抵御着,但还是伤到了身体的根基,想必今后清儿的身体怕是会疾病缠身了。”   “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他们醒来了。”左倾羽无奈叹气。   待林殊林清终于从昏迷中醒来之时,就突然得知父帅战死于梅岭,母亲也随父帅而去,祁王一脉更是被消灭殆尽,林殊身中火寒毒,林清则是寒气入体。两人几乎快承受不住这打击,几近昏厥。最后还是林殊做出了决定。林殊决定以完全解毒的方式解去火寒毒,他发誓一定要洗雪赤焰军这奇冤大案,为父亲母亲以及赤焰军七万英魂......还有禹哥哥。他要为他们讨回公道!为此,他必须拥有正常人的容貌及说话的能力。   林清则是选择了女扮男装发展势力,为以后洗雪冤情打下基础,并继续向慕容婉及左倾羽学习医术以便解决哥哥的身体的问题。   由于琅琊阁阁主也精通医术,故慕容婉也将之请了过来一同治疗林殊的火寒毒之症。两人联手,效果更好一些,林殊的身体也较原著稍好一些,至少不会那般容易受寒了。   自此之后,两兄妹便各自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林清四处游走,招募各式人才,林殊则是建立了江左盟并逐渐将之发展壮大。在此过程中,林清林殊遇到了很多人也遭遇了很多事,可是凭着那个想要洗雪冤屈的念头,林清林殊合力度过了一个个的难关,直到时机已经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少,不好意思啊,不过过度也已经完了,那......下章剧情开始?这次真睡了,米娜桑欧亚斯密。   ☆、相助霓凰   时间眨眼就过了三年,三年里,林清以男装易容形态示人对外称“如玉公子”,取君子如玉之意,对外使用的假名则为“梅瑾瑜”,林殊亦改名“梅长苏”,林清在帮助林殊建立起江左盟。并暗中将当初建立的那个莲舞阁发展壮大。在梅长苏二十岁那年,公孙家族避祸入江左,束中天追杀过江。江左盟新任宗主梅长苏与二公子梅瑾瑜亲临江畔相迎,两人未带一刀一剑、一兵一卒,邀束中天于贺岭之巅密谈两日,下山后束中天退回北方,公孙氏全族得保,江左盟之名始扬于江湖。林清与林殊共同将江左盟发展壮大使之扬名于江湖。   时间在林殊林清合力为复仇准备的各项事情中又度过了两年,于梅长苏二十二岁时,梅长苏与梅瑾瑜双双登上琅琊公子榜,自此再也没下来过。   自此,江左盟登上江湖帮派之首,势力迅速发展壮大,盟中搜集了各式人才,在这些年,林殊和林清逐渐将当初幸存的赤焰军找了回来,但是幸存者不多,众人均表示要继续留在二人身边。哦,对了,林清还将宫羽救了下来,本想让宫羽自行离去过自己的生活,可宫羽表示想继续跟在林清身边尽自己的一份力,为此,林清将妙音坊建立起来,让宫羽于此收集情报。   另一方面,由于林燮大将军卷入一场逆案,林氏一族尽皆赴死,因霓凰与林清之情,霓凰的父亲受到牵累。梁皇对此藩王穆深王有了疑虑之心。   在霓凰十七岁时,大梁南边的强敌楚国兴兵,云南王穆深战死,霓凰临危受命,全军缟素迎敌,血战楚骑于青冥关,歼敌三万。此役后,朝廷颁下旨意,命霓凰郡主代幼弟镇守南方,南境全军皆归于其麾下。郡主指天盟誓,幼弟一日不能承担云南王重责,是以一介女流之身,执掌南境十万边防铁骑的奇才统帅。   于林清二十三岁时,霓凰二十五,就是在这一年霓凰遇到过一次几乎已无力挽回的危局。霓凰郡主的麾下,善野战,善攻防,确是威猛之师,但却有一个至弱之处,那便是水战,正在为难关头,梅瑾瑜前去协助郡主,自荐擅长水战,请求入营供职,经过半月筹谋,他亲上战阵,一举破敌。   林清掌握了一门奇特的易容术,这易容术与他们所知的大不一样,并不是用皮的面具制作成的。而是用珍珠粉末、珊瑚粉末、羊脂、树脂以及其他十九种罕见的东西。兑上水如揉面粉一样,将所有材料混合在起来,作成一张薄如蝉翼的表皮。然后用各种材料在表皮上绘制成需要乔装打扮人的模样,贴在人的脸上。这种表皮的颜色跟肤色一样,这贴在脸上如真的肌肤一样,只要稍作伪装边角沿处就看不出来,而且表皮耐得住高温,耐得住冰冻水洗。这表皮一但贴在脸上,若非用特制的药水清洗,即便是主人家也休想轻易的将它揭下来。并且林清在以前出于好玩的心态,向慕容婉要了一本变声术的秘籍进行修习,也小有成果。   有了这些条件,只要林清不想暴露自己,她的身份便不会被暴露,这也是为什么林殊同意林清任性这么一次前来相助霓凰的原因。   然而在此役大胜,林清正准备回去的时候,林清寒症突发,不得已只好在霓凰这儿多停留了几日。就在这几日里,林清的各个行为引起了霓凰的怀疑。   霓凰本就是心细之人,此前只是因为忧心战事所以没有过多注意化名梅瑾瑜的林清的各个行为,但此时战事已了,林清又由于寒症的缘故只得多停留几日,她们之间相处的多了,霓凰也就发现了林清平日行事风格和不经意的小习惯都有些熟识,感到与已逝的林清十分相像。转念一想,霓凰不禁自嘲一笑:呵,自己怎么还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呢?清儿已经逝去了,林氏一族尽皆......况且,这梅瑾瑜是男子,怎么可能是我的清儿呢?清儿!我的清儿!是霓凰姐姐没用,没能保护好你!当初本想与你一同离开这人世,可是被父亲拦下,之后父亲又逝世了,为了青儿,我也只能扛起这一切。你放心,等青儿成年了,能独当一面了,我就来陪你。   虽然心中不断告诉自己这个梅瑾瑜并不是自己的清儿,但是,由于那些与清儿相似的小动作等,霓凰还是对梅瑾瑜多加照顾,时常去亲自去照顾。林清由于这么久没见到霓凰,这次以来帮助霓凰的借口停留了这么久,已然十分幸福了,虽然霓凰没认出她来,但是她和哥哥所谋划的事本就不适合让霓凰也参与进来,所以霓凰姐姐没认出自己来这也是一件好事吧?但是这么想着,却又不自觉沉入霓凰的温柔照顾中,不知不觉就做出了一些以前在霓凰身边的一些习惯性动作。   虽然没有被霓凰认出来,也十分沉溺于霓凰的温柔照顾中,但是林清还是不得不离开了。哥哥飞鸽传书唤她回去,毕竟在此停留得越久,暴露的危险就越大。无奈,林清在身体稍好并未痊愈的情况下向霓凰请辞回去。   霓凰听到这与自己的清儿十分相像的梅瑾瑜说要回去了,心中不禁一慌:“为何这么着急着回去?先生现在身受寒疾之苦,尽可在霓凰这里养好身体再行离去啊?”   “盟中之事仍需瑾瑜回去打理,家兄身体不好,这次出来这么久,让家兄替瑾瑜处理盟中的事情,这使得家兄身体状况又变差了,瑾瑜必须回去了,郡主无需再行挽留。”林清不舍的看着霓凰,口中却如此说道。【霓凰姐姐,我也想回来再和你无忧无虑的在一起啊!可是,我必须完成我应该做的事。抱歉霓凰姐姐,清儿不能与你相认,甚至不能陪你更长的时间。这次能陪你这么久,已是清儿任性了,霓凰姐姐,保重!】   “可......”霓凰还想再挽留。可是被梅瑾瑜打断了:“郡主,在下该走了,郡主还请保重。”说完,梅瑾瑜陪同梅长苏派来接她的人转身走了。   看着梅瑾瑜离去的背影,霓凰越发的觉得像自己的清儿,自此之后也对梅瑾瑜的消息多加关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请问谁知道怎么弄封面和作者头像啊?QAQ各位大大求帮助啊!拜托大家了!顺便......各位大大可以对本书进行一些评论吗?我好方便知道你们的看法和想法,拜托了~   ☆、上金陵   琅琊阁少阁主蔺晨和大梁国誉王先后得到消息,北燕六皇子册封为太子。众人不解没有背景、实力又最弱的北燕六皇子为何会拿下东宫之位。谋士进言,北燕六皇子是由于得到琅琊阁给予的“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锦囊。故而有此结果。   梁帝年岁已高,太子和誉王向来不合,共同觊觎帝位,两方势均力敌,相持不下。誉王巡视江左有功,故封其为七珠亲王,太子也为此忧心更甚。为夺得天下,太子派人意图刺杀誉王,然而并没有成功。誉王得知锦囊一事之后,与太子亲信——天泉山庄庄主卓鼎风,两派人马几乎同时亲上琅琊阁问询麒麟才子的身份,得知麒麟才子即是素有“琅琊榜首,江左梅郎”的梅长苏后,双方人马均备好厚礼前去拜访,意图抢先拉拢这位麒麟才子。   惨烈的战场,浴血的战袍,父亲伤痕累累的身躯。“小殊!清儿!为了赤焰军,你们一定要活下去!”梅长苏自梅岭血战的噩梦中惊醒,想着梦中父亲曾说过的话,他心绪难平,抚摸着赤焰军手环上刻着的“林”字,良久不语。林清听到林殊噩梦惊醒时的惊呼声,急忙赶往他的卧房。“哥哥!你...你又想起爹爹了是吗?”   “血海深仇,我如何能忘?清儿,你别忘了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梅长苏紧握手中手环,咬牙切齿的说。   梅瑾瑜黯然低下头,“我知道,哥哥,只是你也别把自己崩太紧了,你还有我呢!”   梅长苏欣慰一笑,“是啊,幸好我还有你。现在,只有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了。放心吧,哥哥有分寸,我们此去是为了让沉冤得以昭告天下,是父亲他们与七万赤焰冤魂得以安息,为此,哥哥付出一切都是可以的。但是!清儿你不能有事,这才是为什么我让蔺晨把我推出去而不是你的原因。还有,为了你的安全,以后在外面叫我兄长,你则是梅瑾瑜,谨记!你是梅瑾瑜!”   “是,兄长。瑾瑜谨记。”梅瑾瑜低头应是,心中却想着【哥哥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有我在,你永远不会有事,清儿怎样无所谓,哥哥你还有人在等着你呢!看景琰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还是不肯相信你已经死了,他还在等着你回去呢,你不能有事!】   天泉山庄卓鼎风之子卓青遥负责护送进京状告庆国公亲族的一对老夫妇,被双煞帮季帮主追赶至江左盟之地。听此消息,梅长苏笑道,“我们的机会来了。”说完准备起身。梅瑾瑜赶紧阻止:“兄长,你身子不好,江上湿气重,还是我去吧?”   “此次我去才有借口前去金陵啊,你就别和我争了,那点寒气不碍事,不是有你为我调理吗?我身体已经好很多了,有你在,不用担心这些的。”梅长苏摸了摸梅瑾瑜的头,安慰的说。   “可是...”   “别可是了,好了,把飞流叫来吧,我带上他,这样好了吧?”   “好吧。”   劝退季赢之后,梅长苏便寻了个上京养病的借口,与萧景睿和言豫津同去金陵,瑾瑜则是以随行医生的身份一同前往。   到了金陵城下,梅长苏和梅瑾瑜不禁有些触景生情,此时,霓凰与其随从也到了金陵城下,见到萧景睿和言豫津二人,霓凰不禁拔剑起身,出手试探二人的功夫长进。   看着英姿飒爽的霓凰姐姐,梅瑾瑜不禁有些出神。梅长苏见此,笑着敲了敲她的头,“醒神啦,以后有的是机会见到你这位青梅的。别急于一时嘛。”   “我哪有?只是...好久没见到霓凰姐姐了,有些许的想念。”说完,梅瑾瑜失落的低下了头。   【清儿,放心,只要霓凰对你是真心的,哥哥不会阻止你们,哥哥会帮你的。】梅长苏此时心中如此想到。   霓凰收招之后,好奇的看了看这边的马车,同时开口问道:“那边马车上是你们的朋友吗?”   “啊,那是我们的好友苏哲,身体不大好,我请他来我家小住以便养病,怎么了?”萧景睿答道。   “没什么,只是好像看到了一位熟人,算了,那我先进城了哦。”霓凰如此答道,但心中并非这么想的。【那人分明是梅瑾瑜,那另外一位定然就是江左盟盟主梅长苏了吧?他们来此究竟为何?总觉得他们不太可能是由于誉王和太子的缘故。】原来霓凰通过梅瑾瑜掀起的车帘看到了二人,由此产生了怀疑。【看来以后要更关注他们二人了,总觉得那梅瑾瑜就是清儿,以后多拜访一下,试探一下吧。】霓凰做出了决定。   梅瑾瑜则是被霓凰的那一瞥吓得赶紧把车帘放下,刚松了一口气,此时,梅长苏调笑道:“瑾瑜,你这样不行啊,气势这么弱,以后看来你是注定被压的那一方了。”   “才不是!哼,我可是总攻大人,怎么可能被压?”梅瑾瑜傲娇一抬头,反驳道。   梅长苏心中偷笑【你的表现可不像总攻大人的表现啊,唉,看来以后我会多一个妹夫而不是妹媳了,清儿的表现简直是被霓凰压着的命啊。】为了梅瑾瑜的面子,梅长苏还是放弃了把这些话说出来的打算,敷衍道:“是是,我们瑾瑜是总攻(shou)大人,才不会被压呢。”   “哼,那是!”听不到梅长苏心声的梅瑾瑜高兴应答。【很快就又能见到霓凰姐姐了,还真是期待啊!霓凰姐姐你还记得清儿吗?清儿好想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爸妈来看我了!好开心啊,还买了吃的和穿的!幸福!天气转冷,大家要注意加衣服哦,小心别生病了。   ☆、比武招亲之事   这一方,梅长苏和梅瑾瑜随着萧景睿来到宁国侯府,萧景睿归家之后需先去见过父亲,也存着把梅长苏与梅瑾瑜介绍给自己父亲的心理,就带着二人去他父亲那儿了。   梅长苏紧紧盯着宁国侯谢玉,梅瑾瑜也微微皱了皱眉,但随即二人一同向谢玉行了个礼,并说道:“在下苏哲(苏宇),见过宁国侯。”(在来之前,二人决定在金陵使用化名苏哲与苏宇)林清早就知晓了带队来剿灭七万赤焰军的人就是这个宁国侯谢玉,林殊当初在战场上更是被谢玉砍了一刀,二人自然对这个害了自己一家以及那么多良臣,使得七万赤焰冤魂长眠梅岭的人报以强烈的恨意,但是为了计划顺利进行,二人生生压下了心中那份恨意。   另一方面,皇宫中,“霓凰啊,你如今年龄也不小了,穆青也已经长大了,你也可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生大事了。”梁帝看着霓凰,似是无意的说。   “陛下,穆青尚年幼,许多事情还不能好好的处理,霓凰还不打算考虑这些事情。”霓凰行了一礼,委婉回绝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穆青已经成年,霓凰你也可以放下心来,不必如此操劳了。前几日,朕已经传旨给工部,让他们在这个迎凤楼下,搭一座公开比武的高台,只要是才貌相当的求亲者,皆可以参加武试,前十名优胜者再进入文试。你看如何?”梁帝笑着说。   霓凰看着梁帝,冷冷问道:“文试结果就是陛下为我选婿的结果吗?”   “朕只是为你选出三甲,最终结果如何,全看你的意思。现在,穆青已经承袭了云南王爵位,你又何必独守一人呢?女孩子嘛,总是要嫁人的。”梁帝淡淡说道。语气已然带了几分强硬。   霓凰见梁帝为自己选婿的决心如此强烈,心中无奈一叹【唉,自清儿她们那事发生以来,梁帝就对我们穆家多加防备,父亲去世后我代替父亲管理穆王府这么久,想必梁帝这是对我起了疑心了。清儿,我该如何是好?我不想嫁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清儿,你等我,青儿若能主事了,我便下来寻你,现下我也只能先拖着了,希望能多拖一段时间吧。】   接着,霓凰向梁帝行了一礼,说道:“陛下心意,霓凰心领,既已如此,便依陛下安排。但是,能否稍稍改一下规则呢?”   梁帝转过头来看着霓凰,问道:“你想怎么改?”   “这十名优胜者,以文试名次次序,逐一与我较量。直到有胜者为止。”霓凰缓缓开口,心中想着【希望能多拖一段时间吧。】   梁帝看着霓凰,笑道:“霓凰,你的武功可是上了琅琊高手榜的,等闲谁是你的对手呢?若是这十人都不能胜出,那你岂不是嫁不掉了?”   霓凰轻笑一声,答道:“陛下放心,若真是霓凰命定之人,霓凰自会输的。”   梁帝看着霓凰,脸色冷了下来,略带警告的说:“适可而止,你可懂得?不要枉费了朕对你的一片苦心。”   霓凰无奈行礼:“霓凰谨记。”【清儿,你的霓凰姐姐真没用,自己的事情都不能做决定,真的好累啊!清儿,我真的好想你啊。】   这边,林清知晓了梁帝要给霓凰比武招亲的事,急的不行,“不行!霓凰姐姐怎么能嫁给那些人呢?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人!哼!一群渣男还想娶我的霓凰姐姐?不行,我得亲自去参加那个比武招亲把这场比武招亲搞砸,不能让霓凰姐姐落入那些渣男的毒手!”   “清儿,稳住!你的霓凰姐姐还有一个条件呢,就算选出前十了也要能打赢你霓凰姐姐才行呢,你还不相信你霓凰姐姐的武功?那可是上了琅琊高手榜的,你认为那些贵族子弟里面几人能胜过你的霓凰姐姐?”梅长苏看着已然着急起来的妹妹,安慰道。   “那不是还是有可能吗?指不定哪个隐世不出的高手来参加了呢?”林清还是很着急。   “清儿,你...就这么不想你霓凰姐姐嫁出去吗?你有想过为什么有这个心理吗?”梅长苏看着自家妹妹,试探的问道。   “额...能有什么为什么啊?我就是不想霓凰姐姐被那些男的糟蹋了。”林清依然嘴硬。   “也不见得都是渣男啊,说不定有真的想对你霓凰姐姐好的人呢?”梅长苏端起面前的茶,缓缓小酌了一口,缓缓开口。   “那也不行!霓凰姐姐...霓凰姐姐是我的!才不要让给那些男的!”听到自家哥哥这种假设,林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带着哭腔说道。   “哎哎哎,我只是做个假设,你别哭啊。”梅长苏看到自家妹妹快被自己的假设弄哭了,赶紧补救。   “可是照你的说法,真的有可能啊,QAQ再说了,霓凰姐姐说不定也会喜欢上那些人啊。”林清泪眼汪汪的说。   “那这样吧,我们把百里奇也派去比武招亲吧,以他的抗打性,定能把其他人打败,再在最后和你霓凰姐姐比试的时候假意输给你霓凰姐姐,顺便把这场比武招亲这场浑水搅得再浑一些好了。”梅长苏意味深长的笑道。   “啊?百里奇那个汉子啊?长得也太粗狂了吧?还是不要吧?”林清想起百里奇,有点纠结,作为颜控实在hold不住啊。   “你想你的霓凰姐姐和其他男的成亲?”梅长苏斜了自家妹妹一眼。   “不要!绝对不要!那就他好了。”林清赶紧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一个周,连考五门试,最近的更新肯定不能准时了,请大家原谅啊,另外,就快期末考试了,大家要好好复习哦~不然寒假回家会很苦逼的QAQ咱就是这样,期末考试一旦苦逼了,寒假也就别想过好了。   ☆、想不到标题了肿么破?   霓凰郡主择婿,太子誉王在内的众人各怀鬼胎为自己谋略。誉王为巩固军方力量,选出两名参赛者加入霓凰郡主的比武择婿,均不敌禁军大统领、琅琊榜高手榜第二名的蒙挚,遭到誉王训斥。因比武擂台招致了多方诸侯,大家都希望霓凰的势力可以为自己所用,牟足了劲参加比试。萧景睿和言豫津二人也决定参加比武选亲,但是并不是为了这个比武招亲本身,而是为了给霓凰挑选良人。虽然他们知道霓凰心里有个人,甚至知道那人是谁,但是清儿姐姐毕竟也去了这么多年了,总不能让霓凰姐姐一直这样吧?   林清和林殊在宁国侯府暂住,为了林殊的安全,他们将飞流也带上了,二人都是讲飞流当弟弟看待,对飞流自是宠溺无比。因此,飞流在宁国侯府也是按着自己的性子来,在这宁国侯府的屋顶纵跃玩耍。不想引起了来此做客的蒙毅的注意。蒙毅将飞流从屋顶逼了下来,梅瑾瑜(林清)看到飞流被蒙毅压制着,有点急招来误会,刚准备上前去,梅长苏(林殊)将之拦了下来,附到梅瑾瑜耳边道:“放心,飞流虽然比蒙大哥稍弱,但也差不了多少,吃不了多少亏的。”梅瑾瑜这才按捺下来。   经此交手,梅长苏在金陵的伪装身份苏哲被怀疑了,蒙毅猜测这位苏哲苏先生即是太子与誉王要找的梅长苏,另一位苏宇应该就是梅长苏的弟弟,两位江左梅郎里的梅瑾瑜。知晓此事后,蒙毅向太子表示了自己的推断,但并未作何表示,蒙毅不愿卷入这皇储之争中。故只是稍稍说了一下便告辞了。另外,谢弼也探听到了梅长苏的身份,并将之告之了誉王。   此时,金陵城外。   “冬姐,你此去滨州,一路小心。”霓凰此时正在为她好友夏冬送别。   “我这边还好,倒是你在京城自己要多加小心,这金陵城的水实在太深,我们那位陛下的疑心又太重,你在京城说话做事还要多加注意啊!本来我还打算在金陵看你成亲呢,现在看来赶不上了。陛下让我去滨州查关于庆国公一案,想必几月才能回来。唉,可惜了,没能亲自参加你的擂台招亲。”夏冬笑道。   霓凰神色一黯,顿了半晌,说道:“你知我不想成亲的。”   “你......还想着林清?别说你们二人同为女子,就是林清是男子,我也不赞同你们在一起,毕竟林家叛变一事......何况林清已经死了,都十二年了,你还不能放下吗?”夏冬神色一冷,缓缓说道。   “冬姐,我如何能放下?她本是我最爱的人啊!而且我相信林伯父一家不会做出叛变一事,算了,今天本是来为你送别的,我们不说这个了可好?”霓凰生硬的转开话题。   夏冬看着霓凰,良久之后,轻轻一叹,“罢了,随你吧。”   正准备骑马扬鞭离去的时候,二人遇到了换防回京的靖王萧景琰。   “这不是靖王吗?现在已是换防回京之时了?”夏冬此时的语气可不太好。由于夏冬耿耿于怀夫君被林氏谋害,而萧景琰却始终不愿意接受林氏谋反一案。二人关系有些紧张。   “正是。”萧景琰也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这时,霓凰在旁边插了一句:“景琰你先回宫复命吧,我送冬姐,静嫔娘娘还在等你呢。待你回府后,我再来找你,商讨一些事情。”   由于两人喜欢的是林家兄妹而且两人都知晓对方喜欢的是谁,而且两人还算是小时玩伴,关系也还算可以,萧景琰便于马上行了一礼之后迅速离去回京去了。   回京之后,靖王面见梁帝,可梁帝却让靖王等了好几个时辰,而且召见了靖王之后,不是听靖王汇报换防军情,而是和太子及誉王大谈书法,将靖王搁置一边。萧景琰心中倒是对此无所谓了,在一旁站着的同时,他心中不禁想起了林殊【小殊,你是真的不在了吗?当初说好的待我回来我会给你带鸽子蛋大小的珍珠回来的。可珍珠我带回来了,你却不在了。他们都说你们林氏一族叛变,我却不信!但是问了那么多人,均是闭口不言,若不是想着为你们洗清冤情,我肯定也会下来陪你的。你在下面冷吗?你会怪我没来陪你吗?不要怪我,我很快便会来陪你的。】   在与太子和誉王谈论完书法后,梁帝终于想起了这个被自己忽略掉的儿子。“嗯?景琰你进宫里是有何事啊?”   “回禀父皇,儿臣是来汇报换防军情的,军情均在这份奏折里面了。”靖王跪的端端正正,双手呈上奏折。   “这样啊,那你把奏折放下好了,朕有空时会看的。”梁帝漫不经心的翻了两下奏折。扔到案上,说道。   “是,另外,今日乃儿臣进宫见我母亲的日子,还望父皇批准。”靖王行了一礼之后又说道。   “这样啊,那你便去见你母亲吧,我这边还有政事需要处理,你退下吧。”梁帝一挥手,遣退了萧景琰。   在宁国侯府中,为了拉拢梅长苏和梅瑾瑜,谢府二公子、誉王派系的谢弼从中斡旋,请皇后与霓凰做客宁国侯府,意图拉拢梅长苏,然而并没有成功,被萧景睿拦下了。萧景睿不愿看到梅长苏梅瑾瑜二人陷入两难之境,自己去找了谢弼回绝了此事。为了防止二人再被此事所扰,萧景睿邀请二人前去观看比武招亲,二人欣然前往,梅长苏和梅瑾瑜二人在此次比武招亲中均有打算,而且梅瑾瑜还想在比武招亲现场能看到霓凰。身为哥哥,梅长苏自然对自己妹妹的心思看的明明白白的,自然顺势答应下来了。【看来要为自家妹妹创造机会见到我那妹媳啊......】梅长苏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家妹妹,心中想着该如何给自家妹妹创造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从上个周开始就是考试月了QAQ接下来还有六七门考试,咱的更新是没办法保证稳定了。但是咱会努力的!寝室停电了,电脑还有百分之十的电量,还好咱在自动关机前赶出来的一章。由于是赶出来的一章,质量可能不太好,请见谅~另外。。。求书评!   ☆、相认霓凰   比武招亲开始,受萧景睿和言豫津的邀请,梅长苏与梅瑾瑜二人来到比武招亲现场。梅瑾瑜正在纠结中,因为来到比武招亲现场就有可能能看到心心念念的霓凰姐姐了,但是看到那些臭男人在场中争斗,想着他们的目的就是把自家的霓凰姐姐抢走,梅瑾瑜就恨不得下场把那些臭男人一一打败,把自家霓凰姐姐领回家。   但是梅瑾瑜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这份冲动。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那迎面走来的太子与誉王等一干人。由于之前梅长苏梅瑾瑜二人对太子和誉王的拜访均是婉拒,故此次是太子誉王等人首次见到二人。终于见识到梅长苏梅瑾瑜的庐山真面目,他们怎么能不大显一番殷勤呢?还好太子和誉王的主要注意力都在自家哥哥身上,梅瑾瑜得以偷得闲来偷看自家霓凰姐姐。   看着太子和誉王百般殷勤,自家哥哥却不冷不热的婉拒时,梅瑾瑜心中偷笑。谈话间,太监来报觐见太皇太后。   听到太皇太后,梅长苏梅瑾瑜二人均眼眶发热。小时候,太皇太后最喜欢的就是林殊林清两兄妹了,甚至受了一点点委屈都为他们找回场子来。太皇太后甚至打算将林殊与霓凰凑成一对,只是由于林清林殊以及霓凰和萧景琰四人的强烈反对而作罢,原因大家懂得。   从回忆中醒来,二人已到了太皇太后的跟前。尽管太皇太后年岁已高,围在膝下的众孩儿都已不记得姓名了,但是在见到梅长苏梅瑾瑜二人时,太皇太后还是十分亲切的说了一句:“小殊清儿来见太奶奶了啊,来,到太奶奶这边来坐,太奶奶这里有你们最喜欢吃的桂花酥。”说着走下来拉住二人的手走回座位。   梅长苏和梅瑾瑜心中一惊,现场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安静中。正在这时,太子生母上前来笑着打岔了一句:“老祖宗您是记错了吧?这苏哲苏宇二人可是宁国侯府上的贵客呢,老祖宗您可没见过他们呢,怎么会是您口中的小殊清儿呢?”   太皇太后茫然的看了二人一眼,疑惑的说:“不是小殊和清儿吗?我认错人了吗?”众人赶紧上前附和说:“是啊,太奶奶您记错了。”随后,众人拥着太皇太后回宫歇息,却把梅长苏梅瑾瑜二人留在了殿中。   在太子生母将话题岔开之后,没人注意太皇太后的那声称呼,都以为她由于老了而叫错了,但是有一人并没有忽视这一小小的称呼的问题。霓凰在听到太皇太后叫二人小殊清儿的时候便恍然看着梅瑾瑜,眼中似是确定了什么。在众人拥着太皇太后回宫之后,霓凰将梅长苏梅瑾瑜二人拦住,对梅长苏说:“请问苏先生,能让令弟留下一下吗?我有些事想找令弟商谈一下。”   听到霓凰这番话,梅长苏确定了霓凰从之前的那件事中至少已经知道了梅瑾瑜就是林清这件事,虽然霓凰认出林清身份这件事可能对他们所要做的事有影响,但是梅长苏还是放纵了这件事的发生,因为比起那些,自家妹妹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可能影响到复仇的事,就由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来摆平就好了。自己可是哥哥啊,要为妹妹遮风挡雨的哥哥!   于是,梅长苏便将梅瑾瑜交到霓凰手中。在走之前,梅长苏对梅瑾瑜轻声说道:“清儿,如若霓凰已然知晓了你的身份,你也不必再瞒她了。我相信她会明白我们做的事的,并且我也相信她不会做出于你有害的事。你只需告诉她缘由,她自然知晓该如何去做。清儿,妹妹,这次请你做出能让自己幸福的选择。”说完,梅长苏转身离去。   梅瑾瑜此时心中一番纠结【自己可以吗?可以这么自私吗?】就在梅瑾瑜心中天人交战的同时,霓凰上前来,“请问苏宇先生?可否随霓凰到霓凰所居之处详谈呢?”   看着眼前的娇颜,梅瑾瑜心中一阵恍然:“好!”   随着霓凰到了她现在所居之处,霓凰屏退了下人,待房中只有二人的时候,霓凰一把将梅瑾瑜抱住,眼泪不禁流了下来,泣不成声道:“清儿,你可知我有多想你?当我听说你已经战死于梅岭之时,我已然想随你而去了你知道吗?”   梅瑾瑜,也就是林清,在霓凰抱紧她的时候也是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反手抱住霓凰,说不出话来,听到霓凰对她的想念,她紧咬嘴唇,良久开口道:“霓凰姐姐,清儿也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当清儿知晓了霓凰姐姐有可能嫁与他人时,清儿觉得清儿的心都要被撕碎了。”   霓凰林清二人平息了一下相认的激动心情之后,终于止住了泪水,现在的霓凰和林清的姿势有点奇妙=_=林清此时正是易容成了符合梅瑾瑜的男子样子,虽然身高在女生中不算太矮,可是依男子的标准来看则是有些矮小了,此时的霓凰也比林清高。所以现在的现场如果有外人的话,就会看到霓凰将一名男子抱入怀中,那男子还呈小鸟依人状。   霓凰也觉察到了不对劲,于是放开林清,轻声问道:“清儿,你可否回复到以前的样子?你现在这个样子霓凰姐姐有点看不习惯。”   林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梅瑾瑜的样子。惊呼了一声之后,赶紧躲到一边,“霓凰姐姐你先不要看,待我将这易容卸下之后再说。”说完拿出特制的药水卸妆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学校停电了QAQ电缆被烧坏了,停了两天,今天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把电脑的电冲好了重新码的,平安夜就打算发的,可是由于停电了又没注意电脑电量,电脑自动关机了,刚码好的一章还没来得及保存QAQ所以这章是今天重新码的,心好累QAQ   ☆、应该算是甜甜蜜蜜的一章吧?   卸下易容装扮的林清终于回复了本来的模样。看着眼前这足以倾国倾城的面容,霓凰不禁呆住了。本来就有些小紧张的林清看着眼前呆住的霓凰,紧张感不知不觉就消失了,扑哧一笑之后,轻敲了一下霓凰的额头,笑道:“霓凰姐姐,怎么这副呆样?又不是没有见过。”   霓凰被敲醒,摸着被林清轻敲的额头,轻笑说:“这么多年没有见到清儿了,不禁看呆了呢,清儿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可是霓凰姐姐由于这些年在军队的日子,已然不如以前那般了,清儿该嫌弃我了。”说完,有些黯然。   林清见自家霓凰姐姐居然这么不自信,慌忙说道:“我最喜欢霓凰姐姐了!不管霓凰姐姐何种样子我都喜欢!更何况霓凰姐姐这么漂亮,我还担心别人把我的霓凰姐姐抢走了呢。”说完,撅起了小嘴。片刻,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林清脸色突然红了起来(ω ),简直羞得不敢见人。   看着眼前娇羞的小人,霓凰不禁轻笑【小人儿还是这般害羞呢,清儿还是那个清儿,从来没有变过,就好似她从未离开过那样。】看着小人都快羞得钻进地缝了,霓凰赶紧解围道:“清儿,你还没和霓凰姐姐说呢,两年前你就来看过霓凰姐姐,为何当时不认霓凰姐姐呢?还有,清儿你为何作此打扮?梅长苏是不是你哥哥林殊?十二年前的梅岭一役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皇上要说你们林府叛变了啊?”   一长串问题砸过来砸的林清晕乎乎的,赶紧制止霓凰:“霓凰姐姐你先等等,问题一个一个问,清儿都快晕了啦。”   霓凰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是有点着急了把小人问晕了,自嘲的笑了一下,果然是太久没见到清儿了,自己的性子何时变得这般性急了?拉着林清坐在房中的榻榻米上,霓凰看着林清,问出了第一个问题:“那清儿告诉霓凰姐姐,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林清看着近在眼前的容颜,笑了一下,认真的回道:“我很好,霓凰姐姐你看上去可不怎么好呢。”说完,手抚上那略显消瘦的脸颊。心疼的看着霓凰。   霓凰感受到那冰凉的温度,反手捉住了林清的手说:“这叫很好吗?我记得你当初从来不怕冷,就算到了冬天,可是你身上的温度总是能温暖人的。可现在的你呢?穿的已然如此多了,可你的体温却是如此寒冷彻骨,这就是你口中的很好嘛?”   看着霓凰担心的眼神,林清回道:“其实我能从那一役中活下来已然算是很好了,那一役中有多少人已经不能回来了。甚至爹爹娘亲他们也......哥哥甚至中了火寒毒,不得不容颜大改,禹哥哥也不在了,哥哥他比我更苦。”   “那梅长苏便是林殊哥哥了是吗?梅岭一役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们会被皇上成为叛逆啊?”   在霓凰的接连的问题中,林清向其详细的解释了她所知晓的所有事,霓凰在听了林清的叙述后十分震惊,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小人儿亲身经历的此事,她不得不信。在知晓了这些事之后,霓凰的眼神坚定下来,看着林清,严肃的问道:“清儿,有什么是我能做到的吗?”   林清思索了一下,将自己与哥哥的大方向告诉了霓凰:“我和哥哥会辅佐靖王也就是景琰上位,并在景琰成为太子,大权在握,同时梁帝还在位时提出重审赤焰一案,还七万冤魂一份清白,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冤死在梅岭!”说着,想起那以前一起相处然而在梅岭一役时战死的大叔们,林清的眼眶不禁红了。   “知道了,我会配合好你们,我相信你们能做到为他们讨回公道,还他们一份清白。具体的我知晓该如何配合你们,只是你们在需要我的时候一定记得要通知我听到了吗?还有你!不许给我去冒险做一些可能伤害到你的一些事你知道吗?那样我会担心的!”霓凰说完,想到梅岭一役的时候,小人儿差点就死在那里,心中一阵后怕,眼眶也是一阵发红,带着哭腔警告着林清。   林清看着霓凰,回到:“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啦,放心。”却只字不提不去冒险的话。   霓凰听到林清如此说,心中亦是明白林清心中的打算,看着眼前这小人,霓凰心中一阵无奈【怎样才能将你留下来呢?我不想再看到你去冒险了啊!你可知当我知晓你差点死去的时候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我不想你再陷入危险了!清儿,霓凰姐姐就是倾尽所有也要护你周全!】   在二人叙旧中,不知不觉天色已然黑了下来,林清本打算回到宁国侯府寄住的地方,可霓凰将之留了下来,并一同用了晚膳,安排了客房。   说是安排了客房,霓凰却是在晚上去了林清所在的客房,当然,是在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抱着林清,霓凰的心中的担心与重负终于放了下来,感受着怀中小人的体温,嗅着小人身上的体香。霓凰终于放松下来,缓缓陷入沉睡中。   另外一边,宁国侯府中的林殊哥哥十分无语,这个霓凰真是的,见自家妹妹就算了吧,还把自家妹妹留宿了!不行,果然还是再考验考验这个妹媳的好。苏哥哥才不想说是由于自己那种辛辛苦苦养的妹妹被别人抢走了特别不爽呢,只是帮妹妹再考验一下这个妹媳而已,嗯嗯。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今天可是双更哦,还不夸奖我?另外,在下失恋了,在下的CP和在下分手了,就在平安夜晚上。在下在上自习的时候看到在下媳妇儿发的分手信息,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在下以为是在开玩笑,可她告诉我这不是在开玩笑,她觉得我不在乎她了,我的态度变了。说实话,这是在下的第一次恋爱,或者不能称之为恋爱?不然为何分手二字能那么轻易的说出口?不明白啊,不过算了吧,希望你能找到更好的人,在下能为你做到的也就只有不再打扰了,祝你幸福。嘛,说了一些废话呢,抱歉。话说电还没有来QAQ电脑的电量又快要见底了,而且在下是拿手机开热点上传的这一章,流量君表示快hold不住了,米娜桑欧亚斯密~   ☆、萌大统领出场~   在另一方面,梅长苏在返回招亲现场途中,遇到了一名被公公打骂的掖幽庭罪奴庭生,在那公公口中,梅长苏得知靖王一直很照顾庭生。得知此事后,梅长苏一愣,仔细打量这个孩子。果然,这孩子与禹哥哥的面容有几分相似。梅长苏由此得知为何这些年景琰如此照顾这个孩子却又不敢做得太过火的原因了。禹哥哥当初由于叛逆罪名,满门抄斩,是不可能有遗孤的。可这庭生却偏生又与禹哥哥如此之像,想必是景琰无意间得知庭生的真实身份从而想办法将之保下来的吧。   此时,正好遇到萧景睿和言豫津来寻梅长苏,见这公公趋炎附势的样子,二人忍不住出手教训了他。梅长苏看出了庭生的求知欲,欲收他为徒,可萧景睿和言豫津一脸为难的样子,告诉他,若是没有梁帝特赦,像庭生这样的罪奴是不能轻易离开的。考虑到庭生在宫里的处境,梅长苏坚持想要试一试。   太皇太后回宫之后,还是想看看梅长苏梅瑾瑜二人,便再次召见梅长苏,在梅长苏去觐见太皇太后途中,受到了宫中魏将军的刁难,还好身边还有飞流相护。身手不凡的飞流只用了几招便将其制服,怕飞流伤人,梅长苏及时制止。   那个魏将军还不肯轻易罢休,这时,禁军大统领蒙挚及时出现斥退了魏将军。将梅长苏带到附近无人处时,蒙挚担忧的看着梅长苏,焦急道:“小殊,你就这么进京,不怕皇上发现吗?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可知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原来,蒙挚在宁国侯府时就已经一眼认出了梅长苏的身份,此时见梅长苏这般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宫中,怕梅长苏暴露身份,故而提醒道。   梅长苏一愣,随即放松道:“我如今这幅样子,除了你,还有谁认得出来呢?蒙大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小殊,你和我讲讲,十二年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相信林氏一族会是叛逆之人,还有你,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若不是我熟悉你的气息,我都不敢与你相认。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蒙挚四处观望了一下,见四处均是无人才轻声说道。   “蒙大哥,这件事情一言难尽,这样吧,今晚你悄悄来我现在居住的雪庐一趟,我再与你细细解释。”   “也好,那今晚我来你的雪庐那儿,你一定要和我讲讲这些年你和小清儿你们两到底发生了什么。”蒙挚点了点头,随即离去。   在离开蒙挚之后,梅长苏回到雪庐之前,前去见了景琰一面,看到景琰的时候,梅长苏不禁心中一阵晃神,当初的那个和我一般高的少年现在比我还高了啊。   很快,梅长苏就回过神来。在这一段时间内,梅长苏向萧景琰表示了愿意辅佐他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但是条件则是为十二年前赤焰一案翻案。萧景琰听到这个条件,猛地盯着梅长苏,口中缓缓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这般关注赤焰一案?”   “我当年不过是一名仰慕祁王的少年,我不相信祁王和林氏一族会做出叛逆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一定要查出真相,还他们一个清白!”   “可是这样的事,你也可以去找太子和誉王啊,何必找我这个不受宠的靖王呢?依苏先生的本事,想必这过程定是十分轻松,选择了我,岂不是走了弯路?”萧景琰不信,怀疑道。   “太子和誉王均是不会全力助我推翻此案的,原因我不便多说,你只需知晓,现如今,只有你才能做到推翻此案即可。”说到太子和誉王,梅长苏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随即解释道。   “虽然我还是不信任你,但是我会全力推翻此案的,为此,我会登上那个位置,今后,还请苏先生多多指教。”萧景琰冷冰冰的行了一礼,坚定的说。   与靖王聊完之后,梅长苏回到雪庐,现在已是夜色时分了。晚上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见林清还是没回来,梅长苏心里默默地戳着小人【妹妹有了媳妇就不要哥哥了QAQ这妹媳还没过门呢就不着家了,哼╭(╯^╰)╮看来咱得帮咱好妹妹再观察观察这个妹媳了╭(╯^╰)╮】   还在心中戳小人之际,蒙挚用轻功悄然潜入梅长苏的房间。十二年前梅岭一战,深受重伤的梅长苏早已经面目全非。现如今天气尚未入冬,而梅长苏却已经在用炭火取暖,当年的林殊可是一个小火炉,冬天里最不怕冷的就是林殊了,可现如今,梅长苏却是出门必须披上保暖的披风,在家必须用炭火取暖。蒙挚随即明白了林殊身上的伤的严重,同时也明白了十二年前梅岭一役的惨烈。   “你就这样单枪匹马来到京城,什么后援都没带吗?你这样怎么能让人放心啊?”   “我带了飞流和清儿啊。”   “飞流就那个孩子?”蒙挚想起那天和飞流交手的情形,讪讪笑道:“说起来真抱歉,那天我不知道这孩子是你的人,震惊于他的身法,一时好奇出了手,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没有。”梅长苏淡淡道,“不过是出了出风头而已。”   “你这次来,怎么不事先通知我一下?现在一点准备都没有,怎么帮你?”   “你要帮我么?”梅长苏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漠然,“算了吧,你现在是禁军统领,恩宠深厚,何必为我所累?只要装着不认识我,就已经帮了我的大忙了。”   蒙挚咬了咬牙,眉宇间微带怒气,“你说这话是真心的么?你看我蒙挚是何等样人?”   梅长苏露出一个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浅笑,将手掌按在蒙挚的臂肘处,微微用力握了一下,低声道:“蒙大哥,你的心意我怎么会不明白。且不论我们这些人当初的袍泽之情,单凭你任侠的性格,都不会袖手旁观。可我要做的事实在没有胜算,不想卷你进来,一个不小心,你蒙家数代忠良之名,只怕会毁于一旦……”   “忠义在心,不在名。只要你不直接危害皇上,就永远都不会是我的敌人。”   “皇上么?皇上永远都是一把刀,要杀要剐都得随他,”梅长苏的唇边浮起了然的笑意:“看来你早就猜出我进京的目的了。”   “是,我想我能猜的出来,”蒙挚眸中忧虑重重,“可太子与誉王,你折断一个还容易,两人一起除掉就难了。无论如何,陛下总得留一个啊!”   “那可不一定。”梅长苏冷笑道,“皇上又不是只有这两个儿子。”   蒙挚大概以前从来没有想过除太子和誉王外会有其他人继承皇位的可能性,表情极是震惊:“你……你想扶持靖王?”   “有什么不可以吗?”   “我知道你和靖王感情好,我也不低看他的能力。说实在的,他的那些不利条件也不算什么,不过就是母亲位低,一向不受皇上重视罢了,这些以后多表现一下就可以改变的。但最关键的是,靖王天性不善权谋,也很厌恶权位纷争,可夺嫡是何等凶险的事,他这样的性情,怎么敌得过心狠手辣,实力雄厚的太子与誉王?!”   梅长苏拔弄着茶盅的盖碗,面无表情地道:“他天性不善权谋,这又有何妨,不是还有我吗?那些阴暗的,沾满血腥的事我来做好了,为了让恶贯满盈的人倒下,即使让我去朝无辜者的心上扎刀也没有关系,虽然我也会因此而难过,但当一个人的痛苦曾经超越过极限的时候,这种程度的难过就是可以忍耐的了……”   这一番话说的虽然阴狠,但却带着一种无法掩盖住的悲凉与凄楚,蒙挚呆呆地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心中一阵阵难忍的疼痛,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气,低低地问道:“那靖王……他肯答应吗?”   “为什么不呢?他对太子和誉王的恨跟我是一样深的,何况还有一个皇位在那儿等着呢。皇位的吸引力是巨大的,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抗得住,就连景琰也一样……”   “这不可能!”蒙挚一掌击在桌面上,“他天性厌恶纷争,难道你天生就喜欢?依他对你的感情,他忍心逼你做这样的事?他就不心疼?”   “蒙大哥,”梅长苏淡淡地一笑,“你忘了,景琰并不知道是我……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是他心上的一道伤疤……现在不过是个名叫苏哲的陌生人罢了,他有什么好心疼的?”   “啊,”蒙挚懊恼地叫了一声,“对,他不知道……可你今天不是已经跟他见过面了吗?你没告诉他?他也没能认出你?”   “为什么要告诉他呢?”梅长苏面色雪白,目光却十分冷静,“无论曾经是怎样一个天真无邪的朋友,从地狱归来的人都会变成恶鬼,不仅他认不出来,连我自己,都已经认不出我自己了。”   蒙挚紧紧握住双手,用力到指节开始发白,想以此来抵消胸口那撕裂般的感觉。还记得十八岁那年的他,分手时灿烂明亮的微笑,和苹果般红润健康的脸。十二年岁月如水而过,迅忽间恍然回首,竟已如前生。   “小殊……”握着掌中的手,细瘦而苍白,可以想象他挣扎活过来的过程,是怎样的艰难,怎样的痛苦。   “你答应我,永远不要告诉景琰,”梅长苏望着窗外,目光迷离而又苍茫,“那个和他一起长大,活泼又可爱的伙伴,和他身边这个陰险毒辣,做起事来不择手段的谋士,永远都不是同一个人。这样不是更好吗?”   “小殊……”   “整个京城知道林殊归来的人,只有你和太奶奶,可能霓凰也知道了。我不希望再出现第四个人。蒙大哥,拜托你了。”   “我你可以放心,可是太皇太后怎么会知道呢?她近年来已经有些糊涂了啊。还有霓凰,她都没怎么和你接触,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太奶奶怎么认出来的,明明已经面目全非了,可她看着我叫我和清儿叫我们的时候,目光那么温暖,我可以确定她不是叫错了名字……也许就是因为糊涂了吧,很多事情不记得,反而轻松。我和清儿本来就该出现在她身边,所以她那么高兴,一点都不惊讶。至于霓凰,她应该是将清儿认出来了,现在应该也在和清儿在一起。清儿也应该将事情告诉她了”   蒙挚微微有些不安,“太皇太后和霓凰不会说出去吧。”   “不会,”梅长苏静静地道,“再说太奶奶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已经没有人会认真去听了。霓凰的话,有清儿在,她便不会乱说,以她对清儿的感情,你大可以放心。”   蒙挚一惊:“霓凰和清儿在一起了?”   “是啊,这两人的感情是从小时候就培养起来的,现在能在一起,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吧。”梅长苏欣然笑道。   默然片刻,梅长苏徐徐问道:“蒙大哥,既然你今天来了,我刚好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尽管问。”   “这些年,我们私下联络已有多次,你为什么从来都没告诉过我,禹哥哥有个遗腹子?”   “你说什么?”蒙挚大吃一惊,差点忍不住跳了起来,“祁王殿下有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回家了喵~好开心啊!可惜玩的太嗨了,三天都没看书QAQ要考试了啊!我好方啊!复习不过来了肿么办?!!!另外,收藏已经有96个了哎!谢谢大家的支持~嗯.......这样吧,收藏满100的时候我三更表示感谢好不好?   ☆、不想写标题了,任性!   “连你都不知道?”梅长苏有些意外,“景琰瞒得还真严实。不过这也难怪,如果有一丝风声走露到太子或誉王耳中,庭生就没命了……”   “这个消息确实吗?”蒙挚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祁王府男丁俱死,女眷全部罚没入掖幽庭,略有点名分的人不到一年便被逼死殆尽,怎么可能会有一个遗孤劫后余生?”   梅长苏眸色深深,沉思了片刻道:“此中关节,我也无法推测出来。不过王妃嫂嫂聪慧善断,秀童姐姐勇烈无双,都是不让须眉的女中英豪,而且当时情况混乱,被她们拼死保下了景禹哥哥一点血脉隐藏于掖幽庭中,这也不是绝不可能的事。看景琰关切庭生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确认了那孩子的身份,不会错的。”   “容貌呢?长的象祁王吗?”   “这孩子从小受折磨,面黄肌瘦,看不大出。不过有时眉梢眼底,还是会带出来一些禹哥哥当年的影子来。”   “靖王既然知道那是祁王遗孤,怎么不多照看着点,让那孩子受这些苦!”蒙挚忍不住抱怨道。   “他也没有办法。无缘无故地过多关照一个小宫奴,难免会引人起疑。若是一不小心露了庭生的身份,太子和誉王怎肯平白放过?”   “可是总不能就让这孩子在掖幽庭那种地方呆着吧?”蒙挚激动地站起身来,在房间大踏步地走来走去。梅长苏对蒙挚道,“蒙大哥,你先坐下来再说。你着急,难道景琰和我不急么?庭生是一定要救的,但必须是用万无一失的法子,毫发无伤地救出来才行。”   “你已经有法子了吗?”蒙挚急问道。   “粗粗的想了一个,但细节我还要再推敲一二。这事情急不得,欲速则不达啊。”梅长苏瞟了蒙挚一眼,挑了挑眉,“蒙大哥现在已是大梁首屈一指的高手,又身负禁卫重责。我远在廊州都常听人赞叹你沉稳峙重,心坚如铁,怎么今天如此沉不住气?”   蒙挚抓抓头长叹一声,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换了别的场合,让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根本不是难事,可现在跟你说着话,就好象又回到了年轻时候那般鲁莽冒进……”   谈及以前,蒙挚只恨面前无酒,端起茶杯牛饮了一杯之后,恨恨道:“只可惜当年我被调离赤焰军,对当年之事完全不知晓,否则......”   梅长苏幽幽叹道:“有失必有得吧,若你没有调离赤焰军,且不说十二年前的那场劫难你躲不躲得过,单凭你赤焰旧部这个身份,禁军统领的位置都不可能会是你的。”   被他这一提,蒙挚立即想到了另外的事,不由牙根咬紧,恨恨道:“那也不尽然。现在朝中不就有一个赤焰旧部荣宠至极,全身都罩着‘朝廷柱石’的光环么?”   梅长苏放在桌上的手一颤,随即又稳住,指尖用力按在红漆桌面上,仿佛要按出几个印子来。   “这些年对他虚与委蛇,维持着表面的交好,真让人难受死了。”蒙挚长长地吐着气,如同要吐尽心头的郁闷,“还有你,为什么要住进这里来?”   “为了安全。”梅长苏淡淡道。   “什么?这里还安全?”   “至少可以免除掉很多的麻烦。”梅长苏语声如冰,寒意彻骨,“随景睿二人进京,可以很快就接触到朝廷中枢的要人们。这总比接受太子或誉王的召唤成为幕僚,缚手缚脚地来到金陵要好得多。”   蒙挚想了想,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看着梅长苏绷得紧紧的脸庞,他直觉地回避继续深入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你对霓凰郡主这次招亲有什么看法?”   “云南穆府是国家南方屏障,霓凰又是云南穆府的核心,想必皇上定是不会让她落入他国手里,只是......依霓凰和清儿之间的感情,她肯定不是自己想嫁的,所以这场婚事,为了清儿我也得把它给搅黄了!”   “你知道吗,太子和誉王都派了得力的手下参与角逐,若是他们中有一个人成功了,你的事情可就难办多了。”   “霓凰智慧超群,倒也用不着我为她操这个心。只是大渝和北燕明知很难成功还要前来求亲,一定备有后手,你可要多注意一下。”   “嗯!”   “时辰不早,你也该回去了。救庭生的计划一旦筹划成熟,会请你相助完成的。”   蒙挚应诺着站起身来,刚向外迈出步子,又不舍地停住,转回头凝望着梅长苏,目中无惜疼惜,心里却又明白自己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胸中一阵阵难过压抑不住,想也不想地伸出手臂,重重地抱了他一下。   “那我先走了,”蒙挚又深深地望了梅长苏一眼,低声道,“小殊,你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许出事,知道吗?”   梅长苏眼眶一热,忙忍了下去,无言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梅瑾瑜终于回来了,当林清悄悄推开雪庐的门,蹑手蹑脚的进门的时候,梅长苏突然推开大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终于舍得回来了?”   林清讪讪一笑:“哥哥,今日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还不是某人,和郡主出门一趟就彻夜不归了,哪儿还想得到我这个哥哥啊?”   “哪能呢?哥哥,这大清早的湿气重,来,我们进屋。”说着,拉着梅长苏进了屋。接下来几天的比试梅长苏和梅瑾瑜二人一次也没再去看过,托病在雪庐休养。好在上次太子与誉王来试探过之后,都觉得他是个难以用恩威降伏的人,在没有想到新的拉拢方法之前,倒全都没有前来纠缠侵扰。在梅瑾瑜全力调养下,梅长苏的身子倒是好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君首次出场......大家期末考试要加油啊!QAQ在下已经被期末考试逼疯了!不过期末考试考完了就能回家了还是蛮开心的喵~另外,求书评QAQ还有,那个大家要是不想看原著剧情,那么我就简略描写一下就跳过了哦。大家在评论里说一下想不想要原著剧情可以吗?   ☆、情丝绕   武试最后一天,皇后和贵妃分别向梁帝推荐了自己中意的人选廖庭杰和太尉府司马雷,希望借助梁帝优先中选来增强自己在朝中的势力。而在武试最后一天,一直被看好的秦尚志意外被北燕杀出的黑马百里奇一招制败。   梁帝担心霓凰嫁到北燕会令北燕如虎添翼,为阻止北燕的计划可谓是煞费苦心。呵,这个梁帝只有在遇到对他的皇位有威胁的时候才会如此紧张吧?   萧景睿、言豫津与梅长苏商议百里奇一事,席间谈起萧景睿的身世,原来长公主生萧景睿的时候,因为京城突发瘟疫,只能住到睿山的一处尼姑庵了。当天晚上,天泉山庄的卓夫人也刚巧上山,两人因为性情相投住到隔壁,由于婴儿在同一时间出生,又有其中一名婴儿夭折,无从辨认另一婴孩的身份,故梁帝赐国姓,取名萧景睿。   为了拖延住百里奇,梁帝设宴款待进入文试前十名的候选人,百里奇一事由于梅长苏梅瑾瑜二人是霓凰郡主举荐的执掌文试人员无意被卷入。本来霓凰便不想嫁,见自己的清儿已经回来了就更是不想嫁了,举荐清儿和林殊哥哥则是为了保证自己不被嫁出去,霓凰相信自己的清儿会有办法的,看着端坐在梅长苏身后的梅瑾瑜,霓凰眼中笑意盎然。   宴席间,誉王提议切磋武艺。为了帮霓凰这个姐姐排除掉百里奇这个人选,萧景睿请战百里奇,虽过上了许多招,终不抵百里奇,败兴而归。   见百里奇如此厉害,梅瑾瑜却是不慌不忙,因为她知道,这个百里奇就是哥哥派出的专门搅黄霓凰这一场婚事的人选,见霓凰有些焦急了,林清向霓凰使了个眼神示意霓凰稍安勿躁。   席间,梅长苏表示百里奇使得只是蛮力,到时候只需要几个小孩子经过调试便可击倒百里奇,被胜利冲昏头脑的百里奇答应五日后应战梅长苏。为了送靖王人情,也为了保住祁王的遗腹子庭生。梅长苏苦心提议孩童从掖幽庭罪奴挑选,蒙挚奉命前去选中了包括庭生在内的三个稚子,预备五日后与百里奇一决上下,借此杀杀百里奇的士气。   静妃无意间撞见了被罚去佛堂点烛的惠妃,得知惠妃胆子小,静妃陪同前往。两人却在无意间撞见了老嬷嬷与侍女准备挪用情丝绕一事,惠妃深知情丝绕有催情的效果,服用后会四肢无力,意识到有人动用情丝绕不是什么好事,静妃怕生事端,借故说明哲保身、稳住惠妃,以免消息走漏。   霓凰自从知晓了梅瑾瑜便是林清之后,日日以看稚子训练结果为借口来雪庐会见梅瑾瑜,弄得梅长苏怨气满满【单身狗伤不起啊你们知道吗?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你们能不能顾忌一下我的感受?!!!这日子没发过了!QAQ】苏哥哥心中泪奔~~o(>_<)o ~~   虽是借口,但霓凰也仔细观看了稚子们所用阵法,心中惊叹阵法精妙的同时,也有些疑惑,便问林清:“清儿,这阵法虽然精妙,可是这威力却是不足以击败那百里奇啊?可为何你和兄长均是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呢?”   “哼哼~不告诉你~比试完了你就知道了啦,霓凰姐姐你别慌,放心,清儿是绝对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啦。”   “想必清儿你和兄长自有打算,既然不方便告诉我那我便不问就是。”霓凰看着眼前得意的小人宠溺一笑。   “不是不能和你说啦,霓凰姐姐你不要多想啊!QAQ此事结束之后清儿会告诉你的啦,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林清眼泪汪汪的看着霓凰。   “好啦好啦,霓凰姐姐没有生气啦,别哭啊?乖~”霓凰赶紧安抚,林清这才收住眼眶中的泪水。   因为静妃的位份不够,故意做了药囊传书长公主汇报情丝绕一事,不料却勾起了长公主的伤心事,因为太后曾经对长公主用过情丝绕。这么多年,长公主与宁国侯看似神仙眷侣,实则长公主都是把苦水独自吞咽。冷静下来,两人根据最近宫中的大事,意识到情丝绕会用在霓凰郡主身上,想办法通知霓凰在宫内小心行事。长公主从宫里出来后,故意绕到穆府,准备把情丝绕的事告诉霓凰郡主,没想到却遇到霓凰外出。长公主的行踪引起了宁国侯的怀疑,一早便从书房出来,前往长公主的住处。此时的长公主已乔装打扮前往雪庐,试图通过梅长苏梅瑾瑜二人告知郡主小心后宫嫔妃,躲过情丝绕一劫。   然而梅瑾瑜需要帮自家哥哥的谋划准备一些东西出门去了,只有梅长苏还在雪庐里,,于是长公主便告知了梅长苏此事,让梅长苏提醒霓凰以免中计。说完不待久留,长公主立即回自己住处,还好有忠心的嬷嬷拖延住宁国侯,长公主得以有惊无险的回去。   霓凰由于有事,故这几天都没有来雪庐,梅瑾瑜也是在三稚子对战百里奇当天才回来,此时梅长苏已然来不及通知霓凰了,便是将此事告知了梅瑾瑜,二人独处时,还调笑了一句:“这可是你保护你家媳妇儿的时候了啊,哥哥接下来可是帮不上你的忙了,加油!”弄得梅瑾瑜小脸通红。   在看到三稚子真的将百里奇打败了,霓凰止不住好奇心,在离席的时候悄声问梅瑾瑜:“清儿,你就告诉霓凰姐姐吧,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梅瑾瑜得意一笑,示意霓凰附耳过来:“嘿嘿,其实那百里奇是我们的人,本来就是防止有人真的把我家霓凰姐姐拐跑做出的预防措施,正好哥哥要救出一个人,就有了现在这么一出了呗。”   说完,想起自家哥哥和自己说的有人欲对自家霓凰姐姐使用情丝绕,赶忙凑到霓凰耳边轻声说:“霓凰姐姐,待会儿你赶紧回府,若是被拦下来了不能回府那定然记住!千万不能动这宫中的食物!宫中有人要对你使用情丝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下一章应该有H......大概吧?第一次写H,我不造怎么写啊QAQ在下已经被期末考试玩坏了,死猪不怕开水烫!越到考试我越浪!不管了!明天的考试就让明天的我烦恼去吧!   ☆、福利章节   霓凰大惊,看着眼前的小人那严肃的表情,霓凰知道,自己得小心了。想着这件事,霓凰打算宴席完毕立即回府。正想回府之时,皇后遣人来请霓凰,霓凰想起之前梅瑾瑜说起的事,心中一惊,立即提起了警惕心。在皇后那儿霓凰推脱掉皇后的一切有关吃的和喝的东西,之后被越贵妃领走。在成功避开皇后之后,霓凰逐渐放松了警惕,却没想到,真正对她起了心思的不是皇后,正是这位越贵妃。于是被骗着喝下了那杯含着情丝绕的酒,   于此同时梅长苏和梅瑾瑜意外从言豫津口中得知进宫的是司马雷,二人意识到了真正要对霓凰下手的是太子等人而不是皇后那边。而此时,霓凰已被越贵妃带走。   霓凰服下情丝绕,只觉头晕目眩,站立不稳,此时居然还有个男人不住的靠近。虽是被下了情丝绕,霓凰却牢记着自己爱的是林清。见这个男人还不住的靠近过来,霓凰一怒运起内力将之掀开,跌跌撞撞的向门外逃去。   还好靖王带人及时闯入救下霓凰。怕事情败落,太子和越贵妃准备对靖王痛下毒手,射杀靖王。并意图为靖王按上了刺杀母妃,谋害郡主罪名。靖王寡不敌众,为顺利逃脱,只得劫持太子。梅长苏得知皇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对付越贵妃的机会,把消息传至皇后处,皇后携太皇太后及时赶来。面对皇后的质问,越贵妃极力想要掩饰,却是越描越黑。   霓凰出来见到匆匆赶来的梅瑾瑜,心中一定,倒到梅瑾瑜身上,虚弱的说:“带我回穆府,快!”   梅瑾瑜看到虚弱的霓凰,心疼不已,忙带着霓凰回到穆府。霓凰下令摒开旁人只留梅瑾瑜一人留下,整个房间便只剩霓凰和林清二人了。为了给霓凰降温,林清解开了霓凰的衣服,在触碰到霓凰的肌肤的时候,林清不禁颤抖了一下,手似触电似的弹开,心中有种痒痒的感觉,脸不由通红的转开,不敢直视此时娇艳的霓凰。   感受到林清的触碰,霓凰感觉自己心中的火稍稍减去了一些,可林清又拿开了。霓凰不满的抓住林清的手放到自己的面颊处,露出满足的微笑,林清此时身体僵硬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霓凰抚上眼前小人的面庞,带着笑意的面容突然闪过一丝不满:“清儿,把你这该死的易容去掉!我要看着你,不要看你现在这个易容的面具!”   林清现在恍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知机械的按照霓凰说的做。卸下易容后,霓凰看着眼前这倾国倾城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火热,随即将这身着白衫的小人反身扑倒在床上。   林清一阵慌乱,“霓...霓凰姐姐,你...你这是....这是要做什么?”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清楚了。   “不知道吗?我想吃你哦~”霓凰勾起林清的下颌,笑道。   看着眼前的魅惑的笑颜,林清眼中闪过一丝迷离。但随即惊醒:“霓...霓凰姐姐,这样不可以!”   “不可以吗?可是我好热啊清儿,清儿不愿意为我降温吗?”霓凰似是有些委屈道,可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   “可...可是...”林清心中纠结,但是又不忍心看着霓凰姐姐难受,正两下为难之际,霓凰压住林清,吻上了那心心念念的双唇【果然,清儿好甜啊,早就想这么做了呢~】   被霓凰吻住的林清脑子轰的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过神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尽数被霓凰褪去。霓凰也是衣裳半解,正不住在林清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种下一个又一个的草莓。   霓凰将自己的衣裳也是尽数褪去,魅惑的看着林清,嫣然一笑:“清儿,可愿将你自己交给霓凰姐姐呢?”   看着眼前的雪白的娇躯,那魅惑的笑颜,那熟悉的声音,林清的脑子一片空白,呆呆回到:“只要是霓凰姐姐,我都是愿意的。”   听到林清的回答,霓凰先是一愣,然后便是满足一笑,小人真诚实呐,果然最喜欢清儿了。“那霓凰姐姐要来了哦。”说完,手下一用力,穿破了那层障碍。   “啊!”痛呼了一声,林清抱紧霓凰,在霓凰背上留下几道抓痕。霓凰看着身下痛呼的小人,心中也是一阵心疼,低下头去吻住痛呼中的小人,手下的动作尽量放轻,做到更温柔一些,同时回忆起当初涉猎到的一些图画的画面,摸索着进行。   渐渐地,林清没那么疼了,看着已然急出汗的霓凰,反手抱住霓凰,轻轻地配合起来,“霓凰姐姐,清儿已经没事了,你动吧,不要那么辛苦的忍了,清儿还要帮霓凰姐姐解了那情丝绕呢。”   感受到林清的配合,霓凰心中压制住的那火又燃烧起来,动作也是渐渐大了起来,情丝绕的作用也是渐渐的发挥出来了,配合着记忆中看过的图画的姿势,霓凰渐渐将林清引入佳境。“清儿,会后悔和霓凰姐姐这样吗?你可知道,从今之后你可就不能嫁人了,一生一世,永生永世只能和霓凰姐姐在一起了哦,你愿意吗?”霓凰一遍动作着,一遍问道。   “我只要霓凰姐姐!其他人我都不要!我不要嫁人,我只嫁霓凰姐姐,没有霓凰姐姐的日子我不能想象!清儿这一生一世,永生永世都是霓凰姐姐的!”林清忍着体内那渐渐涌起的快意,认真的看着霓凰,坚定的说道。   看着眼前小人认真的样子,霓凰心中一暖,手下的动作却更是快了几分,同时吻着小人的每一寸肌肤,像是要在这上面留下自己永恒的印记似的。   随着一声娇呼,林清被霓凰送上了最高峰。霓凰也在这个过程中将情丝绕的药力解了开来。看着令人怜惜的面容和令人爱不释手的娇躯,霓凰拥着林清满足的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完毕...在下已经尽力了QAQ写这个好羞耻啊!不知道会不会被锁,嘛,在下都这么拼了,你们还不来点评论咩?~~o(>_<)o ~~   ☆、想不出来标题娘   霓凰中越贵妃毒计一事被梁帝知晓,梁帝震怒,下旨将越贵妃降为越嫔。怕越贵妃有翻身的机会,皇后亲自安排越嫔,并借机对她进行打压。越贵妃被贬,太子受连累,除去了最大的劲敌,皇后和誉王忍不住开始筹谋东宫易主之事。   另一方面,梅长苏和靖王两人开始坦诚相对,为表诚心,梅长苏告诉靖王自己早已经得知庭生的身份,但并没有拿庭生的事难为靖王。靖王生性耿直,梅长苏劝靖王为天下要早作打算。面对着靖王,梅长苏觉得太心累了,谋划那些事都没有劝服这只犟牛这么累......唉,这只水牛,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我这是对他好啊?   夏冬很快查实了庆国公的案子,庆国公处境堪忧。但宁国侯府因为派出天泉山庄卓鼎风长子护送状告庆国公的老夫妇,引起夏冬的怀疑。庆国公一案,已经尘埃落定,怕暗中扶植太子一事暴露,谢玉准备对夏冬痛下毒手。并准备把夏冬遇害一事,嫁祸给誉王。誉王得知背后操纵的人竟然是谢玉,十分震怒,原来谢玉是位十分狡猾的人,为在宫中立足,一方面他让世子谢弼投靠誉王,一边却在暗中扶持东宫。并计划着准备对付谢玉。   自和霓凰发生那件事后,梅瑾瑜一直躲在雪庐里,不肯出门也不肯见客,只一直在雪庐处理事情。梅长苏看着自家妹妹和霓凰二人,一人一直躲着,另一人则是锲而不舍的找,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两个人了。但是毕竟是借住在别人家,总是这样也不太好,便计划着找房子搬出宁国侯府。   听说梅瑾瑜梅长苏二人要搬家,霓凰表现得最为热心,费尽心思的找了个宅子,只是梅长苏二人觉得还是不太满意。看着霓凰有点慌张的神情,梅长苏悄声说了句:“你别太慌,清儿只是害羞了,不要着急,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懂?”   霓凰一听大舅子说的话,眼中瞬间闪过一道精光,忙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追媳妇儿嘛,得慢慢的来~谢大舅子指点啊!   虽然霓凰已经与林清发生了关系,可梁帝安排的比武招亲仍在继续,霓凰看着场中那些男人,心中无名火起【这群臭男人,哪有我家清儿可爱?又软又香,干脆把他们全淘汰算了】于是乎,那群准备竞争霓凰的夫婿的人就悲剧了。霓凰毫不留情的将他们一一打败,呈上一道请罪的折子。梁帝一看自己的打算全盘落空了,自是十分震怒,但是表面上那是肯定不能表现出来的。考虑到霓凰的兵权问题,梁帝不打算让霓凰那么轻松的离京回到云南,而这正合了霓凰的意。清儿还在金陵呢,媳妇儿还没完全追到手,自己怎么能回去呢?   听说梅长苏要买宅子,誉王可是十分卖力的推荐啊,梅长苏的案桌上摆满了地契和房契,梅长苏状似随便的让飞流去选宅子,就挑中了兰园。梅瑾瑜则是知道,这兰园本就是之前二人定好的,因为这兰园牵扯到一件大案子,有助于剪掉太子和誉王二人的羽翼,故意挑选的这里。雪庐中,梅瑾瑜看着劳累心力的自家哥哥,不自觉的吐槽:“哥你对景琰那小子绝对是真爱!这般为他劳累,他居然还不领情......真是!哥,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你本来说不能告诉任何人,可是你还是向霓凰有意无意的将我们的事情告诉了她。啊,我这不是说告诉她不对什么的,只是为什么对霓凰能说,对蒙大哥也能说,但是对景琰不能说呢?”   听到梅瑾瑜的这一番疑问,梅长苏提笔的手一顿,随即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端坐在自己对面的妹妹,轻声解释道:“你是我的妹妹,你对霓凰的感情我还能不明白?霓凰这些年对你的感情我也能看到,我也很高兴能有这么个人来爱着你,这样至少在哥哥不能保护你了的时候还有人能护着你,告诉她关于我们的事就是为以后做准备的。我们现在的每一步都万分惊险,我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在哪一个环节出错导致满盘皆输。蒙大哥生性耿直忠义,对于当年赤焰一案更是耿耿于怀。我知道他们知道了这些后会有一些影响,但这些都会在我的控制之中。可景琰不一样!他若是知道了我便是林殊,那么依他对我的感情,他是绝对不会同意我去冒险做那些事。他会将所有的事情自己揽下来,这样对他、对我们才是最不好的一个后果。现在他不知道梅长苏就是林殊,那么他可以不必在意梅长苏这个人的任何事情,只需照着我说的做就好,至于梅长苏会发生什么,他都可以不用管。可若是他知道了梅长苏就是林殊,那么他还会不顾及梅长苏会发生什么继续去做对梅长苏来说可能有害的事吗?”   梅瑾瑜听了,沉默良久,看着自家哥哥,梅瑾瑜眼中含泪道:“可是哥哥你这样太累了啊!你也是人,你不是神!你这样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你也会累啊!”   梅长苏闻言轻轻一笑,摸着梅瑾瑜的脑袋,说:“所以我不是还有你吗?有你在,我已经轻松很多了。你也别躲着霓凰了,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容易,你哥哥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想看到我心爱的妹妹也错过已经到手的幸福。清儿,和霓凰在一起吧。”   梅瑾瑜一愣:“哥哥你已经知道了?你不反对?”   梅长苏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反对?你的幸福由你自己定义,在你心中,霓凰就是你的幸福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么我为什么要阻拦自己妹妹的幸福呢?”   “可是霓凰和我都是女孩子哦?”梅瑾瑜继续问道。   “清儿,你是知道我以前喜欢禹哥哥的对吧?”梅长苏脸色平静的问道。   听到自己哥哥都聊到了萧景禹,梅瑾瑜脸色一僵,她知道,萧景禹现如今是哥哥心中的一道伤,不能随意提及的。梗梗噎噎的回到:“额...我...知道。”   看着僵硬了的自家妹妹,梅长苏释然一笑:“那么你会觉得哥哥恶心吗?你会反对哥哥吗?”   “当然不会!我家哥哥最棒了!我是全力支持哥哥你的!”   “那不就对了?既然这样,哥哥又怎么会反对你和霓凰在一起呢?”梅长苏宠溺一笑。   “哥哥!”梅瑾瑜此时已经眼泪汪汪的扑进自家哥哥怀中了。还好霓凰不在啊,不然这还不得吃自己大舅子的醋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考科二在下在练车,没有回家,现在住的地方没有网QAQ对不起啊米娜桑,我有网了我再补偿你们好么?   ☆、想不出来咱就不想了~   这天,夏冬拜访雪庐,与飞流过招输给飞流。夏冬试探梅瑾瑜对霓凰的心意。由于自家哥哥的开导,梅瑾瑜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自己对霓凰的情谊。夏冬听闻此言,严肃的对梅瑾瑜说:“你最好莫要负她!我会一直盯着你的。”夏冬出雪庐碰见谢玉,两人说破谢玉身份,因念及谢玉当年带回其亡夫聂锋尸骨的人情,夏冬不追究此次的刺杀并答应隐瞒谢玉身份,恩怨两清。谢玉表面装着承了夏冬这份情,心中暗恨,并且有些担心,因为夏冬的夫婿当初是由自己害死的,若是夏冬知道了,必定会给自己造成很多麻烦。   庆国公滨州侵地一案,梁帝一直未决断主审的皇子。蒙挚暗中提示,梁帝决定由靖王主审。梅长苏买下了兰园,并邀景睿、谢弼、豫津一起欣赏,却无意在园中枯井下发现死人骸骨。接报赶去的京兆衙门在井下挖出近十具女性尸骨,这桩“枯井藏尸”案震动了京城。太子和谢玉凭霓凰因情丝绕遇险一事判定,梅长苏梅瑾瑜二人已倒向誉王,决定将二人除掉。   梅长苏回雪庐途中,被谢玉委派的卓鼎风追杀,蒙挚及时赶到化解了危险。梅长苏通过这次刺杀已然知晓太子谢玉等人已经开始慌了,该继续发力了,便通知梅瑾瑜开始下一步计划。让梅瑾瑜给那位京兆尹多透露一些关于兰园一案的信息。京兆尹高升查出兰园园主生前在京城有多处风月场所,兰园名为其私宅,实际用于招待一些不敢明里出入妓院的朝臣,枯井中埋藏的是被失手弄死的一些女孩。他还将所有的事情都记在一本名册上,当中涉及诸多朝中要员,太子一派的重臣——户部尚书楼之敬赫然在列。   蒙挚为梅长苏寻到一处与靖王府后墙相通的园子,可以打通密道,方便两人私下会面。回到雪庐后,梅长苏又遇到了一场刺杀,萧景睿回府恰好撞见刺客埋伏袭击梅长苏,与飞流合力将刺客击退。没有听从梅长苏的劝阻,景睿揭下死去杀手面上的黑巾,发现死者是自己常常在父亲身边见到的随从。想到父亲与苏兄的敌对立场,想到二弟说的父亲是太子一方的人,景睿茫然又伤心,而这一切才只是开始。   梅瑾瑜这些天没有陪在自家哥哥身边,虽然也受到了刺杀,但是均被轻松化解。这几天梅瑾瑜则是去了妙音坊,妙音坊是梅瑾瑜建的的帮派下面的一个收集情报的地点,当初救下宫羽后,便是教导她音律武功之后将之放到妙音坊来收集情报。后来找到了林府旧人十三先生之后也将之安排到妙音坊来,可以和宫羽互补,做事会更周全一些。梅瑾瑜这次来妙音坊,宫羽显得十分高兴,对梅瑾瑜嘘寒问暖,十分关心。梅瑾瑜因为已经有了霓凰姐姐了,已经意识到了某些事的梅瑾瑜不自然的躲着宫羽。宫羽见梅瑾瑜在躲着她,神色不禁有些黯然,但还是打起精神来向梅瑾瑜报告情报。   她们已经查出秦般若为滑族末代公主所收的徒儿,因被大梁灭国而一心复仇,投奔誉王。回想起秦般若,梅瑾瑜还不禁有些奇怪,因为梅瑾瑜曾见过秦般若,觉得秦般若十分眼熟,第一次见到秦般若的时候就好像在更早的时候看到过。可是又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时候了。   说起秦般若,宫羽也有一些异色,在调查秦般若的过程中,宫羽发现这个女子十分有能力,与阁主都相差不远了,还真想见一见这名女子呢。宫羽不禁对秦般若起了一丝好奇心,虽然此刻的宫羽心中满心装着的都是阁主,可她并不知道,这对秦般若的一丝好奇心正是另一段情缘的开始。   宫羽和梅瑾瑜都不知道的是,秦般若这般费尽心思为誉王谋划不仅是为了滑族复仇,更是为了林清。当年秦般若陪同自家师父去林府卧底的时候便对小林清产生了一丝情愫,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丝情愫也逐渐成长起来,秦般若收集着关于林清的一切情报与事物。可令秦般若心碎的是,梅岭一役,林清战死。秦般若清楚的知晓这件事情是由谁来谋划的,灭国之仇和害死林清的仇恨加在一起,是秦般若做出了不顾一切报复梁国的决定。   秦般弱提示高升,兰园这个棘手的案子涉及朝廷二品大员,既已越权便可移送刑部处理。   苏宅开始翻修,江左盟的晏大夫、吉婶等人也住到了这里,照看梅长苏的起居。原来刑部尚书为誉王一派的人,誉王命令其将楼之敬一案做成铁案。誉王为了庆国公一案拜访梅长苏新宅,因梁帝将案件交由靖王主审,誉王担心靖王不知变通的脾气不好打交道。梅长苏点破此案是皇上有心彻查侵地案,保庆国公就是与皇上作对。誉王豁然顿悟,他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牺牲庆国公,助靖王查清此案,以便获取靖王的支持,因为只有靖王才能在军方与谢玉抗衡。谢玉派卓青遥再次行刺梅长苏,因苏宅戒备森严,再次失败。梅长苏带飞流前去靖王府探望被靖王收留的庭生,送给庭生金丝软甲作为礼物。同时为靖王指点庆国公侵地案的处理方法。聊天之际,梅长苏顺手想摸一下挂在墙上的朱红铁弓,却被靖王疾声喝止,并被告知是朋友的遗物,气氛陷入尴尬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在下又要隔半个月左右才能上传,抱歉啊米娜桑QAQ   ☆、失手   “别动!”靖王立即叫了一声,梅长苏一惊停手,略一沉吟,慢慢将手臂放下,也不回头,口中低低说了一句:“抱歉。”   靖王也觉有些失礼,讪讪解释道:“那是朋友的遗物,他生前……不太爱陌生人碰他的东西……”   【陌生人?原来现在的我在你眼中便只是陌生人而已吗?也罢,自从我决定走上这条道路之后,便也没奢望这些了,就这样吧,我累了。】心中这样想着,梅长苏也未予置评,只神情漠然地点点头,站在窗前出了一回神,什么也没说,便很突兀地表示要告辞了。   靖王只当他是因为自己不许他碰铁弓而着恼,心中也有几分过意不去。但如果要道歉的话又是不可能的,何况小殊的铁弓,也确实不能让人随便乱摸,当下也只有当做不知,起身相送。   两人并肩走出书房,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梅长苏好象不想开口说话,靖王又不擅长随口打哈哈,就这样一直默然无语地走到演武场旁边,两个人才一起停下脚步。   其实通向大门有一条端端正正的主路,是在另一边。但两人之所以会这样有默契地一同选择反方向来到此处,是因为他们都猜到飞流一定在这里。   靖王是军旅之人,他的王府与其他皇子府不同,内院隔得很远,也很小巧,反而是前院占地极大,除了有步兵的数个演武场外,还有练习骑术的马场。   此刻中央武场里的局面,完全可以用“热闹”来形容。飞流虽仅仅是个护卫,但他在金陵城的名气,不仅没有半点逊色于梅长苏,甚至对于某些武将来说,那个文弱清瘦的书生勾不起他们的太多关注,反而是一身奇诡武功屡战高手的飞流更让人好奇。   所以原本负责招待飞流的庭生早就被挤到了外围,团成一圈儿向飞流挨个儿挑战的,全都是靖王手下的战将们。   从飞流毫无表情,但亮晶晶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少年今天玩得相当高兴。因为在江左盟的时候,大家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难得会有这么多人一起陪他练武,更别说这些陪练的人武功都还不错,而且全都非常正经,没有一个人有逗弄他的意思。   见到靖王走来,眼尖的人已闪开一条路,纷纷躬身行礼。靖王看梅长苏没有别的表示,便挥了挥手道:“你们继续。”   这时轮到机会与飞流交手的,是一对使长枪的孪生兄弟,年纪不过二十五六,看服色应是校尉品级,都生得高壮结实,一柄枪舞得虎虎生风,配合得也极是默契,若放在战场上纵马杀敌,当然是一把好手,可惜面对武学高手,这点步战的底子就不够了,飞流又不是会因人而异手下留情的人,一上来就把人家两兄弟左一个右一个给抛到了场外,脸上还同时绷紧了一点,大概是觉得这一轮的对手太弱不好玩。   “这样的就别下场了,让殿下看点精彩的!”随着这粗犷的一声,一个体形魁伟却又不笨重的身影出现在飞流面前,手执一柄长柄弯刀,浓眉大眼,神威凛凛,还未出手,已有先声夺人的气势。   “戚将军!戚将军!”周围人群立时大躁了起来。   四品参将戚猛,是跟随靖王多年的心腹爱将,军中也甚受拥戴,他一出面,气氛自然更加热烈,热烈到连飞流都感觉出这个人应该不是平常之辈,所以眉宇间泛出一丝欢喜的气色。   在一团加油声中,靖王稳稳地负手而立,表情十分冷淡。   因为他知道戚猛根本不可能是飞流的对手。   果然,一开始飞流因为对那柄造型奇特的弯刀很感兴趣,所以放过了几招,等后来看清楚了之后,掌风就突转厉烈,饶是戚猛功底深厚,兼天生神力,也根本抵挡不住,连退数步,拖刀背后一挽,雪亮的刀背突然环扣一震,竟飞出一柄刀中刀来,疾若流星,出其不意地直扑飞流面门而去。这一招是戚猛的杀手锏,也曾屡败强敌,助他立了很多战功。不过对于飞流来说,这种级别的攻击根本不足以令他感到意外,随手一拨,就把那把飞刀挡射到一棵树上钉着。戚猛双眉一皱,大喝一声“出!”刀背一抖,又是一道亮光闪过。   梅长苏容色未改,但黑嗔嗔的瞳孔已在瞬间剧烈收缩了一下。   因为这一次,那柄飞刀竟是直冲着他的咽喉而来的。   若是以前的林殊,这样一柄飞刀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但如今全身功力已废,只怕一个寻常壮汉也打不过,想要躲开这如雪刀锋自是决无可能。   既然躲不过,那又何必要躲,所以梅长苏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飞流的身影此时也已化成了一柄刀,直追而来,但终究起步已迟,慢了一步。   飞刀的刀柄,最后被抓在了靖王的手里,刀尖距离梅长苏的颈项,不过四指宽度,但方向却稍稍偏了一些,即使靖王不出手,想必也只会擦颈而过。   梅长苏轻轻地向飞流做了一个手势,什么意思没人看得懂,只能看到飞流停止了一切动作,安静地站住。   戚猛抓了抓头,呵呵笑了一声,道:“失手了失手了,你们读书人没见惯刀啊剑的,吓着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啊米娜桑QAQ咱终于回来了,回来的稍迟了一些,咱把弄出来的章节全部发出来,把假期的份给补上,接下来开学之后就恢复到一周一章到两章左右了,毕竟这个学期的课表太变态了TAT   ☆、整饬内部   梅长苏面如寒霜,目光如冰针般地锁在了戚猛的脸上。   这一幕在军中并不罕见,对待新人,对待外军转调来的,对待其他所有没好感的人,常常会来这么一着下马威,如果对方表现的好,就可以得到初步的认同。   林殊以前也干过这样的事情。那一年,当父亲把一个四十岁还在兵部任闲职的瘦弱文士引入赤焰军担任要职时,年少气盛的少将军就曾经故意震断自己的剑,让一块剑锋碎片飞向那个单薄的身影,以此来试验他的胆量。但是当时自家妹妹不喜欢这种下马威的行为,所以出手拦下了那块碎片。   那一次,虽然没有酿成严重的后果,但父亲的军棍罚得格外的重,连清儿的求情也不顾,几乎打得自己三天起不了床。   梅长苏相信景琰一定记得这件事,记得当时父亲训斥自己的话语。   在行刑的现场,身为当事人的聂真并没有说一个字来求情,因为他知道,林殊挨打的原因,不是因为挑衅聂真,而是因为当他挑衅聂真时,祁王殿下就站在聂真的身边。   就如同当那柄飞刀射过来的时候,靖王就站在自己身边一样。   虽然戚猛没有恶意,虽然他的目标决不是靖王。但他毕竟是将利刃刀锋,朝向了自己主君的方向。   如果靖王一直安守现状,如果他的未来走到尽头也只是一个大将军王,那么这一幕可以一笑置之。   但现在情况已经不是这样了。当他的雄心和志向指向大梁最至尊的宝座时,他就必须有意识地培养自己属于君主的气质,那是一种绝不允许以任何方式被忽视被冒犯的气质。   看着靖王阴沉的如同铁板一块的脸,原来还笑嘻嘻的戚猛感觉越来越不对了,渐渐心慌的他,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向自己的左前方。   靖王麾下品级较高的将军们都站在那个地方,大家的表情都有些紧张,其中一个人暗打手势,示意戚猛跪下。   “是末将鲁莽了,给先生赔罪,请先生念我粗人,不要见怪。”戚猛想了想,以为靖王动怒,是因为爱重苏哲,恼恨自己对他无礼,所以立即从善如流,向着梅长苏作了个揖。   “不用跟我道歉,”梅长苏冷冷一笑,说出的话就如同带毒的刀子一般,“反正丢脸的是靖王殿下,又不是我。”虽然梅长苏不愿将这种话语对景琰讲,但是...为了景琰的将来,必须让景琰明白这一次事件的严重性。   他没有理会自己这句话引发的骚动,两道目光依然寒意森森,从戚猛的脸上转移到了靖王的脸上:“苏某本久慕靖王治军风采,没想到今日一见,实在失望。一群目无君上纲纪的乌合之众,难怪不得陛下青眼。朝着靖王殿下的方向扔飞刀,真是好规矩,可以想象殿下您在部属之间的威仪,还比不上我这个江湖帮主。苏某今天实在开了眼了……告辞!”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时,戚猛的额头已挂满了冷汗,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靖王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面沉似水,在场的人全都噤若寒蝉,陆陆续续地跪了一片,连不太明白的庭生也被这气氛吓到,悄悄跟着跪了下去。所以当梅长苏带着飞流旁若无人地直端端出府门而去时,竟无一个人敢拦住他声辩。   因为大家都意识到,苏哲的话虽说的难听,却没有一个字说错。   虽然说比武较技,测试外来者都是惯例,但靖王在场和靖王不在场,那毕竟应该是大不一样的。   “殿下,”最后还是靖王府中品级最高的中郎将列战英低低开口,“属下们知错了,请殿下息怒,属下们愿意认罚。”   戚猛一个头猛叩下去,颤声道:“请殿下责罚。”   靖王的目光,冷洌地向四周扫视了一遍,见众人全都低头避让他的视线,才转回到戚猛的身上。   梅长苏用最尖锐的话语,为他留下一个大课题——整饬内部。因为一旦选择了那条至尊之路,随之而改变的东西会比想象中的多得多,在借侵地案取得其他资本的同时,他必须想办法把靖王府的上上下下,也锻造成一块坚实的铁板。   靖王第一次感受到了肩头的沉重,但他的腰也因此而挺得更加笔直。   “戚猛无礼不恭,狂妄犯上,重打二百军棍,降为百夫长。战英,你监刑。”   只说了这一句,靖王转过身子,大踏步离去,将一大群不知所措的手下,丢在了校场之上。   其实现在萧景琰心中也是不太平静的,因为这一次的事件让他回想起了当初小殊挑衅聂真时的情形,当时林伯父对小殊的责罚也是极重,自己看着极为心疼,但林伯父为了让小殊明白兵器不可对着主君这个道理,不顾清儿的求情,重罚了小殊。而今日,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小殊,我想你了,若是你还在那该有多好啊?你我合力,定能征战沙场所向披靡。小殊,我现在的做法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啊?】萧景琰心中不禁有些迷茫。      ☆、宫羽   摇头晃掉自己短暂的软弱,萧景琰心中告诉自己,自己现在必须这么做,为了能给小殊清儿他们洗清罪名,为了还七万赤焰忠魂一个公道,自己必须振作起来。   之后,靖王召集三司官员,按照梅长苏推举的纯臣名单,选出庆国公一案的辅审官员。枯井藏尸一案,太子一派的楼之敬罪证确凿、被停职收监。梅长苏开始谋划下一步棋。而这一步棋则需要自家妹妹手下的宫羽进行配合。为此,梅长苏不得不与自家妹妹打个商量。   “清儿,你就将宫羽姑娘借与哥哥几天好吗?此次必须要宫羽姑娘进行配合才方便行事啊。”很难想象的是,这是梅长苏跟在自家妹妹身后转的第二天了,由于宫羽身世坎坷,林清已将宫羽视作自己的妹妹看待(宫羽:喂喂,到底谁才是妹妹啊?!!!)此次的事情林清实在不愿将宫羽派出去了,便拒绝了自家哥哥的请求,故而梅长苏都缠了林清两天了依然不松口的缘故。   正逢宫羽来到林清的小院,本来听见阁主哥哥在与阁主商量事情,本不欲打扰,但听见与自己相关,起了好奇心,便偷听了一下。当听到阁主是心疼自己故不愿让自己前去之时,宫羽心中的甜意已是弥漫开来。推开院门,宫羽坚定的说道:“阁主,宫羽愿意前往。”   林清有些犹豫,“可是...”   “阁主,宫羽这一条命本就是阁主救回来的,况且此次之事成功,宫羽便有可能可以为自己的父母报仇血恨,宫羽请求阁主同意我前去执行此事!”   看着宫羽坚定的神情,林清只能无奈的表示,去可以,但是要注意自身安全,在危害到自身安全时,可暂停此次任务。   看着林清担心的神情,宫羽微微一笑,心中细语【阁主,能得您这般担忧照顾,宫羽纵然是死也值得了。只可惜,宫羽心中的这份情感无法告知阁主您,若是被您知道了,怕是再也不会见宫羽了吧?】   侵地案开审近十天后,还尚未结案,各地已陆续听闻了风声。相似性质的案件呈卷从四面八方飞向京城,有过兼并行为的豪门也开始悄悄向耕农退地补偿,时不时也会发生一些胁迫封口的事件。靖王在处理这些继发事件时展示了他不为人知的行事风格,沉稳中有果决,坚守中有灵活,与协审众官员的配合也两相愉快。一桩原本可能引发乱局的大案因为皇帝支持,誉王配合,帮手能干,被靖王办得甚是干净,赢得众人交口称赞。   不到一个月,案件已基本审结,庆国公及其亲朋主犯共十七人,被判绞侯监,家产悉数被抄没,男丁发配,女眷没官。立押封卷后,靖王带着同审官员,一起入宫见驾,回复旨意。   可出乎意料的是,靖王将此次事情处理的漂漂亮亮的却只是得到梁帝几句赞语,仅仅是没添麻烦的誉王却获得重赏。陪同靖王来复旨的一众三司官员看在眼里,嘴上虽没说,心中都极是不忿。   风月无边的螺市街上,誉王重臣吏部尚书何敬中之子何文新为妙音坊的头牌姑娘宫羽争风吃醋,在宫羽的暗中推助下,于众目睽睽之下打死文远伯之子,被京兆尹高升缉拿,事情颇为棘手。何敬中向誉王求救,誉王幕僚为其献策,让京兆府先定案,只要不结成铁案,上报到刑部,就是誉王的地盘,可以再行活动。   何文新杀人一案,明明案情清晰,却一再被搁置在一旁凉着,文远伯来催,誉王的手下齐敏就会搬出许多疑点来搪塞,每每回复都是待查待查,渐渐的竟有些向误杀方向扳了过去,气得文远伯卧床不起。加之侵地案一事,自己又获得了父皇的称赞,总之旧年年底的风水,似乎有些顺着誉王的心意在流动,使他在欣欣然之际,不免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而及时给誉王淋上一瓢冷水清醒清醒头脑的人,却是红袖才女秦般若。   ☆、秦般若   螺市街鼎足而立的三大青楼,就是妙音坊、杨柳心与红袖招,相比于前两者的名声久远,新成立不过数年的红袖招是后来者,可是从近来的趋势来看,红袖招的风头似乎越来越盛,渐渐已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之势。   那是因为妙音坊的乐与杨柳心的舞,总还是需要来客拥用一点点看得过去的品味,而红袖招的揽客秘器——美色,则是四面八方通杀。   这世上也许有不喜欢音乐和舞蹈的男人,但是绝对没有不喜欢美女的男人。   红袖招的姑娘们向来以美貌著称,你进门随便抓一个,就算她不会唱曲儿不会起舞不会吟诗不会作画不会巧言陪笑不会聪颖解语,但最起码,她一定很漂亮。   漂亮、温柔、不摆架子,这就是红袖招姑娘们的特色。如果你在妙音坊吃了宫羽姑娘的闭门羹,或者在杨柳心排不上队成为心杨心柳姑娘一天只接待一位的那个幸运儿,你就可以到红袖招来寻求慰藉。   这里的姑娘没有古怪清高的脾气,从来就不会把客人朝门外推,前提是你付得起钱。   漂亮的姑娘当然很贵,越漂亮的姑娘自然就越贵。不过在这金陵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拿着大把银子不当回事儿的冤大头。   誉王府里神秘美艳,颇受倚重的秦般若,就是这座红袖招的老板。不过她本人即非歌妓,也不未入乐籍,她就真的只是老板而已。   虽然同样有足以颠倒众生的美貌,但秦般若从来没有公开在红袖招中露过面,京城里知道她才是这座青楼真正拥有者的人,不会超过三个。   除了滚滚财源以外,红袖招给秦般若带来的另外一项丰厚的收入,就是情报。   人在掷金买笑时,一般都是神经最放松,嘴巴也最放松的时候,只要稍稍有点技巧,就能探听到很多有用的事情。   红袖招的姑娘们都经过特殊的训练,教她们如何哄恩客说更多的话,聊各种各样的事情,然后再把听到的大致内容凭记忆写出来,每天上报一次。   秦般若的大量时间,都是花在这堆未加筛选的呈报上面,每天要阅看数以百份,然后从中剔出有用的情报,再加以有针对性的跟踪了解。   不过这不是秦般若获得情报的唯一手段。除了还身在风尘场的人以外,秦般若还会特意培养一些聪明的姑娘,想办法将她们嫁入朝臣府第为妾,以此来获取更多鲜为人知的资料。对于誉王来说,这个纤美慧敏的女子,是不亚于他府中任何一个谋士的重要存在,当然他心里还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这位美丽的姑娘能够不仅仅只是他的谋士而已。   当然,这也只是他想想而已,秦般若的心,已经被小时候的林清所牢牢绑住了,怎么可能看上这个又自大又心机如此深重的一个人呢?再说了,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颠覆大梁的江山,即实现师父的夙愿,又能为林清报仇,到那时,还有这所谓的誉王么?秦般弱严重闪过一丝不屑。   这次秦般若发现事情不对,是从一份例行的呈报上面看出的。   一位客人在与姑娘调笑时,随口说道:“出来玩就是要开心,这个姑娘没空就找下个姑娘,犯不着一棵树上吊死,你看那何文新,在青楼里争强吃醋,他逞的那门子威风啊?心柳姑娘再好,也抵不上自己的命要紧,他还以为靠老子爹能逃命呢,真是的……”   对这段话生出警觉的秦般若立即派人调查这个客人,发现他是当朝皇叔纪王府上的一名长史,一向最是好色,案发当日,他也在杨柳心买欢,不过,却并不在现场。   秦般若疑心未除,特意派人对他套了一次话,结果却套出一件惊人的事情。   结合手头已知的一些资料,秦般若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于是立即去见了誉王。   “你说文远伯已有重要人证握在手里,只是在观望刑部态度才隐忍未发?”只听了几句话,誉王就皱起了眉,“他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因为文远伯已经失去了对刑部的信任。”秦般若口气十分笃定,“依照目前的案情,根本不缺证人,只要刑部有半分要公平处理的意思,不需要再多加这名证人也能定案,但如果刑部安心要为何文新脱罪,他就是再多推出这个人证也没用,反而会白白让刑部有了准备。”   誉王慢慢点着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文远伯在等刑部结案,如果判决的结果让他不满意,他就会直接把这个人证带到皇上那里去喊冤?”   “是。”   “皇上会信吗?”誉王冷笑道,“文远伯头脑发热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你怎么也跟着紧张。刑部结案一定会把细节都处理好的,光靠文远伯带个人到皇上面前红口白牙地说,能顶什么用?”   秦般若秋水般的眸子轻漾了一下:“别人不行,这个人证可以。”   誉王见她说得郑重,不由怔住。   ☆、人证   “请恕般若失职,当日现场混乱,人证众多,我奉命去调查案情时有所疏忽,没注意到京兆尹拘传的所有目击人证中,少了一个人……”秦般若抿了抿嘴角,颊边闪现了一个浅浅的小酒窝,使得她在一派严肃的表情中,透出了一丝妩媚,“后来纪王府有名长史在红袖招说了些让我起疑的话,所以我又重新查对了一遍,这才发现不是京兆尹高升漏传,而是这个人他根本拘传不了……”   “你说来说去,这个人证到底是谁?”   “纪王爷。”   誉王不由吃了一惊:“纪王叔?”   “是,当日在案发的那栋小楼里还有两位客人,其中一位就是纪王爷。他应该是……亲眼目睹了整个案发过程……”   “哎呀,这就难办了!”誉王额头阴云沉沉,“纪王叔虽然不理朝事,只爱风花雪月,偎红倚翠,但他的性情却极是耿直,只要文远伯求他,他一定肯在皇上面前说出真相……”   “没错。可能是因为觉得人证那么多,自己没必要再出面的缘故,纪王爷在案发第二天就带着妻妾们去温泉别庄小住了,所以后面审案的情况他不了解,也就没有动静,这才导致我们一直未能发现他也是人证之一。”   “唉……”誉王倒在椅上,用手指捻动着两眼之间的鼻梁,表情很是为难,“纪王叔不好对付,本王又不能为了一个臣属的儿子跟他放狠话。如果文远伯真请动了纪王叔为他驾前喊冤,刑部绝对讨不了好。看来……何文新是救不下来了……”   “我也是这样的看法,有所为有所不为,总不能因小失大吧。”出于对何文新这样的纨绔子弟没有好感的原因,秦般若倒不觉得这算什么多沉痛的放弃,“就算何大人再得用,那也是他自己儿子惹出来的事,总不能让殿下不计代价地为他抹平吧?若是为了死一个儿子就垮了,他也不值得殿下对他的器重。”   誉王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何敬中倒还算上得用,这个儿子也好象确实是他的命根子,独子嘛,谁家不是这样的?当然你说的也对,护不住了,也不能勉强护,本王这就跟齐敏说,让他先从侧面接触一下纪王爷,如果王叔的态度比较硬,就不必勉强了。实在没有活路,那也只有以命偿命吧。”   “王爷圣明。”秦般若低首垂眉,行了一礼应承道。   誉王伸手扶住佳人香臂,柔声道:“本王幸亏有你,多少事情都靠你慧眼识察。前一阵子发现谢玉的真面目,今天又及时止住了刑部犯错,这样的大功,让本王怎么赏你才好呢?”   秦般若垂眉低首,轻轻后退一步,不露痕迹地将玉臂从誉王手中轻盈地挣脱,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继而娇笑一声道:“般若虽是女流,但素来向往君臣风云际会的传奇,无奈生来是女儿身,才识有限,此生不能出阁入相。如今蒙殿下恩信,有机会为将来的圣主效力,于愿足矣,不敢望赏。”   “将来能登宝位,你就是我的女丞相,龙床都可以分你一半,还是什么舍不得的?”誉王说着,语气中已带着一丝调笑之意,“只怕你眼里看不上,也未可知。”   秦般若淡淡一笑,心中已是十分恼怒,也没有接续回话的意思,反而敛衽一礼,低声道:“纪王爷的事情,请殿下还是早些告知齐尚书的好。般若楼中还有些事务堆着没有处理,就先告辞了。”   她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反而弄得誉王心中痒痒的,欲要多些温存,却又实在珍爱这个女子,不好造次孟浪,也只得咳了一声,强自按捺住心猿意马,眼睁睁看着她去了。   很快,刑部尚书齐敏就得到了誉王府来使传递的消息。本来与得力司官已商量好了如何收买证人,如何重提口供,如何更改尸格……总之所有的手脚十停已做好了九停,却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一听说还有一个目击人证是纪王爷,齐敏一个头顿时变成两个大。虽然誉王的意思是让先探探纪王的口风,但齐敏却知道这个口风探不探也就那么回事。纪王性情爽直是众所周知的,再说了,他就是不爽直,也犯不着为一个打死人的纨绔小儿作伪证。既使文远伯没有对他有过任何的请求,一旦皇帝问他,他也绝对是要说实话的。   不过既然誉王吩咐了说要探探,那探都不探一下当然不好,所以齐敏告了两天假,准备亲自到纪王的温泉山庄去走一趟。   尽管出发之前,齐敏已做好了白来一趟的准备。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结果会来得那么早,那么快。   刑部尚书无功而返的原因,倒不是因为纪王的口气有多硬,说实在的,当齐敏知道自己此行纯属白费的时候,根本还没有见到纪王。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只是有点巧合。   虎丘是温泉圣地,山庄林立,纪王的别院是其中规模最大,建造得最舒适的一座。凡是跟纪王有交情的人,来了虎丘都会选择借住在这个别院里。   比如因为风流洒脱而与纪王有忘年之交的言豫津。   总是很开心的国舅府大少爷,有些忧郁的宁国府大公子,有些沮丧的宁国府二公子,三人组在别院外刚一递帖求见,纪王爷立即欢欢喜喜迎了出来。   虽然辈份不同,年纪差着一大截,但一生只爱风花雪月的纪王仍保留着年轻时的那个潇洒劲儿,与这些晚辈们相处得甚是愉快,并无中间隔着鸿沟的感觉。   来了有活力的客人,中间又有一个是他最喜欢的小豫津,纪王很高兴,置酒宴客,花天酒地,大家喝到兴致高昂时,当然是无所不聊。   一开始说的自然是脂浓粉香的靡艳话题。品评起京城的美人来,纪王的心得绝不会比琅琊阁主少,一谈起来就眉飞色舞。言豫津也是怜香惜玉之人,最仰慕的就是妙音坊的宫羽,两人一开聊,顿时好不投机,一直从妙音坊说到了杨柳心,然后顺便就聊到了杨柳心的那桩命案。   纪王于是大着舌头道:“我积(知)道,我当……当时就……菜(在)啊……”   言豫津睁大了眼睛:“你……你也在啊?那是怎么……怎么打死的?”   纪王虽然舌头有点大,但神智还很清醒,不仅清醒,他还很兴奋,被言豫津一问,立即绘声绘色,如同讲故事一般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其他两个听众倒也罢了,偏生言豫津是个交游广阔的人,又爱窜门聊天,第二天,他出门去拜访虎丘其他贵族庄院时,随便就把这则纪王亲睹的血案当成谈资到处散播了。   于是当齐敏到达虎丘的时候,差不多所有来此休闲的达官贵人们都已经知道,何文新确实亲手打死了人,是纪王爷亲眼看得真真儿的……   这种状况下,探纪王口风的事情已经毫无意义,刑部尚书只好在心里暗叹一声:“何大人啊何大人,不是我不尽心帮你,实在是你儿子……也太倒霉了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此次最后一更......话说假期的份补完没啊?我算算,1月27号到2月26号,一个月的事件,四个周,每周一更,也就是欠了四更,哎嘿,好像还完了哎,嘛嘛,那我就先去休息一下,好困啊=_=,米娜桑欧亚斯密。   ☆、这算出柜咩?   看着每天甜甜蜜蜜的窝在一起的林清和霓凰,林殊无奈的笑笑,默默地将本该两人一起做的事情做完了。于是在林清不注意的情况下,朝堂论礼已经结束,但是在解决朝堂论礼,布下暗子的同时,林殊的身份被萧景琰察觉到了一点,现在,萧景琰特别喜欢往苏府跑,时不时一呆就是半天。他的副将战鹰要是找不到他了,来苏府一抓一个准......   在进宫见自家母妃时,萧景琰向自己的母妃说了自己已然参与夺嫡,静妃表示不用在意自己,自己自有方法保住自己。萧景琰在和自家母妃聊天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想到与林殊相似的梅长苏,嘴角总是不自觉的上翘。   静妃了解自己的儿子,自从林氏一族遭遇那件事之后,自己的儿子就再也没有露出过笑意,自己这儿子这是看上哪个人了?一边和萧景琰聊着天,静妃一边小心的观察着自己的儿子。确信了自己的儿子确实是有情况了之后,静妃表示可以打探一下自家儿子与哪家的孩子交往较近一些。   在萧景琰回去之后,静妃就在打探他经常去哪家,结果却是经常奔往苏府!额,这苏府......好像两个主人都是男孩子吧?好像还有一个是与霓凰交好的,可是也没看出儿子对霓凰有什么想法啊?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自家儿子到底喜欢上了谁,静妃就在每次见景琰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令静妃震惊的是,自家儿子提到的最多的却是那位梅长苏!不管是夸赞还是抱怨,每次萧景琰总是会不自觉的提到这个名字,知晓此事后,静妃思虑良久,终于决定亲自去看看这位梅长苏。   悄悄来到苏府,静妃不准备大张旗鼓的去,毕竟是来观察未来的“儿媳妇”的嘛。可是,还没过多久,静妃就被仆人请入内室了。见她的却不是她所想的梅长苏,而是林清。因为现在林殊由于旧伤复发在歇息,正好又遇到静妃前来。看着自家哥哥,林清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即向静妃坦言他们的身份。不这样做的话,自家哥哥与景琰之间的感情可能就会一直这样没有进展。于是林清让林殊继续休息,自己前去见静妃。   在内室里,林清已然将自己的易容全部卸下,以自己本来的面目去见静妃。在刚进门的时候,静妃抬头的一瞬间,静妃表示自己被惊艳到了,但是再细细观察之后,静妃表示,这孩子怎么和小时候的林清有些相似呢?就这样,静妃呆呆的站在门口。林清微微一笑,启唇轻声道:“静姨不认识清儿了吗?为何静姨只是站在门口呢?”   “你......你是清儿?”静妃迟疑问道。   “就是我啊,静姨~”林清起身走到静妃面前,亲昵的抱住静妃,撒娇的说道。   “可是...可是清儿不是在梅岭一役中......”静妃有些混乱。   “我和哥哥活了下来,虽然很艰难,但是我们两人还是背负着那七万忠魂的冤屈活了下来。”说到这里,林清神色黯然,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几近于无。   确定了眼前的人真的就是清儿之后,静妃眼中含泪的抱住林清,将林清的头放到自己的胸口处,轻轻的摸着林清的头发,带着微微的哭腔说:“活着就好,你们还活着就好。”   林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位小时候一直很照顾自己的亲人,只能反抱住静妃的背,轻轻地拍着,平缓着静妃的情绪。   待静妃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两人进入内室,将门窗关好,静妃小声问道:“清儿,既然你和小殊幸存下来,为何没有通知静姨一声呢?静姨也好帮你们啊?”   林清轻声回道:“哥哥的打算是我们自己谋划洗刷七万忠魂的冤屈,并让制造出这次事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我们的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但是我想,告诉静姨是肯定没有任何问题的,对吗静姨?”说完看着静妃。   静妃宠溺的摸着眼前这孩子的头发,笑道:“你还不相信静姨吗?”心中百感交集,毕竟这是自己曾喜欢过的她的女儿啊,继承了她的相貌并更加漂亮了,自己怎能不照顾好这个孩子呢?(嘛,咱设定的是静妃喜欢林清的母亲哦,晋阳公主萧溱潆,还记得她么?嘛嘛,不重要啦~)   “静姨,和你说两件事,你不要生气好么?”林清小心翼翼的看着静妃,轻声问道。   “什么事你说吧,静姨永远不会对你们生气的。”静妃微笑着看着林清。   “额,第一件事就是我已经和霓凰在一起了。第二件事就是景琰貌似喜欢上了我家哥哥,而哥哥也有和景琰在一起的意思。”林清弱弱的伸出两根手指。   静妃温柔的笑了,“只要你们觉得自己是幸福的,那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清儿你是怕我介意你们同性相爱的事吧?静姨觉得,你们能相爱,能在一起,能幸福,那便是好的。不要在意外界的干扰,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那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到最后却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投入他人的怀抱,那才是痛彻心扉的事情。”   “静姨......QAQ”听到静妃说的这番话,林清眼泪汪汪的就扑往了静妃的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好吧,我承认,没有更新是我犯懒了,不想开电脑,对不住各位了,这一章霓凰姐姐还是没出来,我尽量尽快让她出来嘛,话说我最近又想开新坑了,我想写love live的短篇怎么办?看了好多同人漫画,好想将她们写下来啊!嘛,下一次打开word再考虑这件事吧,各位晚安,明天考科三,求考神保佑!科三必过!   ☆、梅长苏生病,靖王来访   林清回到家中,却突然发现自家哥哥已然受寒病重,忙去看自家哥哥的情况。看到自家哥哥虚弱躺在床上的模样,林清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么?为什么还不注意一点,要知道现在我们家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啊,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为我保重一下自己的身体好么?有些事交给我就好了啊,我又不是非要和霓凰在一块儿,我的能力哥哥你还不知道么?不要让自己那么累好不好?要知道现在你的身体撑不起你这么折腾啊!”看着梅长苏苍白的脸色,林清不禁哭了出来,扑倒在梅长苏身上。   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梅长苏温柔的说:“自家妹妹好不容易和这么多年一直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哥哥怎么好意思把事情交给你打扰你呢?也不是什么特别费心的事情哥哥自己也能做到的。”   “但是哥哥你的身体不适合做这些费心费力的事情了啊!再说了,我有喜欢的人,哥哥你呢?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景琰对你的感情。”林清依旧泪眼汪汪的看着梅长苏。   摸着林清的头,梅长苏视线不由得放空:“可是我和他终究没法在一起的,何必扰他心神呢?”   “为何不能在一起?景琰现在依然是喜欢着哥哥你的啊?”林清疑惑的看着梅长苏。   “不说这些了,哥哥让你帮忙查的近期到港的官船,有没有关于运送火药的最近线索的事有线索了吗?”梅长苏蹩脚的岔开话题。   林清正准备说的时候,这时,黎纲通报靖王来访。   梅长苏一愣,随即说道:“请他进来吧。”说完笑着看着林清,小声说道:“小花猫,还不把你的眼泪擦一擦?你先出去一会儿吧,我和景琰谈一谈最近宫中皇后生病一事,你先出去一会儿,待会儿你再进来和我们说一说火药的事吧,景琰也有必要知道这些。”   林清随即出门请萧景琰进屋,萧景琰大踏步走了进来。   “苏先生放心,没人看到我到你这里来,”靖王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先生的病怎么样了?”   “已是无恙。只是因为在渥汗,不能起身,请殿下恕我失礼。”梅长苏伸出手掌指向床旁的座椅,“殿下请坐。”   “不必讲这些虚礼了。”靖王脱去披风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在查皇后生病的事情吗?”   梅长苏淡淡一笑,“殿下怎么知道?”   “我想以你的算无遣策,应该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件不寻常的事吧……”   “难道殿下也觉得,皇后的病并不是寻常的病?”   “我不是觉得,我是知道。”靖王的线条明晰的唇角抿了一下,“所以才特意来告诉你,皇后中的是软蕙草之毒。”   梅长苏微微一惊,“软蕙草?服之令人四肢无力,食欲减退,但药性只能持续六到七天的软蕙草?”   “对。”   “殿下为何如此肯定?”   靖王神色宁静,口气平谈地道:“我今天入宫请安,母亲告诉我的。皇后发病时,她正随众嫔妃一起去正阳宫例行朝拜,就站在皇后前面不远处,所以看的清楚。”   梅长苏眸色一凝,缓缓道:“静嫔娘娘……是怎么判断出那是软蕙草的?”   “母亲入宫之前,经常见这种草药,熟悉它的味道,也知道它发作时的症状。”靖王看了看梅长苏的表情,又道,“你也许不知道,我母亲曾是医女,她是不会看错的。”   “殿下误会了,我不是不相信静嫔娘娘的判断,我只是在想……到底是谁能在皇后身上下手,却又只下这种并不烈性的草药?”梅长苏凝眉静静地沉思,额上渗着薄薄的细汗,因为焦虑,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捻住锦被的一角,慢慢地搓弄,不知不觉间,指尖已搓得有些发红。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如此操心?”靖王皱眉看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忍,“又不单是你我查,誉王虽不知皇后病因为何,但也已经开始在宫里大肆追访,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下药之人了。”   梅长苏闭了闭眼睛,有些虚弱地笑了一下:“殿下说的不错,最糟的情况也只是皇后参加不了祭礼,的确不算影响太大的事件,想不通也罢了……”   “苏先生想事情的时候,手里也会无意识地搓着什么东西啊?”   梅长苏心头微震,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放开了被角,笑道:“我常常这样,就算是不想事情发呆的时候,手指也会乱动的。我想很多人都有这种习惯吧?”   “是啊……”靖王眸中露出一丝怀念之色,随即紧紧的盯着梅长苏“我认识的人中,也有几个这样的……”   梅长苏把双手笼进暖筒中,扯开话题:“这一向苏某疏于问候,不知殿下您近况如何呢?”   靖王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当然是在忙苏先生交待下来的事情。府里营里都整治了一下,在外面也是按着你的名单在交朋友……苏先生确是慧眼,选出来的都是治世良臣,与他们交往甚是愉快。”   “殿下如今到确实可以多攒点人情。”梅长苏笑着看着萧景琰。   靖王冷笑,似有些不太赞同:“人情中若无真情,要之何用?交结良臣,手腕勿须太多,与人交往只要以诚相待,何愁他们对我没好感?先生还是多休养吧,就不必操这个心了。”   “有道是君子可欺之以方,只有诚心,没有手腕也是不行的,”梅长苏看着萧景琰微露寒意的眼睛,脸色转冷,心中微酸,语调竟比他更冷,“若夺嫡这种事,只是在比诚心,比善意,何来史书上的血迹斑斑?殿下现在只是小露锋芒,尚能再隐晦几日,一旦太子或誉王注意到了你,只怕就再无温情脉脉。”   靖王面色冷硬地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先生的意思我明白。我已走上此路,当不至于如此天真。我刚才所说的,也只是因人而异,这世上有些人,你越弄机心,反而越得不到。”   梅长苏唇边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容,静静道:“用人之道,本就不能一概而论,我有我的方法,殿下也有殿下的策略,我来量才,殿下品德,有时以才为主,有时以德为先,这要看殿下把人用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了。”   靖王浓眉微皱,低下头默默地细品这番话。他本是悟性极高之人,没有多久就领会到了梅长苏的话中之意,抬起双眸,坦坦然地认输道:“先生的见识确实高于景琰,日后还请继续指教。”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长时间没有更新真是对不起了,最近想早点完结了,我看看这两天能不能直接码完,主要是想早点码完之后去开love live的短篇坑,脑袋里面有想法了但是这篇没完结就下不了手去写......林清肯定和霓凰姐姐在一起啦,苏哥哥也肯定能和靖王在一起啦,大家不用担心~   ☆、剧情快进中(1)   在梅长苏与靖王谈话结束之后,林清进屋去和二人详细讲了火药入京之事,并将宫羽交给她的一只对火药最为敏感的灵貂交给梅长苏,以确保他的安全。之前林清探查到有四船火药被运往京城的私炮坊,这个私炮坊是之前的户部尚书楼之敬所开,主要收入都归了太子。但有两船火药并未运往私炮坊,且不知去向。   三人都在想这两船火药的去向会是何处,这时,林清想起年尾祭礼一事,推测这两船火药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经林清这么一说,梅长苏醒悟到,此事极有可能与言豫津的父亲言侯有关。情况紧急,梅长苏想违背医嘱,前去拜会言侯。结果被林清按住了,林清打算自己前去拜访言侯。   经过一番心机交手,言侯终于说出他的目的,原来言侯预定柑橘只为确认官船到港的日期,从而令自己那批火药配合户部的火药同时进京,一旦有人察觉异样,便可借势将线索引向私炮坊。而言侯求仙问道是为了与负责祭奠的法师来往,以便顺利将火药埋在祭台下。不忍心妹妹言皇后与皇上同死,言侯设法令她病倒、无法参加祭礼。原来当年言侯与大元帅林燮、梁帝本是好友,但梁帝登基之后,同患难共富贵的誓言一句也不曾兑现,并且明知林燮的妹妹乐瑶早已与言侯两心相许,却还是将其纳入宫中。本来景禹出世、乐瑶被封宸妃,言侯已打算放手,不料此后赤焰军一案,景禹、宸妃以及林家上下都死了。心灰意冷的言侯筹划多年,一心要杀掉梁帝。   林清与言侯一番长谈,终于说服言侯,这只是泄私愤,不是真正的复仇,因为皇上一死,太子、誉王两派相争必致朝政不稳、边境难安;赤焰军冤案未雪,他所看重的那些人也无昭雪污名的可能;连他的儿子,从未享受父爱的豫津也会受牵连被诛杀……言侯终于同意林清将那批火药移走。虽然事情解决了,也知晓了言侯乃是自己父亲的好友,但林清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未敢将自己与哥哥的真正身份告知言侯。只是说二人均是当年仰慕祁王的两名少年,故为了让祁王沉冤得雪,均辅佐最与祁王相像的靖王。   此事一了,誉王又不禁作死了。誉王动用刑部给何文新找了替死鬼,梅长苏和林清决定放出此消息给谢玉,让东宫借力打力。此事传遍京城,誉王折损吏部、刑部两方势力。除夕夜,谢、卓两家、言侯一家、苏宅都在其乐融融守岁。例行奉旨出宫给重臣“赐菜”的内史接连遭到暗杀。言豫津从父亲口中得知梅瑾瑜(林清)劝阻言侯救下言氏一族,大年初一特来登门拜谢。除夕暗杀一事令梁帝震怒,将护卫不力的禁军大统领蒙挚廷杖二十,并责令其三十日内破案。林清带着自家哥哥到穆王府拜年,穆王府下属来报,林清、梅长苏、霓凰得知除夕夜命案一事。梁帝知道查案非蒙挚所长,下旨让其破案不过是明里给人看,因此特派悬镜司夏春、夏冬二人暗中调查此案。   原来除夕暗杀一事为谢玉指派卓鼎风所为,为的是削弱梁帝对蒙挚的信任,并决定趁热打铁、策划后手。梅长苏推断出此事为谢玉一手操控,杀几个内监并无实际意义,却可以引誉王前去为大统领求情,如此一来蒙挚必然会受猜忌。然而来不及阻止,誉王已经进宫了。梅长苏坦言此举让誉王吃了暗亏。梅长苏与蔺晨飞鸽书信,梅长苏通知其四月十二日前务必赶到京城。梅长苏派林清夜访蒙挚,告诉他此案虽然是谢玉的手笔,却苦无证据,即使悬镜司也破不了,因此他只需养伤,三十天后什么都查不出,然后向皇上请辞,令梁帝看出他才能有限、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   萧景睿偶遇年初一晚归的卓鼎风,却从自己妹妹谢绮口中得知卓鼎风称当晚并未外出,不免生疑。后宫起火,被禁军及时扑灭,皇后受到梁帝的斥责,越妃大为得意。皇后严加追查后宫之事,杖杀了越规的宫女们。   萧景睿、言豫津到苏宅拜访,闲谈间言豫津邀请梅长苏元宵节时同去妙音坊听曲。梅长苏有意提出想看看萧景睿剑术长进如何,实则确认天泉山庄的剑法招式。并打听到卓家会在谢家住到萧景睿四月十二日生日后才离开,萧景睿借此邀请梅长苏生日时到侯府一聚。   暗地里,梅长苏查出京中与卓鼎风有联系的江湖高手,急调江左盟的甄平进京一一挑战,将他们打伤在床,令一向谨慎的谢玉只能按兵不动。金陵城外的孤山,梅长苏遇到每年都来祭拜聂锋的夏冬,在交谈中肯定了悬镜司奉密旨调查内监被杀案一事。二人下山碰到戚猛奉命来围捕搅扰山民的怪兽,却一无所得,梅长苏建议他打听一下怪兽爱吃的东西,设个陷阱引他。沈追为查地下钱庄一事跟线人碰头。萧景睿暗自跟踪卓青遥,发现卓青遥、卓鼎风欲对沈追下杀手,甄平赶到却也寡不敌众,萧景睿出手阻挡,幸好靖王手下列战英及时赶到,卓鼎风怒斥萧景睿破坏正事。悬镜司内,夏春、夏冬将除夕一案幕后杀手锁定为卓鼎风。元宵节的夜晚,梅长苏、林清二人随豫津、景睿来到妙音坊听宫羽演奏新曲,梅长苏特意提出四月中景睿生日宴时可请宫羽去宁国侯府演奏助兴,宫羽犹豫的看了林清一眼之后欣然答应。卓鼎风、卓青遥一行人夜至沈追府上进行刺杀,列战英带护卫与甄平同时护人,卓青遥被乱箭射伤。沈追已搜集齐了太子私炮坊一事的证据,梅长苏明示誉王可暗中相助沈追,反击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快进中2333333333   ☆、剧情快进中(2)   经过一个新春,年前那风波频频的紧张局面至少在表面上稍稍松缓了下来。在宫中,越妃做足了示弱的姿态,皇后的主要精力又要放在安稳六宫上面,两人好一阵子没有起过大的冲突。朝堂上,太子和誉王虽然仍是政见不和,但由于暂时没有新的引线燃起,针尖对麦芒的情况毕竟有所减少,自十六皇帝复朝开印后,两人还没有一次当面的正式交锋,让人感觉很是和平,甚至有些和平的过了分。   果然,清闲的日子总是延续不了几天。正月二十一,一声巨响震动了半个京城。   当时正在窗前晒着暖暖冬阳的梅长苏感到了一丝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颤动,大约半个时辰后,他得知了这丝颤动并不是错觉。   “私炮坊所存的火药意外爆炸?”听完黎纲第一时间来报的消息,梅长苏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了一句“誉王果然比我狠……他竟然能将事情闹大到如此程度……”   “据说是由于最近无雪天干,火星崩落引起的,整个私炮坊爆炸后被夷为平地,四周受牵连的人家初计也有九十多户,这其中大部分是毁于后续引发的大火,烧了大半个街坊,死伤惨重。现在因为尸体不全,具体死了多少人暂时难定,但单私炮坊内就有数十人,加上遭受无妄之灾的平民,少说也有一百多了……”   “伤者呢?”   “近一百五十人,重伤的有三十人左右。”   “现在火情如何?”   “好在今天无风,没有延到下一个街坊,现在勉强已算被扑灭下去了。不过当时火势实在太大,最先赶到的京兆衙门只有那么点子人,即使加上了周边自发来救火的居民,也根本控制不住。邻近人家忙着转运财物,有些奸邪之徒便开始趁机哄抢,巡防营这时才赶到,一面镇压,一面自己趁乱摸取,场面十分混乱,最后还是靖王殿下率亲兵到现场才镇住的。后来靖王殿下支出了一部分军中帐篷,暂且安置灾民和伤者。太医院的医士和药品都是官册的,一时调拨不出来,殿下出资征用民间的,属下已经启动京城里的药堂兄弟们前去支援了。“   “做的好。”梅长苏赞了一句,又补充道,“烧伤不好治,浔阳云家有种不错的膏药,你派人快马兼程去取一些来交给靖王。”   “是。”   梅长苏的目光幽幽地闪动了一下,又道:“现在正月都快过完了,已不是最危险的时候,反而发生了这种惨烈的意外,时机未免太巧……传我的话,一定要重点针对誉王详细彻查,尽量找到他有意引发此案的证据。这么多条人命啊,岂能无声无息地死去……一旦有任何进展,立即密报给我。”   “是。”   黎纲躬身退下后,梅长苏缓缓起身,走到书桌边展开一幅雪白的宣纸,开始濡墨作画,想以此稳定心神。飞流也进来拿了枝笔不声不响地趴在旁边画着,默默地陪伴他。窗外的日脚慢慢移动,梅长苏的心绪也渐渐沉淀。一幅完就,停笔起身时只觉腰部有些微酸,旁边的少年也随之抬起了头,漂亮的大眼睛里全是关切。   “飞流出去玩吧?”   “不!”少年摇着头。   “那……跟苏哥哥一起出去走走?”   “好!”   梅长苏从旁边衣架上拿起一件貂皮翻领的大毛衣服穿了,走出房门。守在院中的护卫见他是外出的打扮,忙备好小轿。一行人出了大门后,按梅长苏的指示,穿街过巷,来到一处余烟未尽的街口。   虽未设明卡,但京兆衙门的捕快们三三两两地成队,还是在阻止闲人们随意进出,遥遥看去,半个街坊都是断壁残垣,弥漫着一股焦臭的味道,偶尔还有残留的明火窜出,被巡视的官兵们泼水浇灭。梅长苏下了轿,沿着狼籍一片的街道向里走着,负责警戒的捕快见他衣着不俗,不知是何来头,虽然还是要遵照职责过来询问,但态度还算和蔼。   “我是……”梅长苏正想着该怎么说比较合适,突然看见靖王府的中郎将列战英从一个拐角处出来,便抬起头,向他打了个招呼。   列战英其实根本没怎么跟梅长苏说过话,但是对于这位直接导致了靖王府内部整饬活动的苏先生还是印象深刻,见人家主动招呼,立即予以了礼貌的回复。   捕快们呆呆地看着两人相互招手,以为都是靖王府的人,忙退到一边让出道路。梅长苏快步走过去,问道:“靖王殿下呢?”   “在里面……”列战英以手势指明方向,突然又觉得不是特别妥当,补问了一句,“是殿下约先生来的吗?”   梅长苏回头看了他一眼,故意道:“不是,殿下一直躲着不想见我,今天听说他在这里,所以找了过来。”   “啊?”列战英刚呆了呆,梅长苏已扬长而去,等他反应过来急急从后追上时,靖王恰好带着亲兵从里面巡视而来,三人碰了个面对面。   “苏先生?”靖王虽然也有些意外,但随即了然,“京中的任何大事,果然都逃不过先生的法眼啊。”      ☆、剧情快进中(3)   梅长苏游目四周,虽然耳边仍是一片哀哀哭声,但并无流离街头之人。沿着道路两边扎着一座座挨着的帐篷,有官兵捧着一盆盆热气腾腾的食物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地分发着。草药的味道从街道的另一头飘过来,同时也有蒙着白布的担架被抬出。   “若是战场,这不算什么,但这是大梁国的繁华帝都,景象未免有些惨烈,”梅长苏叹息一声,“殿下真是辛苦了。”   “都是勤勤恳恳的小百姓,没有人知道自己家隔壁是个火药库。”靖王也随之叹了口气,示意一旁的列战英退下,“也许真是时也命也,能多过一天就好了……”   梅长苏挑了挑眉,“殿下此言何意?”   “沈追昨日很高兴地对我说,他终于查明了太子与户部那个楼之敬设立私炮坊牟取暴利的一应事实,只是无权立即查封,所以已具折上报圣听,请求陛下恩准京兆尹府协助封收这座私炮坊,抄没赃款,缉拿疑犯。他当时很有自信地说,一两天内就会有朱批下来。没想到啊……折子才递上去一天,就发生如此惨烈的意外,上百条人命眨眼灰飞烟灭……而且对其中大多数人来说,这简直是场无妄之灾。”   梅长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殿下觉得,这是个意外?”   靖王的视线瞬间凝结,缓缓回头直视着梅长苏的脸,语气中寒气碜碜:“苏先生在暗示什么?”   “沈追身为继任者,具表弹劾前任,就算有再多的人证物证,闹到天也不过是一桩贪渎案。太子毕竟是太子,陛下无论如何斥责他,惩罚都必然是不疼不痒的。可如今一声炮响,事情顿时被闹得众人皆知,这到底也是上百条人命,民情民怨,很快就会形成鼎沸之态。太子将要受到的惩罚,只怕会比以前重得多。殿下请细想,这案子闹大了,太子必然吃亏,那谁有好处呢?”   “只是为了加重打击太子的砝码,誉王就如此视人命为无物?”靖王面色紧绷,皮肤下怒气渐渐充盈,唇边抿出如铁的线条。恨恨的一句自语后,他突然又将带有疑虑的视线转向了梅长苏,“这是苏先生为誉王出的奇谋吗?”   梅长苏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转头看了靖王一眼,才慢慢领会到他说的确实是自己所听到的意思。虽然是被误会,而且就情势而言这也不是太值得生气的事情,可不知为什么,梅长苏就是觉得心头一阵怒意翻腾,强自忍耐了半晌,方冷冷地道:“不是。这都是事情发生后,我调查推测而知的。”   靖王见他沉下了脸,语气甚是冷冽,心知说错了话,心中歉然,忙道:“是我误会了,先生不必多心。”   梅长苏淡淡地将头转向一边,看着被浓烟熏得发黑的倒塌民房,没有说话。靖王的性子一向孤傲,道了一句歉后人家不理,便不肯再说第二句,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这时靖王府中一名内史跑了过来,禀道:“王爷,属下已奉命查清完毕,除了府里内院支出的物资外,军帐上共计支出帐篷两百顶,棉被四百五十床。这些都是军资,要不要上报兵部?”   “多亏你提醒,不然我还忘了。这虽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是报兵部一声比较好。”   “是。”内史刚要行礼离开,梅长苏突然低声说了两个什么字,因为声音小,连与他只相隔一步的靖王最初都有些拿不准自己有没有听对,转头看了他一眼,见对方双眼低垂,神色安静,并没有再重说一遍的意思,心中不由微微一动,对那内史道:“你手里事情也多,就当是本王忘了,你也忘了,暂时不必报知兵部。”   对于这样奇怪的吩咐,内史实在想不出是为什么,讶异地张着嘴愣了半天,直到靖王皱了皱眉,才赶紧应诺了一声“是”,快步离去。   等他走远,靖王方缓缓问道:“先生可知,这批军资虽然已经拨付给了我,但用于安置这些灾民,已算是挪为他用了。按规矩确实应该通知一下兵部,为什么先生说不报?”   “现在是战时吗?”   “不是。”   “这算是很大一批军资吗?”   “从数量上来看几乎不算什么。”   “帐篷和棉被用过了不能回收再用吗?”   “最后当然是要收回的?”   “非战时,借几顶帐篷几床棉被出去,算什么芝麻大的事?”   “事情虽小,但按制度还是应该告知……”   “不告知又怎么样?”   靖王目光微凝,“先生应该知道兵部是太子的势力范围,这过错虽然小,但一旦被兵部抓住,只怕还是会具本参我。”   “就是要让他们参你。”梅长苏侧转身子,与靖王正面相对,“殿下急公好义,对灾民广施仁慈,这是坏事吗?”   “当然不是……”   “殿下做的是好事,犯的错也只是小小一桩、不值一提,兵部明明可以体谅殿下的一时疏忽,却非要抓着不放。这一状告到内阁,朝臣们会认为是殿下你罪不可恕,还是太子借兵部之手打压你?”梅长苏的唇边挂着一丝冷笑,“朝堂之上远不是太子能一手遮天的,兵部要参你,你只需要认错承认事急事杂,一时疏忽就行了,到时就算誉王不出面,也自然会有耿介的朝臣打抱不平,出来为你讲话,有什么好担心的?”   靖王傲然道:“我倒不是怕兵部会把我怎么样,就算父皇再怎么严厉,这点小罪名我还不放在眼里,只是明明可以免此疏漏的,为什么非要闹这一出?”   梅长苏的笑容更冷,“不闹怎么行?现在济济朝臣,大部分的目光都盯在太子和誉王的身上,殿下做的事有几个人会真正注意到?虽然是多做事少说话,但自己不说,让别人说总可以吧。兵部这一状告上去,皇上和朝臣们才会注意到,当太子和誉王互咬互撕的时候,是谁在控制场面?是谁在安稳民心?是谁明明默默无争,却反而要被攻击?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孰是孰非,自然会有公论。反之,如果殿下你现在报了兵部,事情虽然做的天衣无缝了,可效果却适得其反,白白埋没了殿下的善行,如好象衣锦夜行一般,无人得知。”   靖王两道英挺的浓眉皱在了一起,道:“本王做这些事,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梅长苏一连冷笑了几声,道:“如果做之前就想着是要给别人看,那是殿下的德行问题,但如果做完了善行却最终无人得知,那就是我这个谋士无用了……就算是为了苏某,请殿下您委屈一下吧。”   靖王听他语有讥嘲,辞意甚是尖锐,知道他方才的气性未平,倒也不恼,淡淡道:“先生皆是为我,何谈委屈。这是先生思虑周密,我自愧不如,一切都照你说的办吧。”      ☆、剧情快进中(4)   私炮坊爆炸一事发生之时。林清正在霓凰府上,二人正打算去往现场的时候,却收到梅长苏派人来通知的消息,让霓凰支援一些物资过来,让林清通知霓凰注意明哲保身,尽量早些回云南。否则梁帝腾出手来极有可能会折腾霓凰,毕竟霓凰手中的兵权极大的威胁到了梁帝的统治。   妃恼怒太子的贪利,让太子将罪名一应承担下来,并尽量将此事的焦点转移到与誉王的党争上,如此一来梁帝为了平衡现有的局面,并不会过多降罪于太子。私炮坊一事,梁帝震怒,太子迁居圭甲宫自省,不许过问朝事,官员受牵连者皆受到严处。兵部果然指控靖王挪用军资未及时通报,梁帝不但没有降罪,反而夸他为朝廷分忧。   梅长苏按照自己动手设计的图稿改建好了苏宅,宴请好友做客赏园,誉王带着秦般若不请自来。秦般若进苏府之后隐蔽的不停打探着苏宅的布置等,但当她的目光扫到林清的时候她呆住了,【这...这苏家二公子的眼睛和她好像......想什么呢秦般若?她已经死了,在十二年前梅岭一役中就死了,你这么多年做这么多事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实现师父遗愿并为她报仇吗?】轻甩了甩头,似是要甩掉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但目光又不自觉的看着林清。   林清觉察到有人一直在看着她,不由得寻找是谁一直在看着她。霓凰也收到了邀请前来苏府,秦般若的眼光霓凰可是没有错过。看着林清还在那儿傻傻的找是谁盯着她,手不禁放到林清腰上,捏住林清腰上的软肉,旋转了180°,顿时让林清腰不禁打直,面露微微痛色无辜的看着霓凰。   秦般若看着霓凰与林清之间的互动,心中不停安慰着自己,这不是那个人,这是男的,我心中那个她可是女生啊,可是心中还是不禁泛酸。这时,梅长苏提出玩个游戏,寻找藏匿在院中的《广陵散》。原来夏春也是个乐痴,年轻一辈的又都爱热闹,大家自然很用心地在全院搜寻。林清到是和霓凰没有动作,林清是因为这本广陵散已然熟读牢记于心,霓凰则是想和林清待在一起,接下来和林清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多了,她要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看着林清与霓凰之间的各种秀恩爱的小动作,秦般若心中越发不舒服,并且越看那位梅瑾瑜,越觉得她就是小时那位林清小姐。为了分散自己心中的不舒服,秦般若专心去探查苏宅的机关暗室等。秦般若深谙奇门遁术。她借机探查苏宅,很快就找到了暗室。里面存放着朝中重臣的详细资料。她告诉誉王,梅长苏想要介入朝局,起意已久。除了这些,其它的都查无异样。其实,这个游戏就是梅长苏为夏春和秦般弱设计的。他要保证苏宅与靖王府的密道连夏春、秦般若这样的机关高手都看不出来。梅长苏请求蒙挚、霓凰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在靖王面前暴露自己和林清二人的身份。如果靖王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做任何事时都会首先考虑怎样保全林殊林清二人,靖王就会顾虑重重,难成大事。蒙挚、霓凰理解了他的苦心。他们双双表示要照看梅长苏,决不让他受委屈。真挚的情意让梅长苏非常感动。霓凰顺便表达了自己会保护林清的,林殊是自己的大舅子,自己当然会保护二人,萧景琰要敢欺负他们两个,霓凰自会动手教训一顿萧景琰,让他知道自己媳妇儿和大舅子不是好欺负的。   秦般若查到20多年前南楚皇室质子与宁国府有关联,誉王点头称是。原来,莅阳长公主曾爱上那位南楚质子,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不久却突然下嫁给当时只有低阶军衔的谢玉。不久,谢玉升为一等军侯,升迁之快让人咋舌。之后,他又凭借皇亲身份和赤焰军逆案成为皇上宠信。秦般若想通过长公主这段旧情寻找破绽,伺机扳倒谢玉。靖王深夜通过暗道进入苏宅,告知梅长苏南楚的求亲使团即将入京。静嫔不愿南楚公主嫁入靖王府,因此特来求破解之法。梅长苏告知会利用太常太卜使些手段,让靖王与南楚公主八字不合,姻缘难成。靖王见梅长苏连太常里都安插有人,也敏锐的觉得梅长苏进京,是有备而来。他心中生疑,遂问梅长苏为何关心庭生,是不是认识祁王?被梅长苏遮掩过去。穆青打探消息,向霓凰、夏冬复述“换死囚”一案的诏书内容:吏部尚书何敬中免职,何文新执行原判;刑部尚书齐敏夺职下狱,判流刑。这段时间京城两虎相争,风云诡谲,此消却没有彼长:誉王折了吏部、刑部;太子折了礼部、户部,两败俱伤。现在,双方都想把自己的人填进刑部和吏部。然而,梁帝再三掂量,最终却任命靖王随口提及的中间派蔡荃暂代刑部尚书。蒙挚到靖王府中看望被免职的寿春。与靖王闲聊,挑起话题,借口要观赏靖王从北狄王处缴获的双弦剑,如愿到了靖王悬剑的书房内。由于太子受责不理政事,誉王却异常活跃,所以朝中盛传誉王将取代太子。梁帝心烦,信步宫中时,被一股药香吸引,让他突然起意,去看望被冷落多年的静嫔。      ☆、剧情快进中(5)   蒙挚按照计划,借观赏双弦剑之机,潜入靖王卧房,打开了密室的门。靖王听闻,匆匆回到卧室。蒙挚坦言自己熟悉苏宅和靖王府的地形,已发现两家密室相连。他单刀直入的告诉靖王:若靖王有意夺嫡,愿鼎力相助,无论成败,生死不负。两人聊及赤焰旧案,靖王表示一定要查清此案,还他们清白。静嫔的恬淡、明理让梁帝轻松惬意,也对稳控朝局有了决断。想到对她的冷落,梁帝有心补偿。不久,梁帝下旨,晋静嫔为静妃;赦太子迁回东宫,仍闭门思过;令誉王代朕相迎南楚使团。   为了边境安稳,梁帝派遣霓凰返回云南,但梁帝对兵权放在霓凰手中此事始终不放心,遂将穆青留在京中作为人质,让穆家人心寒。霓凰得知之后只是冷笑,在与林清在一起之时说道:“梁帝不一直都是这样吗?对谁都不放心,我父王在世时对我父王不放心,我被迫领兵这些年来他又何曾对我放心过?只是心中还是觉得心寒。”   林清赶忙安慰,霓凰看着林清笨手笨脚想为安慰自己所做的事情,不禁扑哧一笑,随即将林清搂入怀中,宠溺的看着林清说:“等我回来,青儿一旦成年继承了王位,我便将兵权交予他,到时,我们再撮合你哥哥和景琰在一起,想想那场景,一定十分有趣呢~”   林清萌萌的看着霓凰,娇声说道:“那你早点回来啊,我在京中等你不要在那边耽搁太久了,我们这边的事大概也快布置好了,到时候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再也不用这样时常不能见面了。”   看着萌萌的林清,霓凰不禁笑着吻了吻她的唇,随即坏笑着轻声问林清:“那我就要回云南了,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一些福利呢?比如...让我再吃你一次?上次被下药了感觉不清晰啊,再让我来一次呗?”   林清不禁涨红了脸,用力将霓凰推开:“走开!死不要脸!╭(╯^╰)╮”想了一会儿,又轻轻的拉了拉霓凰的衣角,轻声说:“现在不是时候啦,待我们事情处理完了,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随你处置啦。现在先不要急好不好?”   本来只是打趣林清,没想到还有这福利,霓凰赶紧使劲点头,生怕点的慢了林清就后悔了。弄得林清的脸一直红彤彤的。   到了霓凰出发那日,。萧景睿、言豫津、夏冬、穆青等一行人为霓凰送行。南楚正使陵王宇文暄故意前来挑衅。南楚郡主宇文念指名挑战景睿,两人相战,念念不敌。原来念念是替师父下战书来的。原来她的师父是大楚殿前指挥使、琅琊高手榜第六名岳秀泽,遏云剑传人,曾败于天泉剑传人卓鼎风之手。目前,岳秀泽已到金陵,将择日当面挑战卓鼎风。霓凰对着天泉遏云之战表现出兴趣。   看出姐姐对这天泉遏云之战有些兴趣,穆青不禁开口挽留自家姐姐:“姐姐,你既然想看天泉遏云之战,就再多留两天看了再走嘛。”   “又胡说了,”霓凰郡主虽蹙眉斥责,但眸中却是一派温婉,抚着弟弟的头道,“行程已报陛下,岂能随意更换?我看不到,你替我看也是一样的。”   言豫津笑呵呵地把穆青扯过来,刻意舒缓气氛,“那我们就得要串通景睿了,岳秀泽约战卓伯伯一定是私下的,如果没有景睿通风报信谁会知道他们定在何时何地啊。”   萧景睿一本正经地道:“这个要卓爹爹同意才行。”   言豫津偏着头道:“算了吧,你的情况我还不知道,虽然谢伯父待你一向严厉,可是卓伯伯却一直把你宠得象个宝,只要你帮我们撒个娇,他什么都会同意的。”   被他一打岔,穆青总算稳住了情绪。为了不让姐姐伤感担心,他努力振作起精神,露出甜甜的笑容:“说的也是。我想用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准我回藩的,姐姐不用牵挂。”   霓凰微笑颔首,拍拍弟弟的手背,又轻抚了一下他颊边被风吹乱的头发,女将军的如铁心志掩住了为人姐的柔肠百转,后退几步后,她决然转身上马,唇边一直含着笑意。   “云南不是天涯,再会之日可期,请大家留步吧。”   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回滇的轻便马队正式出发。霓凰郡主恋恋不舍的看了帝京最后一眼,拨转马头,只轻轻一夹马腹,胯下坐骑便微微一嘶,扬首奋蹄,沿着黄土烟尘的官道,飞奔而去。      ☆、宝宝滚回来更新辣   这日,梅长苏避开林清将宫羽唤来,待宫羽进门之后,梅长苏示意飞流将门关好守在门外。梅长苏正色看向宫羽,温和的问道:“宫羽姑娘自跟着我妹妹以来已有好几年了吧?”宫羽低头答道:“是的。”但宫羽心中奇怪林殊问起此事有何意。“姑娘心中可还有为父报仇的想法?”梅长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宫羽瞳孔一缩,随即看向林殊:“不知梅宗主问起此事有何意?”看到林清不在,林殊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此时的宫羽心中差不多已经猜到林殊叫她来是为了什么了。想着自己身负的血海深仇自己怎么能忘呢?自嘲的笑了笑,宫羽心中做好了必死的心理准备。   梅长苏放下茶盏,缓缓启唇:“我需要你去宁国府刺杀谢玉,以谢玉的功夫,你必定不能成功,但你一定能逃出来。我需要你逃到红袖招并让秦般若知晓她应知晓的事情。”说道应知晓的事情的时候林殊的神色告诉了宫羽让秦般若知道的事情应该是什么。   宫羽抿了抿唇,眼神一定,点头道:“我会将此事办好,并且让秦般若知道梅宗主想让她知道的事,但我有一事想问梅宗主。”   梅长苏笑了笑:“可以,你问吧。”   “小清知道此事吗?”宫羽犹豫了一下,问道。   “我不会让她知道,毕竟你也算她身边最亲近的朋友,此事若是让她知道她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我不会让她知道的。”梅长苏坚定的答道。   “如此便好。”宫羽松了口气。   萧景睿生日前两天,梅长苏坐在自家花园一株枝叶繁茂的榕树下,一面跟飞流玩着猜左右手的游戏,一面听童路向他汇报。“左边!”飞流大叫一声,放开蒙着眼睛的手。林殊微笑着摊开左掌,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少年的脸立即皱成一团,连站在一旁的童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你输了三次,要受罚,去帮吉婶切甜瓜,苏哥哥现在想吃一块。”   “甜瓜!”飞流是大爱水果的,柑橘的最佳季节过了,他就开始每天啃甜瓜, 梅长苏常笑他一天可以啃完一亩三分地,为了怕他吃坏肚子,不得不予以数量上的限制。   少年的身影纵跃而去,梅长苏随即收淡了唇边的笑意,语气带出丝丝阴冷:“通知十三先生,可以对红袖招开始行动了。先走第一步,必须断的干净。”   “是。”童路忙躬身应了,“宗主还有其他吩咐吗?”   梅长苏半躺着将头仰*在脑枕上,闭上眼睛,“你明天可以不用过来了……”   童路大惊失色,扑通跪倒在地,颤声道:“童路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合宗主的意吗?”   梅长苏被他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偏过头看了他一眼道:“让你休息一天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啊?……”童路这才松了一口气,抓了抓头道,“我以为宗主是让我以后都不过来了……好容易有直接为宗主效力的机会,童路舍不得……”   “傻孩子,”梅长苏失笑地拍拍他的头,“其实是我想要彻彻底底地休息一天,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摒去杂念安详地过一日,也算为后天积养一精一神吧……”   童路不是太明白后天有多重要,但他并非好奇心过剩多嘴多舌的人,不知道也并不问,只是用尊敬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宗主,静静等待他的吩咐。   “跟宫羽说,让她明天也好好休息……”   “是。”   “没别的事了,你走吧。”   童路深深地施了一礼,却步退出。林清却随即进来了,手里托着个用红布蒙盖着的大盘子。   “哥,给景睿的礼物我已选出来了,你看看合不合适?”说着,将红布掀开,让林殊可以看到盘中的物品。   掀开红布。盘面上立着一个纯碧绿玉雕成的小瓶,乍看似乎不起眼,但细细观看,可见玉质瓶面上竟绕着一整幅奔马浮雕,顺着玉石本身的纹理呈现出矫健飞扬、栩栩如生的意态,其构图严谨,刀工一精一美,却又如同天然般毫无斧凿之感,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尽管这玉瓶本身已是可令人疯狂追逐的珍品,但它最有价值的部分,却还在里面。这玉瓶中装的是可救生死的的护心丹。   林殊看着这玉瓶,感叹的说:“这礼物再珍贵,对于过了这个生日之后的景睿来说都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听了林殊这话,知晓自家哥哥一部分计划的林清默然,不忍的转过了头,小声的说:“我们这么做对景睿来说会不会太残忍了?”   林殊拿起玉瓶,无奈道:“可我们要报仇,这一步必须踏出去。”观看了一下玉瓶,林殊想起了什么,无奈道:“霍大师亲雕的玉瓶,可救生死的的护心丹,任何一样拿出去都够惊世骇俗,何况两样放在一起?这样送出去,有些过于招人眼目了,拿个普通些的瓶子,将玉瓶换下来吧。”   林清看着玉瓶,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林清的视线缓缓地从那幅奔马浮雕上划过,最后移到一旁,隐入合起的眼帘之内。其实最初选中这个玉瓶,就是因为这幅奔马图,想着景睿从小爱马,见了这图一定喜欢,所以一直疏忽了它惊人的身价。但这样确实过于招摇了......看来自己还是为那个日子的临近影响了自己的心境啊。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了,然而宝宝并不能浪…你们能想象宝宝每晚12点睡但是早上六点半就必须起床的痛苦吗?!!!泪奔ing…话说宝宝好想写霓凰和林清的感情戏啊!但是不知不觉就又转到原著剧情了…我霓凰姐姐的戏份啊(??皿?`)   ☆、今天的更新   在梅长苏下对付红袖招命令的前几天,宫羽已然完成了刺杀谢玉,并误导秦般若这一任务。在完成任务过程中,秦般若将她带入自己的房间中进行疗伤,就在这件房间内,宫羽无意间发现秦般若房中有林清的画像。虽然这张画像里的林清是小时候的样子,可还是与现在的林清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只是现在的林清已然脱去脸上的稚嫩之色。宫羽虽十分震惊,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对谢玉的愤恨之色道出与谢玉之间的恩怨。宫羽心中打定主意自己调查这秦般若与林清之间有何联系。但是她不知道,她这一调查,却是将自己与秦般若联系起来了,并且,她将与秦般若牵手走一辈子。   这日,已是萧景睿生日。酉时初刻,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已经是将近黄昏,准备结束辛苦一天之时。然而对于迎来送往、灯红酒绿的螺市街来说,这却是一个沉慵方起,还未开始打扫庭院待客的清闲时刻。整整一条长街,都是关门闭户,冷冷清清的,安静地让人几乎想象不出这里入夜后那种车水马龙、繁华如锦的盛况。   然而正是在这一片沉寂、人踪杳杳之时,有一辆宝璎朱盖的轻便马车却静悄悄地自街市入口驶进,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摇摇前行着。马车的侧后方,跟着一匹眼神温顺、周身雪白的骏马,上面稳稳坐着位容貌英俊,服饰华贵,眉梢眼角还带着些喜色的年轻公子。看他骑在马上那潇潇洒洒的意态,一点都不象是走在无人的街头,反而如同在满楼红袖中穿行一般。   随着轻微的吱呀之声和清脆的马蹄足音,轻便马车与那公子一前一后地走过一扇扇紧闭的红漆大门,最后停在了妙音坊的侧门外。马车夫跳了下来,跑到门边叩了三下,少时便有个小丫鬟来应门,不过她只探头看了看来客是谁,话也不说,便又缩了回去。车夫与那公子都不着急,悠闲地在外面等着。大约一柱香的功夫后,侧门再度打开,一位从头到脚都罩在轻纱幂离间的女子扶着个小丫头缓步而出,虽然容颜模糊,但从那隐隐显露的婀娜体态与优雅轻灵的步姿来看,当是一位动人心魄的佳人。   华服公子早已下马迎了过去,一面欠身为礼,一面朗声笑道:“宫羽姑娘果然是信人,景睿的生日晚宴能有姑娘为客,一定会羡煞半城的人呢。”   “言公子过誉了。”宫羽柔声谦辞了一句,又敛衣谢道,“有劳公子亲自来接,宫羽实在是受之有愧。”   “有这种护花的机会,我当然要抢着来了。”言豫津眉飞色舞地道,“景睿是寿星,根本走不开,谢弼眼看有家室的人了,心里想来嘴上也不敢说,其他人跟宫羽姑娘又不熟,谁还抢得过我?”   宫羽薄纱下秋波一闪,掩口笑道:“言公子总是这般风趣……”   言豫津也不禁笑了起来,侧身一让路,抬手躬身:“马车已备好,姑娘这就启程吧?”   宫羽低声吩咐了那小丫头一句什么,方才踩着步蹬上马车,蹲身坐了进去。小丫头垂手退回了院门边,并没有跟着上车。   “她不去吗?”   “我是去为萧公子祝寿,带她做什么?”   言豫津想了想,点点头道:“也对,到了谢府,有的是服侍你的丫头。……姑娘要是坐好了,我们这就出发吧?虽说晚宴还有大半个时辰才开始,但有长辈出席,我们早到些也是应该的。”   “是。可以走了。”   随着这句柔和的应答声,车夫扬鞭甩了一个脆响,在鲜衣白马的青年公子的陪伴下,车轮平稳地开始转动,辘辘压过青石的路面,带起一点微尘。   与此同时,宁国侯谢府的上上下下,也正在为他们大公子的生日晚宴穿梭忙碌着。   由于萧景睿是两家之子,那么庆祝他的生日无疑有着一些与他本人没什么大关系的深层意义。姑且不说十分疼爱他的卓鼎风夫妇,连一向教子严苛的谢玉,也从来没有对萧景睿所享有的这项特殊待遇表示过异议。   客人的名单是早就确定好了的,当初报给谢玉的时候,他瞧着苏哲苏宇两个名字神情也曾闪动了一下,不过却没说什么。虽然已是各为其主,但谢玉并不打算阻拦儿子与这两位誉王谋士之间的来往(林清也被他认为是为誉王效力了)。因为他很清楚萧景睿所知道的事情非常有限,就算全被苏哲苏宇两兄弟给套了出来也没多大的意思,而从另一方面来说,萧景睿与二人的良好关系也许某一天是可以利用的,就算利用不上,那至少也不会有太大的坏处。   所以对于这份即有敌方谋士,又有乐坊女子的客人名录,他最后也只淡淡说了一句话:“给你母亲看看吧。”   既然谢玉没有表示反对,深居简出举止低调的莅阳长公主当然更不会有什么意见,于是请柬就这样平平顺顺地正式发了出去。   萧景睿平时也有些玩玩闹闹的酒肉朋友,往年过生日时都请过的,等长辈们一退席就一大群挤在一起胡天胡地,不过是借着由头玩乐罢了。可是今年梅长苏要来,从不出坊献艺的宫羽也要来,萧景睿对这个晚宴的重视程度一下子就翻了几倍,不想让它再度成为跟以前一样的俗闹聚会。可如果往年都请,今年突然不请人家,似乎又有些失礼,所以免不了左右为难。言豫津看出了他的心思,替他想了个主意,推说父母有命,要求晚宴必须清雅,要以吟诗论画,赏琴清谈为主,怕搅了大家的兴致,故而提前一天在京城最大最好的酒家包了个场子,当红的姑娘们叫来十几个作陪,把这群朋友邀来玩闹了一天。这群贵家公子乐够了,对于第二天那个据说会十分“雅致素淡”的晚宴更是敬而远之,纷纷主动表示不想去添乱,就这样顺利解决了萧景睿的这个难题。   因此四月十二日的晚上,前来参加萧景睿生日晚宴的人并不算多,除了家人以外,原本只有梅长苏、梅瑾瑜(林清)、夏冬、言豫津、宫羽五个外人,后来碰巧请柬送到苏宅的时候蒙挚也在,大统领顺口说了一句“景睿,你怎么不请我?”萧大公子当然只好赶紧补了一份帖子送过来,添了这位贵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电脑差点被没收…还好在我的誓死抗争之下电脑幸存了下来…   ☆、小浴巾对景睿是真爱啊!   虽然人数不多,但酒宴的筹备仍有不少的事情要做。女眷们只张罗厅堂布置、仆从调动,其余一应的物品采购都得谢弼去安排,所以谢二公子一得了空闲就咬牙切齿地捉着大哥抱怨:“凭什么你过生日自己闲来逛去的,我却为你累死累活?不行,收礼要分我一半!”   “你我骨肉兄弟,还分什么分,我的东西你喜欢什么,尽管拿走好了。”萧公子四两拨千斤,一句软绵绵的话就让谢弼再也跳不起来,顺便还捎了个信儿过来,“娘和母亲叫你进去,说是要议定酒席菜单的事。你慢慢忙,我不耽搁你了……”   看着寿星施施然地躲出门去,谢弼也只能在后面恨恨地跺跺脚,便认命地接着忙活去了。   正日子当天晚上,来的最早的人当然是言豫津和宫羽。一看见萧景睿从里面走出来迎接,国舅公子便悄悄俯在佳人耳边笑道:“我今天是沾了姑娘的光,平时我来谢府,景睿可从没有出来接过,都是我自己孤孤单单走进去找他……”   果然,萧景睿一拱手,开口便是:“宫姑娘芳驾降临,景睿有失远迎了。快请进。”   “喂,”言豫津冷着脸道,“你看见我没有?”   “是是是,”萧景睿好脾气地哄他,“言公子也请进。”   “你还没说有失远迎……”   “是,对言公子也有失远迎了,要在下背您进去吗?”   “不用。搀着就行了。”   宫羽忍不住扑哧一笑,摇头道:“你们两位……真是一对好朋友……”   “那是我让着他。否则还好朋友呢,早就一天打八架了。”言豫津一本正经地道,“要是有人想知道什么叫容人之量,叫他向我学就行……”   “你还不快滚进来?”萧景睿笑骂道,“要让宫姑娘陪着你在这风口上站多久?”   言豫津慌忙向佳人拱了拱手,用唱词的念白道:“哎呀,是小生之过,此地风大,小姐快些进来……”心中却是想着【呆子,宫羽姑娘都看出来我对你的感情了你还不知道!笨死了!还敢凶我?哼╭(╯^╰)╮才不要理你了呢!】   “你收敛些吧,戏还没开锣呢,你倒先唱上了。”萧景睿白了他一眼,引领宫羽进了花厅。待客人喝了两口茶,少歇片刻,便提出要带她进去与女眷们见面。   宫羽这时已除去外罩的幂离,露出一身鹅黄色的雅致衣衫。未曾敷粉涂朱的素颜并没有减损她的美貌,反而更增添了一种楚楚的风韵。对于萧景睿的盛情相邀,她很认真地起身施礼,低声婉拒道:“宫羽虽蒙下帖,但毕竟只是艺伎,来尊府为公子助兴而已。长公主殿下何等尊贵的人,宫羽怎敢进见?”   言豫津眉头一皱,正待开口说话,萧景睿已抢先一步,温言道:“这是私交场合,姑娘何必顾虑太多?再说内院中我娘和青怡妹子都是江湖人,并不在意俗礼,谢绮妹妹也一向性情豪阔。我母亲虽为人冷淡些,但素来不是傲下的人,加之她爱好音律,对于姑娘的乐名更是仰闻已久,早就吩咐过我,等姑娘来了,一定要先引来让她见见呢。”   他这番话说的恳切,宫羽也不好再推脱,谢了两句,便随他进去了。言豫津没道理跟着,只能在花厅前游来荡去,好在不多时萧景睿便匆匆回来陪他,宫羽并没随行,可见是被内院给留住了。   聊了两句,言豫津觉得时辰大概差不多了,正想问问,突见谢弼疾步过来,隔着一段距离便开始叫道:“大哥快来,蒙统领到了。”   萧言二人忙起身,匆匆迎出二门外。由于蒙挚是谢玉的朝中同僚,身份贵重,所以门房下仆先去通报的是老爷,故而萧景睿赶到的时候,谢玉和卓鼎风已经双双迎出,正与蒙挚在门厅处站着寒暄。   萧景睿不敢打断长辈们交谈,便静静站在一边,候到一个谈话空隙,正要过去见礼,门外又传来语调高高地扬声通报:“苏哲先生、苏宇先生到……”【苏宇即是林清】   门厅诸人一齐转过身来,萧景睿更是准备迎出门去,脚步刚动,二人俱是含着浅浅笑意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眼前。。梅长苏今晚着了件月白外袍,内衬天蓝色的夹衣,看起来气色甚好,那温文清雅的样子,实在令人无法想象这近一年来京城的连绵风波,能有多少是出自于他的手笔?林清则是身着墨色罗衣,头发以玉簪束起,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淡淡一瞥,梅长苏已将门厅的情况应收眼底。按照礼节,他首先向谢玉欠身致意,道:“苏某见过侯爷。”苏宇也是向谢玉行了一礼。   “小儿区区一宴,竟能请动两位先生大驾光临,敝府实在是蓬荜生辉。”谢玉客套地应答着,抬手介绍身边的人,“这位是卓鼎风卓庄主。”   梅长苏微微一笑道:“卓庄主与我是见过几面的,只是无缘,未曾交谈过。想不到今天能在此幸会。”   “梅宗主客气了。卓某久慕宗主风采,今日也甚觉荣幸。”卓鼎风抱拳过胸,长揖下去,回的是平辈之礼,旁边的两个年轻人怔忡之间,这才突然发现自己因为跟两位苏兄交往频频,竟渐渐有些忽略了他在江湖上的傲然地位。   接下来梅长苏又与蒙挚相互见礼,几个人赘赘地客套了半天。言豫津早就不耐烦,还好林清在给几位行过礼之后便是找他谈话,也不算特别无聊。   好在客套话总有说尽的时候。尽完礼数,身为主人的谢玉和半个主人的卓鼎风便陪着两位贵客上正厅奉茶,萧景睿自然从头到尾跟着,但言豫津却趁着后行的机会,拉着林清不知道闪到哪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小浴巾在我这里被设定成了傲娇受?嘛,景睿快去扑倒你家小浴巾啦!   ☆、景睿生日之事   随着这内容挑衅、温度冰冷,但语调却并不激烈的一句话,霖铃阁的格花大门外,出现了几条身影。当先一人,穿着浅灰衫子,梳着楚人典型的那种高高的发髻,面容清瘦,两颊下陷,一双眸子精光四射直视着厅上主座,整个人如同一把走了偏锋的剑一般,凌厉中带着些阴骛。   这便是琅琊高手榜上排名第五,目前任职大楚殿前指挥使,以一手遏云剑法享誉天下的岳秀泽。   谢玉振衣而起,面上带了怒色,厉声道:“岳大人,此处是我的私宅,你擅入擅进,这般无礼狂妄,视我谢玉为何等样人?难道在大楚朝廷上,就学不到一点礼数吗?”   “冤枉冤枉,”谢玉话音未落,岳秀泽的身后突然闪出了一个宇文暄,拱着手笑嘻嘻道,“岳秀泽早已在半月前辞去朝职,现在是一介白衣江湖草莽,谢侯爷对他有何不满,只管清算,可不要随便扯到我们大楚的朝廷上来。”   谢玉气息微滞,忍了忍,将寒冰般的目光转到宇文暄身上,冷冷道:“那陵王殿下总算是大楚朝廷的人吧,你这样冲进来是否也有违常理?”   “我没有冲进来啊,”宇文暄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表情甚是夸张,“先声明清楚,我们跟岳秀泽不是一路的,我来是因为听说今天是萧公子的寿辰,想着怎么也是相识的人,所以备了薄礼来祝寿,顺便也讨好一下谢侯爷。这一路走进来的时候只看见贵府的家仆不停地在拦岳秀泽,又没有人来拦我们,我怎么知道不能进来?侯爷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问问贵仆啊。”   他这一番胡言乱语,诡词巧辩,竟将谢玉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欲要认真分证,对方又只是进来,并没做什么,何况还打着给自己儿子祝寿的旗号,如果就这样粗暴地将联姻使团的正使,一个大楚皇族赶出去,未免显得自己太失风度,只得咽了这口气,将精力转回到岳秀泽身上,道:“本侯府中不欢迎岳兄这般的来客,若岳兄尽速离去,擅闯之事可以揭过不提,否则……就不要怪本侯不给面子了。”   此时厅堂之上甚是安静,他的语调也不低,岳秀泽对他的话应该听得非常清楚,可看他平板的神色,却分明如同没有听见一样,丝毫不理会,仍然将湛亮的眸子锁在卓鼎风脸上,用着与刚才同样淡漠的声音道:“当面挑战,是江湖规矩,为此我还特意辞了朝职,卓兄若要推脱,好歹也自己回个话。如此这般由着他人翼护,实在不是我所认识的卓兄,难不成卓兄跟谢侯爷成了亲戚之后,就已经不算是江湖人了吗?”   卓鼎风眉间一跳,颔下长须无风自飘,右手在桌面上一按,刚刚直身而起,就被谢玉按住了肩膀。   其实江湖挑战,一向是武学比试和交流的一种普遍方式,跟仇斗怨斗之类的打斗根本是两回事,双方一般都很谨慎,如果在一场挑战比斗中给予对方除必要以外的重大伤害,这种行为一向是为人所不耻和抵制的,尤其是对岳秀泽和卓鼎风这样的高手而言,更是不须伤人就能分出胜负。所以除了场合有些不对外,卓鼎风接受此项挑战并不是很凶险的事,至多就是打输了,导致名声和排位受损,但要是他身为江湖人,拒不接受对手登门发出的挑战,那名声只怕会受损更多。   所以此时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不太明白谢玉为什么要强行阻拦,难道就因为岳秀泽进来的方式不太礼貌?   感觉到凝聚在自己身上的数道困惑目光,这位宁国侯现在也是有口难言。说实话,岳秀泽嗜武,喜欢找人挑战的习性天下皆知,对于他闯入的行为,其实一笑置之是最显世家贵侯气度的处理方式,可惜他现在却没有显摆这种气度的本钱。   因为夏冬和蒙挚在这里。因为岳秀泽是高手。   方才夏冬猝然发难,向卓鼎风出手,目的就是要观察他的剑锋与剑气是否与除夕晚被杀的内监身上的伤口相符。对此谢玉已提前料到,所以让卓鼎风做了充足的准备,再加上他们拿准了夏冬只是试探,出手总要留上几分,故而接招时心态轻松,刻意改变后的剑势没有被女悬镜使发现异样。   可是岳秀泽就没那么好打发了。一来他与卓鼎风以前交过手,熟知他的剑路,二来他毕竟是来挑战的,就算再不伤人,也必然会进攻得很猛。有道是高手相争,毫厘之差,这一场比斗可跟应付夏冬的试探不同,想要刻意藏力或者改变剑势的微妙之处,那就不仅是会不会输得很难看的问题,而是也许根本做不到……   但如果任凭卓鼎风以真实的武功与岳秀泽比斗,那么就算侥幸没让夏冬看出来,蒙挚这个大梁第一高手的如电神目是瞒不住的。而内监被杀案的钦定追查者,至少在表面上恰恰就是这位禁军大统领。   谢玉的额上薄薄地渗出了一层冷汗,开始后悔怎么没早些将卓家父子都遣离京师。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能料到从大楚会跑一个岳秀泽过来,巧之又巧地找了个夏冬蒙挚都在场的时候挑战卓鼎风?   “岳兄,今晚是我小儿生日,可否易时再约?”卓鼎风温言问道。   “不可。”   “这是为何?”   “我辞朝只有半年的时间,可以自由四处寻觅对手。”   “那约在明日如何?你不至于这么赶时间吧?”   “明日……”岳秀泽眸中闪现出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悲哀之色,“夜长梦多,谁知道今夜还会发生什么?谁知道还有没有明日?既已见面,何不了断?对试又不是凶事,难不成还冲了你儿子的寿宴不成?”   “岳兄的意思,是非要在此时此地了断了?”   “不错。”   “放肆!”谢玉一咬牙,扬声怒道,“今夜是小儿生日宴会,贵客如云,岂容你在此闹场!来人,给我轰了出去!”   岳秀泽神色如常,仍是淡淡道:“卓兄,我是来挑战,还是来闹场,你最清楚。给我一个答复。”   此时已有数十名披甲武士涌入,呈半扇形将岳秀泽围住,枪尖如雪,眼看着就要发动攻势,卓鼎风突然大喝一声:“住手!”   谢玉眉睫一震,按在卓鼎风肩上的手猛地加力,正要说话,这位天泉山庄的庄主已将恳切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脸上,低声道:“谢兄见谅,我……毕竟是个江湖人……但请放心,此事我会团满处理的……”   谢玉唇角一抖,隐隐猜到了什么,欲待出言阻止,想了想,又硬起了心肠,缓缓收回了自己压在卓鼎风肩上的手,语调温和地道:“卓兄有何决策,我一向是不干扰的。”   卓鼎风淡淡一笑,面色宁静地站起身来,与岳秀泽正面而立,道声:“请。”   此时宫羽已抱琴退回到角落,厅堂正中一大片空地,竟仿若天然的演武场。凝目对视的两大高手,剑虽未出鞘,但那种渊停岳峙的气势,那种傲然自信的眼神,当远非前日他们两人的弟子对战时可比。   ☆、壮士断腕   为表对此战的尊敬,除了长公主仍然端坐外,其他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连谢绮都在夫君的扶持下捧着隆起的腹部起身。   由于宇文暄等人站在厅口,故而厅门是开着的。一缕夜风晚来清凉,卷了红烛焰舞,室内光影摇动。与烧焦的烛芯噼拍裂响的同时,两柄剑似闪电横空,交击在了一起。   听名思义,天泉与遏云剑都是以剑法飘逸灵动著称,两门传承都近百年,彼此之间历代互有胜负,纵横江湖时,除了北燕拓跋氏的瀚海剑或许偶能压它们一头外,其他剑门基本上都望其项背而莫及。卓鼎风二十七岁那年与岳秀泽初战获胜,三十五岁那年再战又获胜,看战绩似乎占了上风,但从他面对遏云剑时异常凝重的表情来看,无论赢了多少次,这仍然是一个让他无法等闲视之的对手。   厅堂之上两人这第三战,剑影纵横,衣袂翻飞,来回近百招,仍未入□□,单从场面上来看,竟好象还不如那日萧景睿与念念打的好看。   但实际上,这一战的分量当然远非那一战可比,从两战皆在场的夏冬眼睛里,便可以清楚地明白这个事实。   她的目光晶莹透亮,似乎已完全被这场剑试吸住了心神,而忘记了其他应该注意的一切。那每一剑的角度、力度、速度,无不精妙到毫巅,剑诀心法,更是如同附着在剑锋之上的灵魂,与挥出的一招一式水乳交融,丝毫不见年轻人出招时的刻意与生涩。   这一点卓青遥与萧景睿当然体会得更深,两人都站在烛光最明亮之处,目不转晴地凝视着场内每一道光影。高手与高手的碰撞,才能迸出最亮丽的火花,观摩这一战,当比他们受教一年都有进益。   可是与大多数全副心神观战的人不同,厅上还有四个人似乎对此比拼毫无兴趣。莅阳长公主闭着眼睛,靠着短榻的扶手小憩,神情与旁边紧张凝重的谢玉和卓夫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梅长苏倒是看着场内,但从那没有焦距的目光和有些发呆的表情来看,他显然只是应景地瞧着,脑子里不知在想些别的什么。旁边的林清盯着自家哥哥带来的一个随从,好似看出了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往那边靠近了一点点。角落的宫羽安然宁和,怀里抱着琴,细细看着木质的纹理,或是状似不经意的看林清一眼,流水般的长发垂在她粉颊两边,眼睫根本抬也没有朝场中抬上一眼。   他们四个人都在等待,等待这场比斗结束的那一刻,莅阳公主是因为本就漠不关心,林清是有其他的事分心,而另两个,则是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还在后面……   旁边蒙挚放在书案上的手指突然一紧,握成了一个拳头。被他的动作惊动的梅长苏略略收敛心神,看向场中。缠斗的双方仍然气息均匀,看来与刚开始时并无二样,可是真正的高手都已看出,决胜的一刻已经到来。   不知是巧,还是不巧,他们二人决胜的最后一招,竟与前日萧念二人所比拼的最后一招相同。   天泉剑翻动雨云,漫天水雾散开,光影细如牛毛,似无孔不入。岳秀泽双手握剑,抡起飘乎剑风,然而幻出的却不是他女徒的那一片光网,而是一堵光墙。   细针入墙,可没不可透,仿若茸茸春雨入土,只润了表层。岳秀泽的眸中不由闪过一丝笑意然而笑意刚起,瞬间又突转凌烈。对手剑尖余势未歇,强力停住,一片水雾刹那间凝为一支水箭,在光墙似隐非隐时突破。岳秀泽侧身转腰,避开光箭来势,然而胸前的衣衫已被剑锋割裂了一条长口。大楚人在空中换气,丝毫不乱,手指翻弹间剑柄已转为反握格击,挡住了对手横削过来的后招。   然而他心中已明白,自己虽然及时化解了卓鼎风的后手,但那毫厘之败,终究是已经败了。接下来的这一回合,不过是为了将那败局定格为毫厘这一程度,不再扩大罢了。   卓鼎风的脸上,此时也现出了微笑。不过他的笑容之中,多了些怆然,多了些决绝。   横削过去的一剑,被岳秀泽格稳,只需在对手滑剑上挑时顺势跃开,这一战就结束了。   所有认真观战的人此刻都已预见到了这个结果,全体放松了身体。只有谢玉的眼睛,仍然紧盯着场内,如同一潭寒水般冷彻人的肺腑。   梅长苏轻轻地长叹了一声。在他叹息的尾音中,岳秀泽滑剑上挑,剑锋切入卓鼎风本应早已回撤开的手腕中,鲜血四溅,天泉剑脱手落地,发出尖锐的铿然之声。这尖锐的剑鸣之音也是将林清的放空的状态拉了回来。   “爹!”   “老爷!”   妻子与儿女们的惊呼声四起,萧景睿与卓青遥双双抢上前去,扶住了卓鼎风的身体,同时将怒意如火的视线投向了岳秀泽:“这只是比试,你怎么……”   岳秀泽的震惊似乎也不少于他们二人,瞪着卓鼎风道:“卓兄,你、你……”   “不关岳兄的事……”卓鼎风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刚才最后一下,我有些走神……”   萧景睿和卓青遥都不是外行,刚才只是情急,其实心里明白这不是岳秀泽的责任。只不过萧景睿惊骇之中甚是迷惑,而卓青遥心里略略有些明白罢了。   “快,快请大夫来!”谢玉一面急着吩咐,一面快步下来亲自握着卓鼎风的手腕检视,见腕筋已然重创,恢复的可能渺茫,脸上不由浮起复杂的表情。   “这只是外伤,不用叫大夫来了,让青遥拿金创药来包扎一下就好。”卓鼎风刻意没有去看谢玉的脸,低声道。   夏冬与蒙挚一直凝目看着这一片混乱,直到此时,方才相互对视了一眼。   虽然该看的东西都看到了,但卓鼎风这一伤,一切又重新烟消云散,谢玉与内监被杀案之间那唯一一点切实的联系,至此算是完全终结。   可是卓鼎风一不愿避战损了江湖风骨,二不愿被抓到把柄连累谢玉,故且不论他是否做得对,单就这份壮士断腕的气概,也委实令人惊佩。只可惜卓青遥功力尚浅,琅琊高手榜上大概又有很多年,看不见天泉剑之名了。   “此战是我败了。”岳秀泽看着卓鼎风苍白的面色,坦然道,“我遏云一派,日后将静候天泉传人的挑战。”说罢抚胸一礼。   “多谢岳兄。”卓鼎风因手腕正在包扎,不能抱拳,只得躬身回礼,之后又转身对谢玉道:“我确对岳兄说过无论何时何地随时候教的话,所以今夜他入府对谢兄的冒犯,还请勿怪。”   谢玉笑了笑道:“你说哪里话来,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这个我还懂,我不会为难岳兄的,你放心,到后面休息一下如何?”   卓鼎风伤虽不重,但心实惨伤,亦想回房静一静,当下点头,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正转身移步,突然有一个声音高声道:“请等一等!”      ☆、宇文念认亲   这一声来得突兀,大家都不由一惊。声音的主人学着梁礼向四周拱着手,满面堆笑地道歉:“对不起,惊扰各位了……”   “陵王殿下,你又想做什么?”谢玉只觉一口气弊着吐不出来,直想发作。   宇文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反而把视线移到了岳秀泽脸上,静静道:“岳叔,我已经按承诺让你先完成心愿挑战了,现在该轮到我出场了吧?”   “喂,”卓青遥怒道,“我爹刚刚受伤,你想趁人之危吗?要出场找我!”   “哎呀误会误会,“宇文暄双手连摇道,“我说的出场可不是比武,在场各位我打得过谁啊?我只是觉得接下来的一幕,卓庄主最好还是留下来看一看比较好。”   谢玉冷哼了一声,拂袖道:“真是荒诞可笑,卓兄不用理他,养伤要紧。”   林清不忍的看了景睿一眼,启唇道:“景睿,我们送你的那瓶护心丹,给你爹服下一粒吧。”   “啊?”萧景睿不由一愣。伤在手腕上的外伤,吃护心丹有用吗?   这时,梅长苏抬起头来,直视着卓鼎风的眼睛,叹道:“一身修为,断去之痛,在心不在手。卓庄主终有不舍之情,难平气血,只怕对身体不利。今夜还未结束,庄主还要多珍重才是。”   他刚说了前半句,萧景睿便飞奔向摆放礼品的桌案前取药,所以对那后半句竟没听见,只忙着喂药递水,服侍父亲将护心丹服下。   宇文暄在一旁也不着急,静静地看他们忙完,方才回身拉了拉旁边一人,轻轻抚着她的背心推到身前,柔声道:“念念,你不就是为了他才来的吗?去吧,没关系,我在这里。”   从一开始,念念就紧依在宇文暄的身边,穿着楚地的曲裾长裙,带了一顶垂纱女帽,从头到尾未发一言。此时被推到萧景睿面前后,少女仍然默默无声,只是从她头部抬起的角度可以看出,这位念念姑娘正在凝望着萧景睿的脸。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和尴尬,连最爱开玩笑的言豫津不知怎么的都心里跳跳的,没敢出言调侃。   萧景睿被看得极不自在,脑中想了很久,也想不出除了前日一战外,跟这位念念姑娘还有什么别的联系,等了半日不见她开口说话,只好自己清了清嗓子问道:“念……念姑娘,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念念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回答,只是抬起了手,慢慢地解着垂纱女帽系在下巴处的丝带,因为手指在发抖,解了好久也没有完全解开。   梅长苏闭了闭眼睛,有些不忍地将头侧向了一边。   纱帽最终还是被解下,被主人缓缓丢落在地上。富丽画堂内,明晃晃的烛光照亮了少女微微扬起的脸,一时间倒吸冷气的声音四起,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一眼,只看了一眼,萧景睿的心口处就如同被打进了粗粗的楔子,阻住了所有的血液回流,整张脸苍白如纸,如同冰人般呆呆僵立。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互相凝视。在旁观者的眼中,就仿佛是同样的一个模子,印出了两张脸,一张添了英气,棱角,给了男人,另一张加上些娇媚与柔和的线条,给了女孩。   可是那眉,那眼,那鼻梁,那如出一辙的唇形……当然,这世上也有毫无关系的两个人长得非常相象的情况发生,但宇文暄打破沉默的一句话,却断绝了人们最后一丝妄想。   “这是在下的堂妹,娴玳郡主宇文念,是我叔父晟王宇文霖之女……”   主座上突然传来异响,大家回头看时,却是莅阳长公主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地昏晕了过去,她的贴身侍女们慌慌张张地扶着,一面呼喊,一面灌水抚胸。   宇文暄的声音,仿佛并没有被这一幕所干扰,依然残忍地在厅上回荡着:“叔父二十多年前在贵国为质子时,多蒙长公主照看,所以舍妹这次来,也有代父向公主拜谢之意。念念,去跟长公主叩头。”   宇文念目中含泪,缓缓前行两步,朝向莅阳长公主双膝跪下,叩了三下方立起身形,再次转过头来,凝望着萧景睿,眸中期盼之意甚浓。   然而萧景睿此时的眼前,却是一片模糊。根本看不见她,看不见厅上二十多年的父母家人,看不到任何东西,就好似孤身飘在幽冥虚空,一切的感觉都停止了,只剩了茫然,剩了撕裂般的痛,剩了让人崩溃的迷失。   小时候,他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卓家的孩子,还是谢家的孩子。后来长大了,他渐渐地开始接受自己既是卓家的孩子,又是谢家的孩子。那两对父母,那一群兄弟姐妹,那是他最最重要的家人,他爱着他们,也被他们所爱,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上苍会冷酷地告诉他,他二十多年来所拥有的一切,都只是幻影和泡沫……   莅阳长公主悠悠醒来,散乱的鬓发被冷汗粘在颊边,眼下一片青白之色,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侍女将热茶递到她嘴边,她推开不喝,撑起了发软的身子,向阶下伸出颤颤的手,声音嘶哑地叫道:“睿儿,睿儿,到娘这里来,快过来……”   萧景睿呆呆地将视线转过去,呆呆地看着她憔悴的脸,足下却如同浇铸了一般,挪不动一丝一毫。   “睿儿!睿儿!”莅阳公主越发着急,挣扎着想要起来,双膝却抖动地支撑不住身体,只能在嬷嬷和侍女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向阶下爬去,口中喃喃地说着,“你别怕,还有娘,娘在这里……”   这个时候首先恢复镇定的人竟是卓鼎风。二十多年来,他早就有景睿可能不是自己亲子的准备,而当下这个结果,最震撼和最让人难以接受的部分又都在萧景睿和谢玉身上,他反而可以很快地调整好自己的感觉。   所以最先拍着萧景睿的肩膀将他向莅阳公主那边推行的人就是他。      ☆、霓凰归来   梅长苏就在这时看了角落中的宫羽一眼。这一眼,是信号,也是命令。当然,沉浸在震惊气氛中的厅堂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这寒气如冰,决绝如铁的眼神。除了林清、宫羽,以及梅长苏带的那名随从。   宫羽将手里抱着的琴小心地放在了地上,前行几步来到烛光下,突然仰首,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   此时发笑,无异于在紧绷的弓弦上割了一刀,每个人都吓了一跳,把惊诧至极的目光转了过来。   “宫姑娘,你……”言豫津回头刚看了她一眼,身体随即僵住。   因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宫羽,似乎已经不是他平时所认识的那个温婉女子。虽然她仍是柳腰娉婷,仍是雪肤花容,可同样的身体内,却散发出了完全不同的厉烈灼焰,如罗刹之怨,如天女之怒,杀意煞气,令人不寒而栗。   “谢侯爷,”宫羽冰锋般的目光直直地割向这个府第的男主人,字字清晰地道,“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父亲了,原来是因为先父办事不力,受命去杀害令夫人的私生子,却只杀了卓家的孩子,没有完成你的委托……”   这句话就如同一个炸雷般,一下子震懵了厅上几乎所有人。谢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吼一声,抓起跌落在地上的天泉剑,一剑便向宫羽劈去。   谢玉本也是武道高手,这一剑由怒而发,气势如雷,可是弱不胜衣的宫羽却纤腰微摆,如同鬼魅一般身形摇荡,轻飘得就象一缕烟一般,闪避无痕。   夏冬不由失声道:“夜半来袭,游丝无力……杀手相思是你何人?”   “正是先父。”宫羽应答之间,已连避数招,谢玉急怒之下,大喝一声:“来人!”   随着他这一声召唤,一道身影攸忽而至,直扑宫羽而去,与两支判官笔的攻势同时,还发出了三柄飞刀,一枚透骨钉,出手狠辣毫无余地,目力好的人还能察觉出暗器上幽幽的煨毒蓝光。   宫羽甩袖如云,仍是应对自如,卷走三柄飞刀之后,拨下银钗,正准备格挡那枚透骨钉,一柄峨眉刺和一柄玉骨扇横空斜来,玉骨扇先行将毒钉挡住,峨眉刺则将毒钉打飞,手持玉骨扇的那个人随即挡在了宫羽身前,大家一看,出手的竟是卓夫人和苏宇(林清)。   “你继续说,谁杀了我的孩子?”卓夫人眸中一片血红,语声之凌厉,丝毫不见平时的温柔娴雅。   “夫人,你先冷静一下,”卓鼎风喝止住妻子,全身轻颤地转向谢玉,“谢兄请让宫姑娘说完,她若是胡言乱语,我先不会放过她!”   担忧的看了眼挡在自己身前的林清,宫羽继续说道“我是不是胡言乱语,看看萧公子的脸就知道了,”宫羽说出的话,直扎人的心肺,“大家谁都不能否认,他有杀婴的动机吧?当年死去的婴儿全身遍无伤痕,只有眉心一点红,我说的可对?谢侯爷那时候还年轻,做事不象现在这样滴水不漏,杀手组织的首领也还活着,卓庄主若要见他,只怕还可以知道更多的细节呢。又或者……现在直接问一下长公主殿下吧,当初殿下明知丈夫试图杀害自己的儿子,却又不能当面质问他,个中苦楚自是煎熬。不过还好,虽然那时候听你倾诉的姐妹已不在,但幸而还有知情的嬷嬷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莅阳公主心如刀割,呻吟一声捂住了脸,似乎已被这突然袭来的风雨击垮,毫无抵御之力。她的随身嬷嬷扶着她的身子,也早已泪流满面。   “真是一派胡言!”谢玉眉间涌出煞气,手一挥,“来人!将此妖女,就地格杀!”   他一声令下,谢府的武士们立即蜂涌而上,直奔宫羽而去,卓鼎风呆立当场,反而是卓夫人执刃咬牙,叫了一声:“遥儿!怡儿!”   卓青怡闻唤立即冲向母亲,卓青遥犹豫了一下,慢慢将惊呆的妻子抱到厅角的柱子后放下,一晃身也来到父母身边。言豫津看了看被林清护着的宫羽,一把拉住萧景睿的胳膊,将之护到了自己的身后,梅长苏的那名随从则是将梅长苏带至蒙挚身后之后,毅然走到了林清的前方护着林清。如此一来,处于最前方面对着宁国侯府众多将士的便是这名随从了。这时,林清焦急的拉着这随从的衣袖,小声传音入密道:“霓凰姐姐你干嘛呢?快到我后面去!这样很危险!”   原来这名随从便是处理好边疆事务偷偷易容赶回京城的霓凰。霓凰眉头一皱,略带怒气也是传音入密道:“那你上前来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也会担心你呢?而且......”而且还是护着别的女人,想到这里,霓凰又是心中一酸。   “我一直当宫羽是我姐姐,我当然不能看到她一人处于危险之中了。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我已经知道哥哥是作何打算了,为了我们最终的目的,我不能阻止他,但我也不愿宫羽姐姐为了我们的计划而有生命危险啦。霓凰姐姐你快到我后面来,我好护着你,前面那么多将士,别让我担心好么?”林清看出霓凰心中的小别扭,解释道。   听到这里,霓凰心中的酸气才算消失了,只是仍然不肯后退,只是护在林清身前,说着:“既然这么危险,我又怎能让你来面对呢?”急的林清在后面都想跳脚了。林清一个用力,与霓凰转换了一个身位,挡在了霓凰的身前。   ☆、杀意,危机   此时的谢玉已面沉如水,眼中杀意大盛。   对他来说,宫羽自然是非杀不可的,但卓谢两家今夜失和只怕也在所难免,就算卓鼎风不会立即翻脸不认人,但杀子的嫌隙非同小可,一桩儿女姻亲,是否保得准卓鼎风一定不会背叛,谢玉实在觉得毫无把握。想到卓鼎风多年来替自己网罗江湖高手,行朝中不能行之事,知道的实在太多,若是现在让他就这样离去,无异于是送到誉王手上的一桩大礼,只怕以后再也掌控不住他的动向,徒留后患,让人旦夕难安。而且届时誉王也一定会尽力护他,若有异动,再想除掉就难了。可如果趁他此刻还在自己府中,狠下心破釜沉舟,绝了后患,搅混一池春水,大家到御前空口执辩,再扯上党争的背景,只怕还有一线生机。   念及此处,他心中已是铁板一块。   “飞英队围住!速调强弩手来援!”   一听要出动弩手,谢绮立即嘶声大叫了一声“父亲”,便要向场中扑来,被谢玉示意手下拉住,谢弼此时已经完全昏了头,张着嘴连话都说不出来。   “谢兄,”卓鼎风心寒入骨,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妖女惑众,按律当立即处死,你若要护她,我不得不公事公办!”   卓鼎风本意只是想听宫羽把话说完,查明当年之事后再做决定,哪里是想要护她,听谢玉这样一说,便知他起了狠毒之心,一时气得浑身发抖。旁观的夏冬看到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谢侯爷,你当我和蒙大统领不在吗?夙夜杀人,也太没有王法了吧?”   谢玉牙根紧咬,面色铁青。他知道在夏蒙二人面前杀卓鼎风并不明智,但若是此刻不杀,可以想象卓鼎风出门后就会被誉王严密保护起来,再无动手的机会。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尽管怎么做都不是万全之策,但终究要做个抉择。   “本朝祖制有令,凡涉巫妖者,立杀。这个妖女在我侯府以乐惑人,已引人迷乱,夏大人,请你不必多管闲事。”谢玉一面将夏冬冷冷地封回去,一面指挥手下围成个半扇形,将厅堂出口尽数封住。   不过,他心里很清楚厅上这群人中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夏冬和蒙挚最为棘手。一来这二人本就不一定杀得了,二来以他们的身份杀死在自己府中也是桩麻烦事,所以谢玉已做好了被他们脱身而去的准备。反正现在事已至此,仓猝之间想不到更好的处理方法,只能先把一切能灭的口全都灭了,再跟夏蒙二人到皇帝面前各执一词,赌在没有人证的情况下,皇帝会信谁。若是那人回来也偏帮自己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死里逃生。   “谢侯爷,有话好说,何必定要见血呢?”蒙挚见谢玉大有下狠手之意,也不禁皱眉道,“今日之事,我与夏大人都不可能袖手旁观,请你三思。”   谢玉冷笑一声,道:“这是我的府第,两位却待怎样?御前辩理,我随你们去,可是妖女和被她魅惑的党羽,只怕你们救不了。”   蒙挚眉尖一跳,心知他也不全是虚张声势,一品军侯镇府有常兵八百,其中枪手五百,已难对付,更何况等强弩手赶到,四周一围放箭,个人的武技再高,也最多自保而已,想要护住卓家满门,只怕有心无力。想到此处,他不由回头看了梅长苏一眼。   可此时的梅长苏,却正在看着莅阳公主。   面对这一片混嚣,莅阳公主神态狂乱,努力踩着虚软的步子挪动,似乎只是一心想赶到萧景睿的身边去。   “莅阳,”谢玉也凝视着她,柔声哄道,“你不要管,我不会伤害景睿,这些年要杀他我早就杀了,所以你放心。我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你,这一点你千万不要忘记……”   莅阳公主看着结缡二十多年的丈夫,只觉心痛如裂,柔肠寸断,一时间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谢玉的目光又转向了宇文暄,后者耸了耸肩,道:“你不伤念念看重的人,我就不趟这淌混水多事多嘴,说到底,关我什么事呢。”   谢玉阴冷地笑了笑,道:“好,陵王殿下的这个人情我一定会领的。”说着他的目光又在厅中扫视了一圈,在梅长苏和处在最前面的梅瑾瑜(林清)身上刻意停留得久了些,似乎正在打算把这两位最让人头疼的敌方谋士趁乱一锅给煮了。   蒙挚不由有些着急,小心翼翼的护着身后的梅长苏,偏了偏头问他:“飞流哪里去了?”   梅长苏眼珠转动了一下,哈哈一笑,道:“总算有人问飞流到哪里去了,其实我一直等着谢侯爷问呢,可惜您好象是忘了我除了带了一个随从之外还带了个小朋友过来。”   谢玉心头刚刚一沉,已有个参将打扮的人奔了过来,禀道:“侯爷,不好了,强弩队的所有弓弦都被人给割了,无法……”   “混帐!”谢玉一脚将他踹倒,“备用弓呢?”   “也……也……”   谢玉正满头火星之时,梅长苏却柔声道:“飞流,你回来了,好不好玩?”   “好玩!”不知何时何地从何处进入霖铃阁的少年已依在了苏哥哥的旁边,睁大眼睛看着四周的剑拔弩张。   谢玉怒极反而平静下来,仰天大笑道:“苏哲,你以为没有弩手我就留不住自己想要留的人吗?对于宁国府的实力,您这位麒麟大才子只怕还是低估了。”   “也许吧,”梅长苏静静道,“今夜侯爷想要流血,我又怎么拦得住。万事有因必有果,今天这一切都是侯爷你种下的因所带来的,这个果你再怎么挣扎,最终也只能吞下去。”   谢玉负手在后,傲然道:“你不必虚言恫吓,本侯是不信天道的人,更大的风浪也见过,今日这场面,你以为击得倒本侯么?”   “我知道。”梅长苏点头道,“侯爷是不敬天道,不知仁义的人,当然是什么事都敢做,但苏某比不得侯爷,一向胆小怕事,所以今天敢上侯爷的门,事先总还是做了一点准备的。誉王殿下已整了府兵在门外静候,要是一直等不到我出来,只怕他会忍不住冲进来相救……”   谢玉狐疑道:“你以为本侯会信?为了你个小小谋士,誉王肯兵攻一品侯府?”   梅长苏笑得月白风清,语调轻松之极:“单为我当然没这个面子,但要是顺便可以把侯爷您从朝堂上踩下去,您看誉王肯不肯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回老家了,山沟沟里…本来有Wifi的,一场雷阵雨…一个雷把我家Wifi总线打断了,这是最后一章存稿,接下来要是我又消失了,千万不要奇怪,咱要不了多久会回来哒!电信公司的人明天就会来看看…希望他能直接修好…   ☆、终于修好了   谢玉本想一举将梅长苏等人拿下,却又担心誉王真以此为借口打压自己。两厢犹豫之下,派人出门探查情况。梅长苏见此情形,轻笑了一声,让宫羽继续诉说。林清见到谢玉的这番反应,也是冷笑了一声,握紧了霓凰的手,坚定的将之护在了身后。霓凰无奈的看着林清,眼中却带着笑意与坚定。   虽然谢玉的事情已然败露,但谢玉反而冷静了下来。在试图安抚卓家人未果之后,谢玉起了杀心,打算下令将在场的人围杀。看到谢玉这反常的模样,以及谢玉之前派出府的那名下人还没回来,林清思索了一下,惊道:“谢玉你调了巡防营的官兵来?”   “没错”谢玉面色如冰“誉王的府兵有什么战力?巡防营绝对能挡着不让他们进来。”   林清厉声道:“谢玉,巡防营可不是你的府兵,调为私用罪莫大焉!你真的胆大如此?   “苏家二公子可不要冤枉人,我岂敢调巡防营入我府当私兵来用?可无论誉王殿下来与不来,我都可以让他们在府门外大街上维持一下治安吧?”谢玉笑道。   梅长苏用眼神制止了自己的妹妹,霓凰也轻轻捏了一下林清的手进行示意。梅长苏本就没指望今晚会和平过去,谢玉调动巡防营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大倒也不是纯粹的坏事。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保护卓家老小不要被人灭口了才行。当下向蒙挚递了个眼色提醒他作好准备。   此时,谢家二子站了出来打算制止自己的父亲,却被谢玉点破了自己懦弱的本性,诺诺的被下人拉了下去。谢玉终是忍不住心中的杀意,下令开始进攻。蒙挚夏冬林清霓凰等人武功虽好,却也不忍对这群听从命令的人下手,只得格挡,此消彼长之下,情况开始危急起来。在众人自顾不暇之时,卓家夫人腹背受敌,眼看着那枪头就要扎进卓夫人下腹,一柄青锋剑闪电般削来,切断了枪头。剑花闪处一个修长的身影挡在了卓夫人身前,面对他的近十名的长矛手尽被逼退,有几人还带了伤口。正是知道真相后一直处于恍神状态呆立在一旁的萧景睿。“睿儿……”卓夫人眼眶一热颤声叫道。   萧景睿并未回头只说了一句话。从后面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那低低的嗓音也颤抖着,几乎让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可是卓夫人却柔声回应了一句“娘没事……你别担心……”   见萧景睿取了墙上挂着的宝剑加入战团,一直旁观的宇文念也跃身而起自官兵群中杀出一条路来向他靠拢。岳秀泽凝目看到此时突地一声长叹,遏云剑再次出鞘也纵身到了卓鼎风的身边。   谢玉在后面高声怒道:“宇文暄你不是说不掺进来吗?”   “我没有啊”宇文暄摊开手道“我说了不关我的事,所以一步都没有动。你别冤枉人好不好?”   谢玉此时不便理会他,只能哼了一声,指挥着手下加猛攻势。他这两百□□兵皆是好手。被围的一方纵然添了几个战力仍未能将下风扭转过来。而阁外一片宁静似乎尚没有援军到来的迹象。   “夏大人,我听说悬镜使之间有一种联络用的烟花是不是?”在这紧迫时刻梅长苏竟然找夏冬聊起天来。   “是。”夏冬刚答出口就已明白他的意思。从怀里摸出烟花弹正要纵身向外冲杀,梅长苏一句话又留住了她的脚步。   “让飞流去放吧,他喜欢这个。”   这时林清接过夏冬手里的烟花说:“还是我来吧,小飞流,保护好苏哥哥,不许随便乱走,知道吗?”   飞流懵懂的点了点头,呆萌答道:“嗯!有我在,苏哥哥不会有事!”   林清随即飘身而起,霓凰见林清现在压力有些大,急忙跟在林清后面帮林清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二人的轻功都很高超,那些□□手连她们的衣角都碰不到,更不用提拦截了。   烟花升上天空灿烂耀目,梅长苏看了眼烟花又对蒙挚道:“大统领,看样子誉王的府兵暂时是进不来了,夏春大人也要过一阵才能到,只好麻烦你擒贼先擒王,抓个人质让大家休息一下吧!你看好几个人已经伤得不轻了。”   蒙挚立即领会大喝一声震得较近的官兵一愣神他已如大翅灰鹏般踏着人头顶奔出了霖铃阁直扑谢玉而去。   谢玉看清他的来势,心中一凛。登时明白蒙挚是想擒住自己,要胁谢府士兵停手。忙喝令身边的护卫们拦着,自己抽身后退。蒙挚是万军中取敌将头颅的一流高手,谢玉的护卫也只挡得了他一时,但也正是这片刻的时间,这位宁国侯竟已躲得不见踪影。   眼看见蒙挚出师无功,身旁妻子儿女们都是伤痕累累,卓鼎风心中惨然。最开始他只是想听宫羽说说真相,没想到谢玉竟会如此绝情翻脸,令他始料未及。此时前方仍是黑压压杀之不绝的武士,己方战力却越来越弱,只怕最多能再支撑一刻钟就会被击散。卓鼎风绝望之余只觉家族此难皆由自己识人不明引起,一时只觉愧疚难当,竟放弃了抵抗闭目迎向枪尖。   萧景睿见状急忙纵身扑过来将卓鼎风撞开,挥剑挡枪化解了凶险。但肋下也因此多了一条伤口。岳秀泽瞪眼怒道:“你才击败我若是死于这些竖子之手岳某的颜面何存?”   卓鼎风被他这一骂突然惊醒左手劈手夺下一柄□□侧身执着横扫了一枪高声道:“不错!死也要死得体面!且再多杀几个!”   听到岳秀泽责骂卓鼎风时,言豫津也很想学着骂骂萧景睿。萧景睿虽加入了战团但却只见他救护卓家人,于自身防卫则非常漫不经心,仿佛仍有些心绪如灰的样子。言豫津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萧景睿身上,担心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不知道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吗?你不心疼你自己可还有人心疼你啊!呆子!】与念念一左一右替他补漏。从开始打到现在,别的暂且不说,这两个人倒培养起不错的默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动,Wifi终于修好了,其实修好了两天了,然而没更新的原因是家里客人太多了,最近弄得我每天晚上十一点才能休息,然而已经不想开电脑了…今天我是强撑着不睡觉弄的这章…白天没时间码字,晚上没精力码字…已然睡眠不足了…债见,我睡觉去了,灰灰   ☆、火烧霖铃阁   在整场血战中,唯一安安稳稳没有动过一个手指头的人就是梅长苏。除了蒙挚和林清时刻注意着他以外,飞流除非受命,基本上更是寸步不离。胆敢向梅长苏发起攻击的士兵,全被少年给极狠厉的手法啪啪折碎腕骨臂骨,痛得直滚,偏生梅长苏还阴恻恻地在旁边说着“飞流啊,要记住只能折断胳膊,不要一不小心又折到脖子了”,听那话的意思好象这位呆萌少年经常会一不小心就折断人家脖子似的,吓得比较靠前的人纷纷后退,再加上谢玉格杀令的主要目标是卓家人,所以到后来,攻击梅长苏的人大部分都转移到了卓家那边,不想在此处费力不讨好地断手断脚。   此时蒙挚追击谢玉到了外面,阁内少了一个超一流高手,情势顿觉恶化。内力不足的卓夫人与卓青怡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本已受伤的卓鼎风看起来更是不妙,只有不在谢玉格杀令范围内的夏冬、言豫津和大楚人没那么狼狈,但场面绝对是惨淡支撑,如果援兵再不进来,谢玉想要的结果已近在眼前。   就在这时,夏冬嗅到一丝灯油的焦臭气,不由眉宇一沉。   “难道谢玉还打算放火烧霖铃阁……”   “什么?”言豫津吃了一惊。   “此阁后面临湖,他封了前门放火,我们只有跳水,如果湖岸上布了长矛手,从水里上岸就会很难,虽然你我没什么问题,可有些人就难说了。”说完,看了梅长苏一眼。   言豫津手上未停,心中已是巨震。大家跳水后,若聚在一起上岸,刚好可以让人家集中兵力对付,若各自分散,实力弱一些的又怎么可能逃得出这深海侯门?想到此节,额前已渗冷汗,大声道:“夏冬姐姐,你别光预测他会怎么样,也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办啊!”   “先别急,谢玉也没预想过今天会烧自己家,所以府内引火之物未必充足,最多搬些灯油过来,隔得又远,想泼到房脊上是不可能了,最多从连廊处开始引燃,先烧外阁侧楼。幸好昨天春雨,屋梁都是湿的,一时半会儿要把我们都给烧到水里去,也没那么快啦。”   “可是就算再慢,迟早也要烧过来啊!再说,我们也撑不了多久了。”   夏冬百忙中扭头看了梅长苏一眼,见自己说了这么多他却毫无反应,忍不住嗔道:“苏先生,大家都这么忙就你一个人闲着你还不动动脑筋,你在入定吗?”   梅长苏抬眼看了夏冬一眼,叹了口气,正打算开口解释。林清则是百忙之中抽过身回头笑道:“你们这番可是冤枉人家谢侯爷了,”   “啊?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可是在水阁里,一时半会又烧不干净,所以谢玉是不会放火的。他以灭巫为由在府内杀人,是捂着盖着干的,外头的巡防营虽听从他的命令在维护治安,不放人进来,但其实并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可一旦大火烧起来,就很明显这里头出事了,届时不仅誉王有借口进来察看,夏春大人,还有言老侯爷,只怕都会心中焦急牵挂,谁也拦他们不住。谢玉怎么会出此昏招,自己放火把他们招进来?”   言豫津神情一呆,但手上却没闲着,两掌劈中攻至面前的一名士兵,“你说谁?我……我爹?”   “你到谢府来赴宴,结果这里面烧起来了,令尊能不着急吗?言府跟这里只隔了一条街,他很快就会得到消息的。”   言豫津心里暖融融的,又忍不住担心:“这里乱成这样,巡防营还守在外面,我爹还是不要来的好……”   梅长苏看自家妹妹应付那么多人还要向众人解释实在有些吃力,忙接过话题,唇边露出一丝微笑,安慰道:“你放心,巡防营今夜当值的应该是欧阳将军吧,他是绝不会伤害言老侯爷一丝一毫的……”   虽是父子,但言豫津对父亲的过去基本上是一无所知,闻言忙追问道:“为什么啊?”因为分心,一柄长枪几乎刺中他肋下,被萧景睿一剑挑偏,被萧景睿瞪了一眼之后,国舅公子定了定神,讨好的向萧景睿笑了笑,忙转身继续专心对敌去了。   “你小心些,”夏冬拉长了声音娇笑道,“等今晚过了你来问我好了,欧阳将军与令尊当年的旧交,夏冬姐姐也知道的。”   言豫津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赶紧装没听见。   其实霓凰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但现在的她只能装聋作哑,毕竟她现在是偷跑回来的,可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给梁帝留下把柄好拿捏穆府。思及至此,霓凰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梁帝对她们穆府可是忌惮已久了啊。   “啊,烧起来了……”一旁的宇文念突然细声细气地说了一句,与此同时每个人都已经看见被渐起的火势映亮的窗棂,闻到了风中的烟尘味道。   “谢玉不会放火,那这火是谁放的?”言豫津喃喃地道,“难道是……可蒙大统领从哪里找到的灯油啊?”   飞流无声无息地一咧嘴,露出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梅长苏则是赞许的笑着看了飞流一眼。   此时因为火起,阁内猛攻的士兵们都乱了手脚,有些人进,有些人退,渐无章法,夏冬等人趁机反击,一时压力大轻。   “嗯……虽然有点晚了,但我想最好还是问一声,”梅长苏突然道,“我们中间有不会游泳的吗?”   良久没有回答,梅长苏甚是满意:“看来都会了。……卓庄主,你的伤还支持得住吗?”   卓鼎风咬牙道:“没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委屈QAQ最近在家睡早了要被骂,起晚了要被骂,玩手机要被骂,干活还是要被骂......说好的放假回家当小公举呢?都累死宝宝了,每天脚都快累断了还天天都会被骂......宝宝伐开心!   ☆、说服卓鼎风   此时蒙挚已从外面冲了回来,所到之处,士兵纷纷避让,可谓势如破竹。阁外宇文暄的声音这时也响了起来:“念念,你要小心哦!”   “我没事!”宇文念扬声应道,“暄哥,你快躲开吧。”   “好,那我先走了,在外面等你。”   这句话之后,外面果然就再无他的声息。过了良久,言豫津才轻声评论了一句:“你们大楚人,做事还真干脆……”   外面火势越来越大,室内渐有灼热之感。围攻的武士们已尽数撤去,大概是谢玉知道在此剿杀掉他们已无可能,开始重新在湖岸处布置人手。大家得了口喘息的时间,退到离火源最远的角落处,互相检视伤口,没想到竟是不声不响的卓青遥伤势最重,左胸和背部都浸染着鲜血。林清递了瓶药膏过去,说是止血收口功效极好,卓夫人忙含泪接了道谢,轻柔地为儿子处理伤口,一面包扎一面落泪,口中还不停地问着他感觉如何,不过卓青遥却只是红着双眼惨然摇头,一个字也不想多说,目光时时看向外面那一片火红,显然心中正在牵挂即将临产的妻子。   宫羽在这里走到了卓家人的面前,挽发收袖,敛衣下拜,用平静的语调道:“令郎死于家父之手,此罪难消。我既然找了谢玉报仇,你们自然也可以找我报仇。宫羽这条命在这里,听凭各位的处置。”   卓鼎风夫妇凝目看了她片刻,虽然面色寒洌如霜,却也没有立即发作,而是缓缓地对视一眼,似乎在无声地交流看法。   片刻后,卓夫人转过头来,看着宫羽冷冷地道:“若是你父亲还活着,我必定天涯海角,杀之而后快,可惜他死了……至于你,那个时候还没出生,我纵然心头再恨,拿你的命又能解几分?卓家以后不会再找你一个孤女报仇,但是你……今夜之后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宫羽垂着头,两滴珠泪溅落在衣衫上。她飞快地抬袖拭目,模模糊糊地回答了一句什么,站起身形,果然避到了较远的地方去。林清不忍的看着宫羽,打算上前去安慰一下,却被霓凰握紧了手,林清顿时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转过头来对着霓凰讨好的笑了笑,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吐了吐舌。看着这样调皮姿态的林清,纵然现在的林清已经易容是另外一幅面容,霓凰也是心中一软,宠溺的看着林清。   梅长苏默默地在旁边观望一阵,随即走到了卓鼎风身边,轻声道:“卓庄主,我知道你也累了,但是有些话,我还是想现在问问你。”   卓鼎风深吸一口气,用手掌抹了一把脸,“你问吧。”   “虽然你与谢玉之间有杀子之仇,但如果今夜他不下杀手,你是否一定会吐露他的秘密?”   卓鼎风仰面向天,脸上的皱纹仿佛在这须臾之间,变深了一倍。仔细想了片刻,他仍是目光茫然:“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杀子之仇如厮惨重,叫人怎么能轻易放开?但若要真的置谢玉于死地,遥儿……遥儿怎么办……还有他的孩子……”   “可是谢玉好象根本没有给你任何考虑的机会,非要灭你的口才行,”梅长苏硬起心肠忽视掉他的悲伤难过,又逼紧了一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卓鼎风怔怔地将视线转到这位江左梅郎的脸上,颤声道:“请先生指教。”   “因为他赌不起。他不能把自己最致命的机密,放在一个与他有杀子之仇的人手里。以前你以为你们是在合作,但现在你已经明白他只是在利用。甚至包括联姻,都不过是他利用的一种手段而已。你们之间,彼此都已再无任何信任可言。”   在自家哥哥说这些话的时候,林清的目光掠过了卓青遥惨白如雪的脸,接过话题惋叹一声,“可悲的是,这桩婚姻虽然对谢玉而言是手段,可对卓公子与谢小姐而言,却是真正的神仙美眷……不过,谢小姐总归是卓公子的妻子,怀的也总归是他的孩子。只要大家都能劫后余生,也未必就走到了绝路。”   卓青遥用手捂住嘴剧烈地咳嗽了一阵,擦去唇角的血丝,重重闭上了眼睛。   “苏先生,二公子。”卓鼎风脸色灰败,颓然地扶着儿子的肩膀,低低道,“我知道你们今日援手为的是什么……可是……为着所谓扶保太子的大义,我已走错一步,以致有今日之难,实在不想再卷得更深……”   霓凰听到这里,嗤笑了一声,林清也是笑道,“原来卓庄主以为自己还可以抽身,真是可喜可贺。”   卓鼎风一呆,视线在妻子儿女身上逡巡了许久,颓然地低下头去:“我是一家之主,是我带他们走错了路……”   “庄主是明白人,”梅长苏淡淡道,“现在你已知道谢玉当年杀你小儿之事,那么除非你死,否则就算你向他保证不记此仇,以谢玉的心田也未必会信。如今卓谢两家已势同水火,谢玉绝不会就此放过你们。要保你家人,就只能扳倒谢玉。只不过这样一来,庄主你……”   梅长苏吞住了后半句话,没再说下去,但卓鼎风却明白他的意思。要扳倒谢玉,就必须揭露一些隐密,而自己也是这些隐密的参与者之一,纵然首告有功,也终不能完全免罪。   “苏先生,若你能保全我卓氏一门,能让我们得回遥儿尚未出世的那个孩子,我自有回报……”卓鼎风慢慢说着,语调十分悲怆无奈,“纵有天大的罪孽,让我一人承受就好……”   “爹……”卓青遥似有所触动,猛地睁开眼睛,痛苦地叫了一声。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卓鼎风抬起了手,在空中迟疑了半刻,终于还是落在了卓青遥的头,轻轻揉了揉,“你是长子,你还有娘和妹妹要照顾,明白吗?”   卓青遥用力抿紧嘴角,却仍然止不住双唇的颤抖,控制了好久,方道:“可是爹……绮儿也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若她能不计两家的新仇旧怨,还愿意做你的妻子,我与你母亲都会好生待她。但若是她不愿……遥儿,你又能怎样呢……”   听到此处,卓青遥尚能咬牙忍住,卓青怡却突然“哇”得一声,大哭起来。   “是我一开始错了,拖累了家人……”卓鼎风看着小女儿,轻轻将她拉进怀里,两行清泪落下。远远坐着的萧景睿明明应该听不清他们的对话,此时眸中竟也有微微水光漾动。   林清远远地看了他一眼,握紧霓凰的手淡淡道:“这些以后再说。火势快过来了,大家先到后面的栈桥上避一避吧。”   大家依言起身,先后绕出后门,萧景睿一直垂头不语,等言豫津过来拉他,他才默默地跟着行动,好象脑袋里是空的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之前的233的收藏吓死宝宝了?233什么鬼?爸妈不在家,宝宝浪了一天的卡拉ok,嗓子好疼…浪过头了…   ☆、援兵赶到   霖铃阁的后廊处,连着一道九曲木制栈桥,一直向湖面延伸了有十多丈远,末端竖了座小小亭子。林清直接出手,将栈桥拆断一截,绝了火源,大家挤在亭子间里,竟是暂时安全了。   “我都忘了这后面有湖心亭啊!”言豫津拍着自己脑袋道,“这样一来根本烧不到我们啊,那苏兄为什么要问我们会不会游水?”   夏冬一把又拧住了他的脸,嗔道:“桥都断了,你回去的时候不要游水?这湖这么浅,难不成还为你大少爷再挖深点好拖条船来接?”   梅长苏没有理会这二人,只凝目看着对面的湖岸。沉沉夜色中并无***,那一片墨染中不知藏着些什么样的魑魅魍魉。谢玉今夜之败,此时已成定局,昨日之非,方有今日之报,只是可怜无辜的年轻一辈,各有重创。   卓青遥与谢绮,夫妻劳燕分飞,幼子生而无依;景睿受此刺激,不知还能不能回到以前的心态…   景睿……   梅长苏忍住喉间的叹息,不愿意再多想下去。林清自是也想到了这一点,看着这般情形,林清悄悄对霓凰传音道:“霓凰姐姐,待赤焰军沉冤得雪,我大梁再不受外敌侵袭,我们便放下手中的事,去游历山水,观望我朝大好风光,再也不管这世事如何?”霓凰微微一笑,眸中水光潋滟,轻声却是坚定的答道:“好!”四周波声微荡,那边的烈火飞焰被这一弯浅水隔着,竟好象异常的遥远。   刚从血腥鏖战中脱身的人突然安静下来,神思都不免恍惚起来,只觉得这一切沉寂得可怕,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翻起了心底最深的寒意,也唤醒了由于激战而被忽略掉的疼痛。   漫长的静默后,言豫津突然站起身道:“你们看,岸上的情况好象变了……”   霖铃阁所临的这个人工湖湖岸弯曲,跟众人目前所处的这个小亭的距离也不一致。有些地方植着杨柳,有些地方则只有低矮花草,在这深夜之中望过去,只觉得是或黑或灰的块块色斑,中间有些形影乱动,目力稍次一点的人,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是援兵到了吧,他们跑来跑去的……”言豫津努力眯着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亭子间里一片沉默。良久之后,林清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额,那更象是……谢玉从巡防营调来了些弓箭装备……”   夏冬拧着言豫津的脸,后者想躲,却因为亭子间太窄小,根本无处可去。   “小津,我居然还不知道你有夜盲症?白天眼神儿不是挺好吗?”女悬镜使高挑着眉毛嘲笑道。   “你才有……”言豫津刚想反击,脸上突然加深的痛感提醒了他这位是夏冬姐姐,反抗不得,只好委屈地道,“我只是到了晚上视力稍稍差那么一点而已,离夜盲还远着呢。”   “谢玉已经快黔驴技穷了,看来侯府门外他压力很重。不过困兽犹斗,虽然此地离岸上有些距离,但在某些地方架弓的话,射程还是够的,各位不要大意了。”梅长苏劝道。   “苏先生放心,”蒙挚长声笑道,“这大概也就是谢玉的最后一击了。这种距离放箭,到这里已经软了不少,伤病者和女眷都靠后,有我们几个,撑上一时半刻的没问题……呃,夏大人,你去哪里?”   “你不是让女眷靠后吗?”夏冬斜斜地飞过来一个眼波,“难道我不算女眷?”   不过她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也只是玩笑了一下,便又重新站了出来,护在亭子的东南侧。言津豫小小声地咕哝了一句“本来就不象女人嘛”,也站到了前方。很快亭子间里就围成了两层半扇形,内侧是无武功护身的梅长苏、俱都带伤的卓氏全家,外侧则是蒙挚、夏冬、林清、霓凰、岳秀泽、言豫津、萧景睿和飞流,宇文念和宫羽本来也想挤到外侧来,却被林清和霓凰以及其他外侧的众人推了回去。林清是不忍,霓凰则是不想宫羽过多的接触林清,毕竟自己已经看出了宫羽对林清的心思,虽然林清并没有意识到宫羽对她的这份心思,但自己也要防患于未然。   夏冬不由咯咯笑道:“你们还真是怜香惜玉……”   话音未落,第一波利箭已经袭到,来势比估计的更猛更密,格档的众人凝神以待,不敢大意,出手时俱运了真气。岸上的弩手们也皆训练有素,换队交接几无缝隙,那漫天箭雨一轮接着一轮,竟似没有中途停顿过。到后来内息较弱的言豫津已是汗透锦衣,一个岔气,漏挡了两箭,幸有萧景睿在旁闪过剑光卷住,顺手把他推到后面,萧景睿心疼的看着汗流浃背的言豫津,抿了抿唇,终是启唇道:“武功低就站在我后面,在前面逞什么英雄,你若是受伤了,我......言侯爷可是会心疼的。”   梅长苏扶了言豫津在自己身边坐下,叮嘱道,“你快调一下气息,运过两个小周天,再沉于丹田凝住,切不可马上散开,你的体质先天并不强,这一岔气不好好调顺,在五腑内会凝结成伤的。”   言豫津依言闭了眼睛,摒弃杂念静静调平气息,一开始还有些神思涣散,思索萧景睿这番话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意思。后来渐渐集中精神,外界的嘈杂被挡于耳外,专心运转一股暖息,浸润发僵的身体筋脉,最后沉于丹田,一丝丝消去内腑间的疼痛之感   等他调息已毕,再次睁开眼睛时,不禁吓了一跳。只见四周箭雨攻击已停,大家都神情凝重地看着岸上某一个方向,可他跟着去看时,又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于是习惯性地拉住了萧景睿的袖子问道:“景睿,岸上怎么了?”   话刚出口,突然想起萧景睿目前的情绪并不正常,忙转头看他,果然面白如纸,正想要找句话来安慰,萧景睿突然甩开他的手,纵身一跃入湖,快速地向岸边游去。   “喂……”言豫津一把没拉住,着急地跺跺脚。夏冬在旁叹着气道:“我们也过去吧。”   她这句话刚说到一半时,言豫津已经下了水,追着萧景睿凫游的水痕而去,余下的人相互扶持照应着,也结队游到彼岸。四月天的湖水虽已无寒气,但终究并不温暖,湿漉漉地上来被风一吹,皆是周身肃寒。蒙挚频频回头看向梅长苏,后者知道他关切之意,轻声说了句:“不妨,我服了药。”   其实此时聚于湖岸边的人并不算太多。宁国侯与誉王的府兵们相互僵持着,都远远退于花径的另一侧。夏春和言阙果然都已赶来,众人自小亭子间下水时他们俩就已迎到岸边。只不过两人俱都性情内敛,夏春打量了师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言阙也仅仅问了一句:   “没事吧?”   “没事没事。”言豫津并不在意父亲问得简单,何况此时他已看清了岸上情形,视线紧紧地跟着萧景睿。   湖畔假山边,立着面色铁青唇色惨白的谢玉,平日里黑深的眼珠此刻竟有些发灰的感觉,誉王负手站在离他七八步远的地方,虽然表情煞是严肃,面无笑纹,但不知怎么的,骨子里却掩不住地透了股幸灾乐祸的得意之情出来。   这两人目前视线的焦点,都在同一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自家农家乐楼顶看星星,心中莫名的感动。决定了,今晚就在楼顶睡椅子看星星了!我的卧室又被迫让出去了,反正也要打地铺,我还是更想在楼顶睡,凉风习习,舒服啊!唯一不爽的是……又被我妈骂了,在厨房帮忙都会被骂……而且还不是我的失误都会被骂,我在思考我是不是该提前回学校了…在家里过得太累了╮(╯_╰)╭另外,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因为我必须打地铺的原因,我的电脑被封印在了我妈的卧室里,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办法更新了…大家节哀。但是当我把我的电脑从大魔王的封印中解救出来之时,我还会滚回来更新的!!!相信我!!!   ☆、长公主   在沾满夜露的草地正中,莅阳长公主坐在那里,高挽的鬓发散落两肩,衣衫有些折皱和零乱。一柄寒若秋水的长剑握在她白如蜡雕的手中,斜斜拖在身侧。那张泪痕纵横的脸上仍残留着一些激动的痕迹,两颊潮红,气息微喘,脖颈中时时青筋隐现。萧景睿就坐在她身边,扶着母亲的身体,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一只手慢慢拍抚着她的背心,另一只手捏着袖子,轻柔地给她擦拭被泪水浸润得残乱的妆容,口中喃喃地安慰着:“好了……我在这里……好了……会好的……”   “他……他们呢……”莅阳公主闭着眼睛,轻声问道。   “有些伤……但都还活着……”   长公主紧紧咬着干裂的下唇,深而急促地呼吸着,却仍然没有睁开双眼。   夏冬压低了嗓音问自己的师兄:“怎么回事?”   夏春以同样的音调回答道:“我接了你的讯号赶来时,看到誉王已殿下在门外,后来言侯也到了。谢侯爷说只是小小失火,一直挡着不让我们进去,本来都快要打起来了,长公主突然执剑而出,压住双方没有起冲突,把我们带到这里……今晚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闹成这样?”   “唉……此地不便,回去再跟春兄说吧。”夏冬想到今夜瞬息之间命运迥异的这些人,不由得不心生感慨,摇头叹息。   这时林清发现莅阳公主握着长剑的手突然收紧用力,抬了起来,忙提醒地叫了一   “景睿!”   萧景睿微惊之下,立即按住了母亲的手,轻声道:“娘……这个剑,我来替您拿……”   莅阳长公主摇了摇头,仿佛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似的,将身子撑直了些,缓缓抬起眼帘:“你别担心,千古艰难唯一死,娘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会自尽的……”她一面说着,一面扶着萧景睿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微微昂起了头,执剑在手,语声寒洌地问道,“那个大楚的小姑娘呢?”   宇文念没想到她会叫到自己,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我、我在这里……”   莅阳公主将视线投到她脸上,定定地看了许久:“听嬷嬷说,你给我磕了三个头?”   “是……”   “他让你给我叩头的意思,是想要从我这里带走景睿吗?”   “我……”宇文念毕竟年轻,嗫嚅着道,“晚辈本来也应该……”   “你听着,”莅阳公主冷冷打断了她的话,“当年他逃走后,我就曾经说过,我们之间情生自愿,事过无悔,既然抗不过天命,又何必怨天尤人。你叩的头,我受得起,可是景睿早已成年,何去何从,他自己决定,我不允许任何人强求于他。”   宇文念一时被她气势所摄,只能低低地应了一句:“是……”这次她离开楚都前,父亲曾彻夜不眠向她讲述记忆中的莅阳公主,桃花马,石榴裙,飞扬飒爽,性如烈火。但见了真人后她一直觉得跟父亲所叙述的大不一样,直到此刻,才依稀感受到了一些她当年的风采。   这一番话后,莅阳公主显然已经完全稳住了自己的情绪,神色也愈发的坚定,慢慢推开了儿子的搀扶,向前走了一步,静静道:“景桓,你过来。”   誉王怔了怔,见大家都看着他,也只好依言过去,刚施了个礼,叫了声“姑姑”,面前便寒光一闪,雪亮剑尖直指胸前。   “长公主……”夏春一惊,正想上前阻隔,莅阳公主已开口道:“景桓,你今天来,是准备带走卓家人,对不对?”   誉王面对眼前的剑锋,倒还算是镇定,点了点头道:“谢玉虽是皇亲,但国法在上,不容他如此为恶,卓家……”   “这种虚言就不必说了,你为的什么我自然清楚。”莅阳公主冷冷道,“我现在想让你答应我两件事,如果你应了,皇上那里、太皇太后那里,皇后那里,我都可以不去说话,免你以后许多麻烦。”   誉王权衡了一下,躬身道:“姑姑请吩咐。”   “第一,绝不株连。”   誉王想了想,谢家除了谢玉外,都有皇家血脉,也都不是朝中有实职的人,本就不好株连,何况谢玉才是太子最有力的臂膀,折了他已达目的,其他的都无所谓,当下立即点头,很干脆地道:“好。”   “第二,善待卓家。”   她这一条提得奇怪,除了某几个人面无表情外,大部分人都有些困惑。   誉王用眼尾瞟见了卓鼎风的神色,怕他疑心,赶紧表白道:“卓氏一门是人证,首告有功,我一定会礼遇有加。哦,有些恩赦嘛,由我负责去向陛下求取。”   “我不是指的现在。我是指永远。你可愿以皇族之名为誓,无论以后卓家是否还对你有用,你都不得对他们有任何不利的行动?”   誉王现在正是要拉扰卓鼎风以图扳倒谢玉的时候,忙趁势道:“本王敬卓庄主大义,又不是只为利用他,姑姑若信不过我,发个誓又何妨?本王以皇族之血为誓,日后若有为难卓家之处,人神共弃。”   莅阳公主手中的剑慢慢垂落,这才徐徐转身,强迫自己抬眼面对卓氏夫妇,眸中泪水盈盈,勉力忍住,低声道:“我是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孩子,瞒你们这些年,并无一言可以为自己申辩。但小女绮儿却是无辜,她已归卓门,纵然两位对我夫妇没什么旧情可念,但请看在孩子份上,善待于她。”   卓氏夫妇默然片刻,最后还是由卓夫人出面答道:“卓家是江湖人,只知恩怨分明,不牵连后辈。绮儿是我卓家的媳妇,若她携子来归,自有她应得的待遇,不须劳公主说情。”   莅阳公主低头福了一礼,泪水跌落草间,抬袖拭了,又环视四周一圈,道:“我有话要跟谢玉说,各位可愿稍待?”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我家农家乐出了点大事......两拨客人打起来了,一人重伤昏迷,一人头部出血,一人手被划伤出血较多......本来我还在睡觉,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之后就看见三个人在对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吓得我不敢下楼好么?但是看到我爸拉架被打我实在忍不下去了,跑下楼去打算阻拦他们,结果自己差点被一啤酒瓶砸在头上,还是我爸把我拉开了...从小到大第一次遇到这种恶性斗殴事件,吓死宝宝了QAQ后来我爸看见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快不行了,赶紧招呼人将人抬到我们车上,让我在后面护着那个昏迷的人赶紧送医院。真的,当时我自己都是满手的血,好害怕在路上这人就没了。还好后来和120对接了,今早听说那个人已经脱离危险了,感觉心里松了口气的感觉呢。现在想起来最气愤的果然还是那拨人连我爸和我外婆都打了这件事......我外婆这么老了还要被波及,被打了一拳,我爸也是鼻子都被打出血了,真的好气啊!!!坏人!   ☆、怨侣   四周一片静寂,似乎都已默许。莅阳公主拍拍萧景睿的手,将他留在原地,自己缓步走到谢玉身边,示意他跟随自己。两人一起转到假山另一侧,避开了众人的眼光后,莅阳公主方直视着丈夫的眼睛,低声问道:“谢玉,你恨我吗?”   谢玉回视着妻子,似乎认真地想了想,道:“你今夜不来,他们迟早也能冲进来。何况我的确起了把所有人都杀掉的心思,也难怪你信不过我。”   “我不是指这个……”   “如果是指当年,我觉得……”   “我更不是指当年。就算景睿的事我对不起你,但在那之前,你对得起我吗?”   谢玉眼中闪动了一下微小的亮光,没有说话。   “你果然从来都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莅阳公主轻叹摇头,苦笑了一下,“我问的意思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之间本该相互扶持,可是今夜我护了自己三个孩子,护了卓家,间接也护了你意图灭口的人,却唯独没有护你。而你……却明明是我最应该回护的那个人……你不恨吗?”   谢玉立即摇了摇头,“如果你指这个的话,倒没恨过。”   “为什么?”   “因为你护也护不住。”   莅阳长公主点着头,慢慢道:“果然是这样。我看到你居然如此大动周章,干冒奇险也要灭口杀人,就猜到你犯下的事,已决非我这个长公主所能挽回的了。我能不能问一句,一旦你罪名坐实,会怎样?”   “人死名灭。谢氏的世袭封爵只怕也没了。”   莅阳长公主凝望着他,轻叹一声:“如果事情到了这一步,公公婆婆灵下有知,谢氏列祖列宗有知,他们会怎么想……”   谢玉冷笑一声:“成王败寇,自古通理,先人们岂能不知?”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拼力保住谢氏门楣不致蒙尘吗?”   这一次谢玉快速地领会到了她的意思,心头一绞,暗暗咬紧了牙根。   “谢氏世家功勋,历代清名,岂可毁于一旦?”莅阳长公主目色凛然,将手中长剑递向丈夫,“我能为你,能为谢家做的事只剩这一件了。既然你今夜事败,已无生路,那不如就死个干脆,方不失谢氏男儿豪气。”   谢玉神色木然,喃喃问道:“只要我死,一切就可以风平浪静吗?”   “至少,我不会让它翻到湖面上来。誉王只是政敌,不是仇敌,他只想要你倒,并不是非要拔掉谢氏全门。我会求见皇兄,请他准我出家,带着孩子们离开京城回采邑隐居。这样誉王就不会再浪费心思在我们身上了。”莅阳公主神情黯淡,眸中一片凄凉迷离,“我护不住你的命,但起码可以护住你的名声。你若嫌泉下孤独,那么等我安顿好孩子们,我就过来陪你,好不好?”   她的脸微微仰着,朦朦月色下可以看见她眼角的泪水,顺着已带星斑的鬓角渗下来,一直滴到耳边。谢玉突然伸出手臂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吻着她的耳侧,低声道:“莅阳,不管你怎么想,我是真喜欢你的……”   莅阳公主紧紧闭着眼睛,却止不住奔流的泪水。二十多年来,她未曾有一次回应过丈夫的温存,然而此刻,她却将双手环上了他的腰身。   可惜短暂的拥抱后,谢玉慢慢推开了她,也推开了她手中的长剑。   “谢玉……”   “对不起,莅阳,”谢玉的脸隐在暗影处,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我现在还不想死,我还没有到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时候……就让该翻上湖面的风浪都翻上来吧,不斗到最后一刻,谁知道胜负是怎么样的?大不了输个干净,输掉谢氏门楣又当如何?人死了,才真是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我要死,最起码,我也要让自己死的甘心!”   对于谢玉的回答,莅阳公主的表情有些复杂,象是有些失望,又象是松了一口气。或者说连她自己,都迷迷朦朦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谢玉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先行转身走出假山,步子还算平稳地迈向了誉王,视线中途掠过卓氏一家,不过没有做任何停留:“殿下想请人去做客,尽管带走好了。此时夜黑风高,殿下也是不请自来,所以谢玉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想来殿下一定不会见怪。”   他的态度恢复了镇定,倒让誉王心中咯噔一下。梅长苏低低在旁提醒了一句:“卓家所住的客院也烧了,殿下动作要快。”   誉王眸色一凛,立即叫了一名部将过来,悄声吩咐他持王符连夜赶至汾佐封闭天泉山庄,不得让任何人接近。之后只向谢玉哼了一声,道了声“告辞”,便示意手下护住卓家人向外走。卓夫人心中毕竟牵挂萧景睿,转头看他,似乎想再说上两句话。恰在这时长公主也走过来,满面疲色地靠在儿子手臂上,柔声叫他陪自己到公主府住几天。萧景睿垂着头应了一声,在原地跪下,朝着卓氏夫妇深深地叩了三个头,什么话也不说,反倒惹得卓夫人泪如雨下,哭得几乎噎住。   卓鼎风挽住妻子的肩,搀她转身走了几步,心头越来越疼痛,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转过头,语调怆然地道:“景睿,你过来,我再跟你说一句话……”   萧景睿僵立了片刻,方慢慢走过去。明明眼前是疼爱他二十多年的父亲,此刻却难以直视他的眼睛,只得将目光飘飘地,落在他的肩后。   “景睿,”卓鼎风将一只手,重重地压在萧景睿的肩上,“我知道你的性子能忍,但是该发泄出来的不能忍着,你娘和我……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当年的事,怎么怪也怪不到你的头上,你不要太苦了自……”   “己”字还未出口,萧景睿的瞳仁突然一收,反手一把抄住卓鼎风按在自己肩上的手,顺势向旁边一推。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围在卓氏一家四周的誉王部属中暴起一人,雪亮刀尖直袭卓鼎风背心,尽管萧景睿推得及时,刀锋依然割裂了他背部的衣衫,可见刺客出手之快。但萧景睿发力推开卓鼎风后,自己已再无反应和闪避的时间,寒刃快速没入了他的腹中,抽出时画出一道弧形,血光四溅。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来了一个熊孩子…那天客人打架的时候把人包里的ipad拿了还死不承认…心好累,我爸催我我和妹去套话,我实在是套不出来了,而且那熊孩子最近几天看我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寸步不离啊_:(?□`」 ∠):_人家客人的ipad里有重要隐秘文件啊!催我们找出来啊!心累死了!!!   ☆、景睿受伤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的刹那,几大高手皆援救不及,若非萧景睿当时因为心中难受,刻意要避开卓鼎风慈蔼的眼神而把视线无意中转开了一下,只怕也不能那么快速地将养父推离险境。刺客一击错手,心知再无机会,回手向颈间一勒,人未倒地,已喉断气绝。离的最近的夏冬扑过来一探,也只能皱眉摇头。   “景睿!景睿!”卓鼎风紧紧抱住怀中瘫软的身体,运指如风,连封他身上几处大穴,缓住伤口泉涌般的血流。此时长公主、卓夫人等俱已哭喊着扑过来看视,言豫津手忙脚乱地在怀中乱摸,想要把刚才在大厅里顺手揣在怀中的那瓶护心丹找出来,情急之下反而摸了半天没摸到。梅长苏和林清及霓凰等人也快速过来,霓凰俯身细看了萧景睿的伤势,见虽伤得深重,却侥幸避开了要害,景睿有今夜已服下的那粒护心丹保住心脉,应是性命无忧,这才稍稍平定了一下被揪起来的心,小声向林清说了一下情况,林清听了之后心中稍定,拿出自己特制的特效金创药让卓夫人给他裹伤。   这时言豫津总算找到了药瓶,匆匆倒了一粒出来要给好(基)友服用,被摇梅长苏头止住:“留着吧,这种保命的圣药,不是你这样的用法。今天一粒就够了。”   旁边被这近距离血光拼杀惊住的誉王这才回过神来,转头恶狠狠地瞪向谢玉,后者却冷淡地耸了耸肩,道:“大家可都看得清楚,这刺客是你的人,你看我做什么?”   誉王被他梗住,气涌于胸,怒声叫了身侧心腹,吼道:“把这尸体带回去,给本王查是怎么混进来的,一定要查个清楚!”   梅长苏看他一眼,并没有说话。百般周全的计划也终有难以完全控制的死角,方才这意外一幕确实连他都吓了一跳,不过好在有惊无险,也算万幸。至于誉王怎么去管理他的府兵,梅长苏可是半点建议也没有,他不从中添乱就算好的了。   这宇文念经此惊吓,心中对带回萧景睿实无把握,不禁慌乱的向自家师父求助,这师徒二人在一旁低语,旁人并不注意,只有梅长苏偶尔瞟一两眼过来。誉王已重新指派了最心腹的数人保护卓家,搬送伤者的藤床也已抬来。莅阳长公主吩咐几名侍从去接谢弼谢绮,再最后回头看了独自留下的丈夫一眼,忍着眼泪跟众人一起出府。   宇文念出府之后视线一直追着萧景睿被抬上马车,辘辘而去,忍不住又掉了一阵眼泪。正准备跟父亲回家的言豫津无意中看见,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来对她道:“宇文姑娘,景睿的伤无碍性命,你别担心。长公主是个爽利大度的人,你多上门去求求,她会让你见见景睿的。但是,说句可能不该我说的话,我是不会让景睿随你们回去然后一辈子待在南楚的!景睿虽也算是你们南楚的人,但现在他在我大梁也有属于自己的羁绊。你们想就这样让他回到南楚待一辈子,不说长公主,我也是不会同意的。”   宇文念猛的一愣,心中想着为何言豫津会不同意萧景睿回到南楚,算起来这件事与言豫津没有一丝关联啊。但还是行了一礼,答道:“我们还是会尊重哥哥的意思,不会强迫于他。”   言豫津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后点头回礼,又看了看宇文暄,因为不喜欢这个总是满脸假笑的大楚陵王,便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夏冬临离去前,特意绕到梅长苏身边,凑至他耳旁轻声道:“大才子,果然好手笔,有人竟说你棋下得不好,真真笑话。”   梅长苏笑道:“我确实下得不好,夏大人试试就知道了。不过夏大人只对自己手上接的案子有兴趣,多半也不在意人家的棋局如何吧?”   “说的对,”夏冬娇媚地一笑,轻轻吐气,“我只管自己的案子能破,在多余的闲事面前一向装瞎子聋子,你跟誉王殿下说,别找我,免得浪费他的精力。”   “我从不传话的,”梅长苏耳侧被她吹得发痒,笑着躲开,“再说誉王殿下是聪明人,什么时候麻烦过夏大人?”   夏冬仰天一笑,若有若无的看了林清和霓凰那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转身拉了夏春,竟就这样扬长而去。   这片刻时间誉王已经安排好了护送卓家人的诸项事宜。他一向是个善以和顺揽人的主儿,卓鼎风又是爽直的江湖人,虽然戒心未除,但看样子对誉王的观感也有些改善。梅长苏知道自己现在应该重新隐回,由誉王去收幕,便吩咐林清带着霓凰先行回去,自己则是再观望一下后续发展,便一直远远站着。反正卓家现在暂时脱离了生死险境,总算可以略略松上一口气。卓鼎风毕竟与谢玉同谋了这些年,许多事情的细节他都清楚,单单口供的杀伤力就很大,只要在天泉山庄里还保存着一点点的物证资料,谢玉翻身的可能性就基本消失了。而这一切,誉王一定会做的非常好。   “本王派些人,送苏先生回府吧?”誉王得空过来,看着梅长苏的样子越发跟看着一个宝贝一样,“先生落水,身上都是湿的,受了寒还得了,本王回去就派御医来看看可好?额,请问二公子先行回去了吗?”看到只有梅长苏一人,誉王不禁疑惑问道。   “多谢殿下。”梅长苏一笑,“接下来的事情紧要,殿下还宜连夜处理,且别为我费心。舍弟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我便让他先行回去了。不过蒙大统领无端被卷进这件事情,看他的样子也反应过来自己受了我们的利用,有些不高兴呢。他现在还深受皇宠,职高位重,不可得罪。殿下先回府,我要过去想办法解释几句才行。”   誉王一愣,转头看看蒙挚有些微微黑沉的脸色,忙道:“如此有劳先生了。蒙大统领为人忠直,你解释时要小心些,此刻我们绝不能再树他为敌。”   梅长苏点头应了。誉王转身,刻意来到蒙挚面前客气了两句后,方带着卓家人一起乘马车离开。      ☆、秦般若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位女子一直看着这场好戏直到最后,这名女子正是秦般若。秦般若由于之前与宫羽的接触中对宫羽产生了一丝兴趣想了解这个女人,知晓了宫羽会在这天揭露谢玉,便是想办法偷偷混入谢玉府中想要了解情况如何。毕竟,只有自己亲眼见到的才是最可靠的。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今夜会有这么多变故,另外,自己居然会见到与当初那个小女孩神色相似的人。秦般若本是为了宫羽而来,最终注意力却集中在了林清的身上。【是你吗?你没有死是不是?当初那梅岭一役你没有出事对不对?】秦般若双眼含泪的看着林清,心中如此想到。   但是一直关注着林清的她发现林清与一名梅长苏带来的一名随从之间的互动十分亲密,不禁双手握拳,连指甲掐破了自己的手掌也不知道。这人是谁?自己不知,但这人肯定不是梅长苏的随从这么简单,需要回去查一下吗?秦般若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却是发现在一旁黯然神伤的宫羽。不知为何,明明之前还隐隐作痛的心在看到宫羽的时候,却是悄然平静下来。自己这时怎么了?秦般若皱着眉,抿了抿唇,决意不去想这些,先想想怎样将这誉王弄倒吧。   自己在这些年里为这誉王出谋划策这么久,这誉王对自己已是十分信任,接下来该想想怎样将之从这顶端拉下来了吧。秦般若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清儿,我会将那些当年害过你的人一一打入地狱。虽然不知道这个梅瑾瑜是不是你,你是不是还在这世间。但是他们既然害过你,那他们就必须付出代价!   梅长苏那边,誉王前脚刚走,梅长苏后脚便跟着走向蒙挚,笑着招呼道:“蒙大统领辛苦了。”   蒙挚看看左右该走得都走得差不多了,这才放松脸上的表情,道:“你还闲逛,不冷么?”   “现在有些冷了……这么晚都宵禁了,我一个平民百姓夜行只怕要被抓,大统领可愿送我一程?”   蒙挚一时没明白他是说真的还是在玩笑,直到一辆马车赶到近前,方才回过神来,陪着梅长苏一起坐了进去。   “飞流呢?”   “反正在附近吧。”车帘放下后,梅长苏放松了些,脱去湿重的外衣,抓了马车内的毯子裹着。蒙挚忙抵住他背心,给他发功运气活血。   “说实话,今晚真是……”运功已毕,见梅长苏脸色正常,蒙挚这才放心,想起刚刚过去的林林总总,不由感慨,“虽然你事先说了些,我还是觉得惊心动魄的。”   梅长苏叹一口气:“你旁观者尚且如此,他们身在其中的人,无异于一场煎熬……”   “对了,长公主当年的隐事毕竟机密,誉王有没有问你是怎么查到的?”   “这不是我查到的。”梅长苏裹紧了身上毛毯,淡淡道,“是誉王自己查到告诉我的。”   “啊?”蒙挚冷不防听到这样一句话,顿时满头雾水,“你说什、什么?!”   梅长苏在毛茸茸的毯子里偏了偏头,慢慢道:“整个事情,早在年前就开始了。先找个贩运皮货的商人在红袖招里说大楚某老王爷跟萧大公子容貌相仿,再安排个老宫人无意中提醒皇后想起当年莅阳长公主的旧事……这两条凑在一起,已足以让某些人把它们联系起来。誉王满身的心眼太多了,他的幕僚也是些有秘密就想追查的人,根本不用太推波助澜他们自己就动了。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宫羽前不久刺杀过一次谢玉……”   “啊?!”   “当然刺杀不成功,受了点伤被追捕,来不及逃到妙音坊,恰好就逃进红袖招被秦般若救下……”梅长苏的目光冷冷地流动着,“誉王就是这样知道谢玉当年杀婴的秘密的。”   “我明白了!”蒙挚一拍大腿,“誉王发现了这么多事,一定会过来跟你商量怎么利用,所以你为他谋划在生日宴上揭穿一切。真是太妙了!不过宇文暄他们……”   “宇文暄来金陵,就是誉王奉旨负责接待的,自然有机会见宇文念。这位宇文姑娘的容颜只要一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姑娘的心思一探便知,凭着誉王的舌头,根本不难说动他们今夜过来。”   “没错没错。狠是狠了些,但确是难得的机会。”蒙挚大发感慨,“不过他们也实在来得正是时候。”   “最初誉王来跟我商量时,我只给他策划了让宫羽到生日宴上演艺,当着卓家人的面寻机向谢玉发难的部分。不过那只是空口揭穿,效果难料。所以大楚联姻使团来京,誉王发现了宇文念之后,真是狂喜不已,跑到我这里来,不停地说‘天助我也’,”梅长苏冷冷一笑,“就让他以为这是自己运气好,确是上天在助他吧。没有誉王,我也实在难动谢玉。”   “好在一切都如你所料,有些小意外,终究没影响大局。”蒙挚抹了抹唇上的胡须,叹道,“可怜的是卓家人,受蒙弊这些年,还有景睿这个年轻人,不知日后会怎样……他大概也猜到你在整件事情中的作用了吧?你们到底也算朋友,他会不会怪你狠了些?”   “怪就怪吧。”梅长苏的口气似乎并不在意,但低垂的眸色却难免有些黯淡,口中喃喃道,“不狠一些,如何摘得净他与谢玉之间的联系?这孩子……终究要面对这些的……”      ☆、与誉王密谈   说完这句话,梅长苏便闭上了眼睛靠在马车的板壁上,静静小憩。蒙挚素知他的性情,走这一步虽然必须,虽然不悔,但心中总难免苦涩。当下不敢多言,只默默陪他,一路无语进了苏宅。   林清随同霓凰一同回家之后,回想起今日的情况,不禁皱眉问道:“霓凰姐姐,后日在槿榭围场,安排了会猎吧?”   霓凰初始不明白为何林清会突然问道这件事,答道:“对。是今年最后一次春猎。”   林清眯了眯眼,回过神来,盯着霓凰,坚定的说道道:“这次会猎陛下一定会邀请大楚使团一起参加,到时候你跟景琰一起安排一下,找机会镇一镇宇文暄,免得他以为我大梁朝堂上的武将尽是谢玉这等弄权之人,无端生出狼子野心。”   霓凰这才明白林清为何会这么问,轻笑着低低答了个“好”字,但默然半晌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清儿,连这宇文暄你都需要管,管得过来吗?”   林清轻轻摇头,“若不是此次我们的计划,这宇文暄也没机会见到我朝中内斗,不处理好他,我心中不安。更何况,哥哥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他的身体本就不怎么好,我若是不帮他分担一些,他恐怕更得劳累心神,这身体如何好的起来?”   “说的也是,至少楚国这几年是没有皇室内斗的情况的。”霓凰眸中也微露忧虑之色,“楚帝正当壮年,登基五年来政绩不俗,已渐入政通人和的佳境,除了缅夷之乱外,没什么大的烦难。可我朝中要是再象这样内耗下去,一旦对强邻威摄减弱,只怕难免有招人觊觎的一天。”   “你且放心,这次会猎有蒙大统领和景琰在,一定能让宇文喧回他的楚国老老实实呆几年。再说,南境还有我镇着呢。有我在你还不放心么?”轻笑着安慰完林清,霓凰不由得伸出手轻刮了一下林清的鼻子。   “未雨绸缪不留隐刺总是好的,让大楚多一分忌惮,我大梁便少一分后患。后日就拜托霓凰姐姐暗中安排一下了。”林清向霓凰撒娇道。   “我之后会和景琰商量一下,只是我此次回来是暗中偷偷溜回来的,安排好此事之后我便得回南境去,清儿是不是好好陪我几天呢?”霓凰轻拥着林清,在林清耳边轻声笑道。   林清被这么一弄,耳朵都红了,娇嗔着将霓凰推开了一些。   蒙挚送梅长苏回到苏府,至苏府门前时,就着月光看了看梅长苏的脸色,见梅长苏面色较之前烧好,不敢再多停留,拱了拱手便快速消失于夜色之中。林清早就准备好热水等候一旁,此时立即过来,让黎刚服侍梅长苏泡药澡,又亲自为自家哥哥细细诊治,确认寒气只滞于外肌,并未侵入内腑,大家这才放心下来。   誉王动作确是不慢,第三天谢玉下狱,满朝震动,太子方的人飞快地动用所有的力量,一面打听内情,一面轮番求情相保。   一品军侯转瞬之间倒下,无论如何也算近年来的一桩大案。但令某些不知内情的人惊讶的是,无论是发起此案的誉王一方,还是拼命力保的太子一方,全都没有要求会审,这一程序,原本应该是很必要的。   所以谢玉的案子,确确实实留由梁帝一人乾纲独断了,并没有让任何一名外臣公开插手。   被这诸多烦怒搅得心神不宁的梁帝还是照原来的安排去了槿榭围场春猎,盘桓了两日方回宫,一回来就重赏了靖王良马二十匹、金珠十颗,玉如意一柄,蒙挚也得了珠贝赏赐若干。空手而归的太子和誉王心里不免有些酸溜溜的,但一个自恃储君身份,另一个想到素日自己得的恩赏远胜于此,要显示友爱大度,所以面上都没表露什么,反而备下礼物,去祝贺靖王大显勇威,给大梁挣了面子。有些官员跟风,自然也随着纷纷登门送礼。靖王只收了几位皇子的礼单,说是“兄弟之馈却之不友”,并且依制回礼,而其他朝臣所送之礼则一一婉拒,只清茶一杯,稍见便辞,不愿多谈。消息传到梁帝耳中,令他甚是满意。霓凰则是在处理完春猎之事后便是悄悄回到了南境继续镇守边境之事。   春猎之后的第五天,仍未有处置谢玉的消息传出。梅长苏也不着急,拿着铁剪悠闲地在院中修整花木。到了下午时分,黎纲来报誉王来访,他尚未及回房换下翻弄花木时弄脏的外衣,誉王就已怒气冲冲大步而来。两人一起走进房间,还未等下人们完全退出,誉王就忍不住冒出一句“陛下真是疯了!”   “殿下请用茶,”梅长苏将一个青瓷小盖碗递到誉王面前,静静问道,“殿下刚才说什么?”   “呃……”誉王自知失言,忙改口道,“我是说,不知陛下在想什么,谢玉的案子板上钉钉,再议亲议贵,宁多不株连,死罪终究难免,有什么好犹豫的?”   “陛下犹豫了?”梅长苏仍是波澜不惊,“前几日不是还好吗?”   “你不知道,夏江回来了。这老东西,我素日竟没看出来他跟谢玉有这交情,悬镜司明明应该置身事外的,他竟为了谢玉破了大例,主动求见圣驾,不知叽叽咕咕翻动了些什么舌头,陛下今天口风就变了,召我去细细询问当天的情形,好象有些怀疑谢玉是被人陷害的。”   “铁证如山,天泉山庄不是还有些谢玉亲笔的信函吗,卓青遥那里也还留着谢玉所画的户部沈追府第的平面图,他以不法手段,谋刺朝廷大员之罪,只怕不是谁动动舌头就能翻过来的吧?”   “话是这么说,我终究心里梗着不舒服。夏江这人是有手段的,陛下又信任他,听说他回来之后,因为夏冬那夜帮了我们,对她大加斥骂,现在还软禁着不许走动。看他这阵势,竟是不计后果,铁了心要保谢玉。他们素日也并无亲密来往,怎么关系铁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找到机会碰电脑了!虽然下学期就是大三狗了,但总感觉我妈还是把我当高中生那样管的感觉,手机、电脑通通限制,只有趁爸妈都不在家的时候熬夜弄出来一点点了,还好我写的是同人,原创的话......不敢想象我的更新速度得有多慢。最近好想开一篇吸血鬼的文啊!!!但是这篇还没完结不能作死啊!!!我好纠结啊!!!   ☆、密谈(2)   梅长苏目光闪动了一下,淡淡问道:“他进天牢去见过谢玉没有?”   “见过一次。把我的人都撵了出去,探听不出他们谈了些什么。”   “谢玉的口供呢?”   “他认了一些,另一些不认。”   “也就是说,他承认为了太子做过一些不法情事,但象是杀害内监那样涉及皇家天威的大案,他统统不认?”   “是,他一口咬定,确是利用过卓鼎风的力量,包括刺杀过沈追他也认了。其他要紧的,他却哭诉冤枉,反控说卓鼎风为了报私仇,故意栽在他身上的。”   “嗯,”梅长苏点点头,“看来谢玉只求保命了。这倒也对,只要保住性命,流刑什么的他都能忍,只要将来太子可以顺利登基,他还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他这是痴心妄想,”誉王被戳到痛处,冷哼一声,“本王要是这次还治不死他,简直就是枉费了先生你为我谋划的一番苦心。”   “对了,”梅长苏没有接话,转而问了其他的,“前日我请殿下让卓鼎风列出历年诸事的清单,不知列好没有?”   “我今天带来了,”誉王从靴内摸出一张纸来递给梅长苏,“这个谢玉真是胆大妄为,本王这些年没被他害死,还真是运气。”   梅长苏接过纸单,似乎很随便地浏览了一遍,顺口问道:“有些人,只怕卓鼎风也不知道谢玉为什么要杀吧?”   “没错。有些连本王都想不通他杀了要做什么,比如那个……那什么教书先生……真是奇怪死了。”   梅长苏象是记不清楚似的,重新拿纸单找了找,“哦,殿下说的是这个李重心吧?贞平二十三年杀的,离现在差不多十二三年了,还真是一桩旧案呢。也许是私人恩怨吧。”   “一个教书先生跟宁国侯有私人恩怨?先生在说笑话吧?”   “的确是笑话,”梅长苏淡淡将话题揭过,“殿下也不用急,夏江虽受皇上信任,但殿下在皇上面前的圣宠难道会逊色于他不成?这次谢玉如果逃得残生,且不说他是否有死灰复燃的机会,怕的只是殿下在百官眼中的威势会有所减损,倒是不能让步的事情。”   誉王脸色阴沉,显然这句话正中他的心思。其实谢玉现在威权已无,死与不死区别不大,但既然如此声势赫赫地开了张,若是惨淡收场,只怕自己阵营中人心不稳,以为皇帝的恩宠有减。   不过……真的只是“以为”吗?   近来几次见驾,梁帝虽然态度依旧温和,但言谈之间,冷漠了许多,以誉王的敏感,自然察觉出了其中的区别,只是暂时想不出根源为何罢了。   “殿下,”梅长苏的语声打断了誉王的沉思,“您在天牢还是有些力量的吧?能否让我进去见一见谢玉呢?”   “你要见谢玉?这人豺狼之心,如今保命要紧,只怕非是言辞可以说动的吧?”   “那要看怎么说了。”梅长苏将手中纸单慢慢折起,“殿下,你也说过谢玉与夏江私交并不深,所以依我看来,他这次拼力卫护谢玉,想来不是为情,而是为利。”   “夏江有何利可图?莫非他也是为太子……”   “不,”梅长苏断然摇头,“夏江对陛下的忠诚,绝对不容人有丝毫的怀疑。对于他来说,做任何事都是为了陛下着想,这一点恐怕连殿下也不会否认吧?”   “这倒是,夏江对父皇是忠到骨子里去了,所以我才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个时候跳出来。”   “说到这个,我前几天倒还刚刚体会过,一个人对你忠心,并不代表他就不会欺瞒你,有时候他也会瞒着你做一些事情,自己心里认定是为了你好的。”   “先生的意思,夏江对父皇也有所欺瞒?”   “只是推测罢了。”梅长苏扬了扬手中长长的名单,“推测嘛,自然是什么可能性都要想一想的,比如我就在想……这份名单中,会不会有些人……是谢玉为了夏江而杀的呢?”   他一语方出,誉王已经跳了起来,右拳一下子砸在左掌中,辞气狠洌:“没错!先生果然是神思敏捷,夏江和谢玉之间能有什么情份?一定是夏江有把柄握在谢玉手中,他保他性命,他就缄口不言,这是交易!这绝对就是他们在天牢见面时达成的交易!”   梅长苏慢慢伸出一只手,做了个示意誉王静一静的手势,唇边勾起一丝微笑,“殿下先不必激动。我刚才说过,这一切都只是推测而已,若是以推测为事实制定对策,只怕会有所偏差。请殿下先安排我去见谢玉吧,纵然问不出什么,探探口风总是可以的。”   “不错,本王鲁莽了。”誉王也觉失态,忙稳了稳表情,“去天牢容易安排,先生尽管放心。我也会让他们将谢玉锁好,以免他无礼伤了先生。”   “这倒不妨,飞流会跟着我……”梅长苏顿了顿,问道,“可以一起去吗?”   “可以可以,”誉王忙一迭声地应着,“倒是我忘了,有飞流护卫在,还担心什么谢玉。”   梅长苏欠身行了一礼,又道:“朝中其他人的情形,殿下也该继续小心探听。不知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动向?”   他提起这个,誉王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秦般若最近不知怎么搞的,诸事不顺,原本安插在许多大臣府第为妾的眼线纷纷出事,要么是收集情报时失手被发现,要么出了私情案件被逐被抓,要么莫名失宠被遣到别院,甚至还有悄悄私奔遁逃了的,短短一段时间竟折了七八条重要眼线,令这位大才女焦头烂额,忙于处理后续的烂摊子,好久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情报了。   他却是不知,自从秦般若见到林清之后,便调集人手着手查林清的身份,虽仍是没有什么成果,但女人的直觉让她坚信这就是林清。继而之前分析的梅长苏和林清二人看似是在帮助誉王,实际上辅佐的人其实另有其人。便决定在让誉王灭亡的这个过程中在点一把火。便是以各个理由将自己的人手转移至暗处,对于一些心存归隐之意的人,也是给予帮助让其归家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梅长苏瞟了誉王一眼,很识趣的没有追问,只淡淡道,“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朝臣们嘛,现在还不都是唯殿下你马首是瞻?只是如今好容易把太子的气势压了一头下去,殿下切不可后续乏力啊。”   誉王面上掠过一抹煞气,手掌在袖子暗暗攥成拳头,说话时的齿缝间,也似有阴风荡过。   “先生不必操心,本王……明白……”   梅长苏慢慢垂下眼帘,端起手边的薄胎白瓷茶碗,递到唇边,安然地小啜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宝宝们的支持!宝宝感动死了…开新坑应该都是下学期的事情了喵,不方,宝宝会把这篇填完的。只不过感觉写太久了,接下来可能会对剧情进行快进处理,可能你们会看的有些凌乱,因为是按电视剧的剧情进行快进的。私密马赛…   ☆、与景琰密谈   此次密谈之后,梅长苏便让誉王安排在牢中与谢玉会面。但因梅长苏身体不好,便是由林清前去天牢去见谢玉。飞流按照梅长苏吩咐潜入悬镜司给夏冬送信。林清则入天牢探视谢玉。林清知道谢玉心思敏捷,不易对付。便使出激将法,说他笨,而夏江才是聪明人。稳扎稳打,慢慢与谢玉斗智斗勇。   林清故意分析说,夏江会先承诺保他性命,将死罪改为流刑,但以夏江为人,只会相信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所以,谢玉一走出天牢,就是他的死期,步步都是鬼门关。   与此同时,誉王亲到悬镜司会见夏江。他以审案取证为由,询问夏江说:卓鼎风曾指证说十七年前谢玉为夏首尊杀了李重心。谢玉本来已招了,可夏首尊回来后,又反供说是自己想杀的。此事与夏首尊有关吗?夏江矢口否认,但他心里已经被誉王埋下了一根刺,觉得谢玉不可信任。   虽然谢玉知道林清说得有道理,但他依然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选择相信夏江。这时,林清则是冷静的告诉他:其实,你最后一条活路已经被掐断了。因为誉王已经找夏江核实过案情了。林清终于成功的令谢玉相信,夏江已经怀疑他将自己出卖,两人之间的信任荡然无存。   林清按来之前自家哥哥的指示表示,只要谢玉说出李重心一事的真相,便可保他性命。谢玉知道自己无路可走,终于低下了颓败的头。原来,十三年前,能够模仿别人笔迹的李重心替夏江伪造了聂锋的求救信,信中写到赤焰军主帅林燮谋逆,为灭口,驱吾入死地,望救。后谢玉带军前去,杀了毫不知情的前锋大将聂锋,只带回半边残尸。当时,夏江怕被徒儿夏冬知晓,暗示谢玉杀掉李重心全家。   与此同时,谢玉隔壁的暗室里,被梅长苏请来的靖王和夏冬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连聂锋的求救信这个源头都是假的!得知赤焰叛逆的真相,三人心情都很复杂。夏冬对靖王说了声对不起,踉踉跄跄而去,无限悔恨的来到丈夫聂锋的墓前。靖王心情沉重,虽然不是进宫的日子,却特别想见母亲。他来到静妃面前,忍不住流着泪说:“我想小殊和小清了。”林清从狱中回来便向自家哥哥复述了天牢中所发生的事,梅长苏默默地听完之后,就不言不语,一直静坐,他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当天深夜,靖王便坐在密室中他常坐的那个位置,低着头似在沉思。听到梅长苏的脚步声后方才抬起头来,神情还算平静,只是眼眸中闪动着含义复杂的光芒。   “殿下。”梅长苏微微躬身行礼,“您来了。”   “看来你好象早就料到我要来。”靖王抬手示意他坐,“令弟今天在天牢中的表现实在精彩,连谢玉这样人都能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上。想来苏先生定然也出了主意的吧?不愧是苏先生和瑾瑜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殿下过奖了。”梅长苏淡淡道,“不过能逼出谢玉的实话来,我也放心了不少。原本我一直担心夏江也卫护太子之意,身为悬镜司的掌司,他可不是好对付的人,现在既然已可以确认他并无意涉及党争,与夏冬之间也有了要处理的内部嫌隙,我们总算能够不再为他分神多虑了。”   靖王不说话,一直深深地看着他,看得时间久到梅长苏心里都有些微的不自在。   “殿下怎么了?”   “你居然只想到这些,”萧景琰的眸色掠过一抹怒色,“听到谢玉今天所吐露出来的真相,你不震惊吗?”   梅长苏思考了一下,慢慢道:“殿下是指当年聂锋遇害的旧事吗?时隔多年,局势已经大变,追查这个早就毫无意义,何况夏江并不是我们的敌人,为了毫无意义的事去树一个强敌,智者不为。”   “好一个智者不为。”靖王冷笑一声,“你可知道,聂锋之事是当年赤焰军叛案的起因,现在连这个源头都是假的,说明这桩泼天巨案不知有多少黑幕重重,大皇兄和林家上下的罪名不知有多大的冤屈,而你……居然只认为那不过是一桩旧事?”   梅长苏直视着靖王的眼睛,坦然道:“殿下难道是今天才知道祁王和林家是蒙冤的吗?在苏某的印象中,好象你一直都坚信他们并无叛逆吧?”   “我……”靖王被他问得梗了梗,“我以前只是自己坚信皇兄和林帅的为人罢了,可是今天……”   “今天殿下发现了这条详实的线索,知道了一些当初百思不得其解的真相,是吗?”梅长苏的神情依然平静,“那么殿下想怎么样呢?”   “当然是追查,把他们当年是如何陷害大皇兄与林帅的一切全部查个水落石出!”   “然后呢?”   “然后……然后……”靖王突然发现自己说不下去,这才恍然明白梅长苏的意思,不由脸色一白,呼吸凝滞。   “然后拿着你查出来的结果去向陛下喊冤,要求他为当年的逆案平反,重处所有涉案者吗?”梅长苏冰冷地进逼了一句,“殿下真的以为,就凭一个夏江,一个谢玉,就算再加上皇后越妃母子们,就足以谗死一位德才兼备的皇长子,连根拔除掉一座赫赫威名的帅府吗?”   靖王神情颓然地垮下双肩,手指几乎要在坚硬的花梨木炕桌上捏出印子,低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算大皇兄当时的力量已足以动摇皇位,与父皇在革新朝务上也多有政见不和,但他毕竟生性贤仁,并无丝毫反意,父皇何至于猜忌他至此……大家都是亲父子啊……”   “历代帝皇,杀亲子的不计其数吧?”梅长苏深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控制情绪,“咱们这位皇上的刻薄心胸,又不是后来才有的。据我推测,他既有猜忌之心,又畏于祁王府当时的威势,不敢轻易削权。这份心思被夏江看出,他这样死忠,岂有不为君分忧之理?”   “你说,父皇当年是真的信了吗?”靖王目光痛楚,“他相信大皇兄谋反,赤焰军附逆吗?”   “以皇上多疑的性格,他一开始多半是真的信了,所以才会如此狠辣,处置得毫不留情。”说到这里,梅长苏沉吟了一下,“看夏江现在如此急于封谢玉的口,至少最开初聂锋一案的真相,皇上是不知道的。”   靖王看着桌上的油灯,摇头叹道:“不管怎么说,若不是父皇自己心中有疑,这样的诬言,只须召回京中便可查明,又何至于……只恨当时我不在国中……”   “幸好殿下你不在国中,否则难免受池鱼之灾。”梅长苏神色漠然,“此案虽由夏江引起,最终却是皇上处置的,殿下想要平反只怕不易。不如听苏某一劝,就此放开手,不要再查了。”   ☆、太奶奶去世   靖王站起身来,在室内踱了几圈,最终停下来时,脸上已恢复了宁静,“先生所言,固然不错,但我若真的就此放手,世上还有何情义可言?谢玉所说的,不过是一个开端,后面是怎么一步一步到那般结局的,我若不查个清楚明白,只怕从此寝食难安。我素知先生思虑缜密,透察人心,要洗雪这桩当年旧案,还请为我出力。”   梅长苏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殿下可知,如果皇上发现殿下在查祁王旧案,定会惹来无穷祸事?”   “我知道。”   “殿下可知,就算查清了来龙来脉,对殿下目前所谋之事也并无丝毫助益?”   “我知道。”   “殿下可知,只要陛下在位一日,便不会自承错失,为祁王和林家平反?”   “我知道。”   “既然殿下都知道,还一定要查?”   “要查。”靖王目光坚定,唇角抿出冷硬的线条,“我必须知道他们是如何含冤屈死的,这样将来我得了皇位,才能一一为他们洗雪。只为自己私利,而对兄长好友的冤死视而不见,这不是我做得出的事,请苏先生也不要劝我去做。”   梅长苏咽下喉间涌起的热块,静静地在灯下坐了一会儿,方才慢慢起身,向靖王躬身施礼,沉声道:“苏某既奉殿下为主,殿下所命一定遵从。虽然事过多年,知情者所余不多,但苏某一定竭诚尽力,为殿下查明真相。”   “如此有劳先生了。”靖王抬手虚扶了一下,“先生如此大才,景琰有幸得之。扳倒谢玉之局,实在是环环相扣,令人叹绝。我虽未亲睹,亦可想见当日情势是何等的紧张。太子现在失了强助,正在惶惶之时,先生打算让誉王乘胜追之吗?”   梅长苏摇了摇头,“不,我会劝誉王稍稍放手。”   “哦?”靖王想了想,登时明白,“可惜誉王不会听。”   “当然我也不会狠劝,略说一句,他不听就算了。”梅长苏狡然一笑,神情甚是慧黠。   “人在顺境之中,总难免有些头脑发热。太子被逼到如此境地,父皇定会回护,誉王若是不能见好就收,只怕要碰个大钉子。”靖王仰首想了想,“父皇迟迟不处置谢玉,大概也不仅仅是因为夏江在从中斡旋吧?”   梅长苏笑赞道:“殿下自从开始用心旁观后,进益不小。说不定再过个一两年,就不再需要我这个谋士了呢。”   “先生说笑了。谋策非我所长,这点自知之明是有的。”靖王随便一挥手,又问道,“先生真的要保谢玉活命吗?”   梅长苏淡淡道:“我只管帮他挡挡夏江的人,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其他?”   “夏冬不是吃素的,这个杀夫之仇,她不能明报只怕也要暗报……”   “可是这个杀夫之仇,也不能都算在谢玉的身上。”靖王面露同情之色,“夏江毕竟是她师父,这场孽债,不知她会怎么算……”   “多年悬镜使生涯,夏冬自有城府,当不似她的外表那般张扬。她越是信了谢玉的话,就越不会去质问夏江。我最希望她能将此事放在心里,日后于殿下定大有用处。”   靖王知他深意,点了点头。日后若真有可以为祁王平反的那一日,由聂锋遗孀出面鸣冤,当是一个最好的开端。   不过在那之前,积蓄力量确保能拿到至尊之位,那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此节,靖王强自收敛心神,暂且抛开因聂锋案的真相而带来的悲怒情绪,开始与梅长苏讨论起朝堂上的政务来。   由于多年耽于军旅,对于民政的不熟悉是靖王的一大弱点,为此梅长苏物色了许多理政好手,制造机会让靖王与他们相识相熟,从而学习治理民政的知识和方法。每次密室见面时,两人也会针对具体的事例进行详尽的讨论,常常会不知不觉谈到天亮。   应该说,靖王与梅长苏之间的关系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现在总算是渐入佳境。   林清本就等着自家哥哥与景琰的谈话完结之时好为自家哥哥行针,没想到他们聊完之时已是凌晨,布完针之后,想起今天谢玉说的话,林清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这时外面不知何处隐隐传来撞钟之声,她不由竖起耳朵去听。顿时一惊,簌的便从床上跳起来。   几乎与此同时,梅长苏自床上惊跳而起,不及披衣,便翻身下地,竟连鞋也不趿,直冲到室外院子中去了。   “苏哥哥!”守着梅长苏的飞流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追了过去,只见他只着一双白袜,站在中庭甬道冰凉的青石板上,仰首向天,细细地听着。这时林清也是衣冠不整的立于中庭,泪流满面,远远的望着宫廷的方向。   这时黎纲等人也听到动静,纷纷跑了过来,围着自家宗主又瞧了瞧林清,但看这二人神情,竟又无一人敢出声。   “清儿,听清了吗?响了几声?”钟声停歇之后,梅长苏轻声问道。   “二十七……”林清以手覆面,想要抑制住自己的哭声,却终是没有忍住。   黎纲浓眉一跳:“金钟二十七,大丧音,宫中已无太后,那么就是……”   话音未落,梅长苏已面色煞白地闭上眼睛,似乎忍了忍,没有忍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洒落衣襟。   “哥哥!”   “宗主!”   “苏哥哥!”   周围的人顿时慌作一团,有人飞奔了去找晏大夫,林清则让黎刚快速的将自家哥哥抱回室内,把了脉,正要行针,梅长苏却坐起了身子,摇摇手,垂首低声道:“你们不用担心,都出去吧,让我静一静。”顿了一下,复又开口:“清儿留下。”   “宗主……”黎纲正要相劝,已经赶来的晏大夫抬手止住了他,自己先站了起来,示意大家都跟着一起退出去。   等到室内终于重归平静后,梅长苏方缓缓抬起头,睁开眼睛,红红的眼眶处,溢着点点泪光。   “清儿,”他呆呆的望着林清,喃喃道,“我们的太奶奶,终究还是没能等到我们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都不爱我了QAQ都好久没看见你们冒泡了…接下来的十多天在下会保持日更直至完结,宝宝最近终于可以补补觉了,最近弄得我黑眼圈和眼袋都出来了,整天头昏脑涨的,养养精神准备新坑的脑洞好了…话说我想把吸血鬼那个坑的脑洞先放放,还是想写lovelive的同人啊…   ☆、国丧(1)   太皇太后薨逝,并非一件令人意外的事。她年事已高,神智多年前便不太清醒,身体也时好时坏并不硬朗,礼部早就事先做过一些葬仪上的准备,一切又素有规程,所以丧礼事宜倒也安排得妥当,没有因为年前才换过礼部尚书而显得慌乱。   大丧音敲过之后,整个大梁便立即进入了国丧期。皇帝依梁礼缀朝守孝三十日,宗室随祭,诸臣三品以上入宫尽礼,全国禁乐宴三年。   同时,这一事件还带来了几个附加的后果。   首先,谢玉之案定为斩刑,但因国丧,不予处决,改判流徙至黔州,两个月后启程,谢氏宗族有爵者皆剥为庶人。   梁楚联姻之事也随之暂停,只交换婚约,三年后方能迎娶送嫁。大楚这次主动提出联姻,原本就是为了结好大梁,腾出手去平定缅夷,现在对方国丧,依礼制除自卫外,原本就不可主动对外兴兵,也算达到了目的,因此并无他言,准备吊唁后便回国。景宁公主一方面悲痛太祖母之丧,一方面婚期因此而推,又松了口气,一时间心中悲喜交加,五味杂陈,反而更哭得死去活来。   在山寺中隐居的莅阳长公主,闻报后也立即起程回京守孝。萧景睿与谢弼此时已皆无封爵,无伴灵的资格,但薨逝的那位老人多年来对每位晚辈都爱护有加,于情份上不来拜祭一下实在说不过去,所以尽管回来后身份尴尬,与以前相比境遇迥然,但两人还是陪同母亲一同返京,住在莅阳公主府。   如火如荼进行着的党争在大丧音的钟声中暂时停止了。三十天的守灵期,所有皇子都必须留于宫掖之内,不许回府,不许洗浴,困无床铺,食无荦腥,每日叩灵跪经,晨昏哭祭。养尊处优的太子和誉王哪里吃得了这份苦,开始还撑着,后来便渐渐撑不下去,只要梁帝一不在,脸上的悲容便多多少少减了些,手下人为了奉迎,也会做些违规的小动作来讨好主子。因为这孝礼也实在严苛,若不想点办法,只怕守灵期没到,人先死半条,所以还是自己的身子要紧。反正两个人是一起违规,谁也告不着谁的状,陪祭的大臣们更是没人敢说他俩的不是。他俩一开头,其他皇子们虽较为收敛些,但也不免随之效仿,反而是靖王军人体魄,纯孝肝胆,守灵时尽哀尽礼,一丝不苟,迥异于诸皇子。因为靖王的封位仅是郡王,所以他平时在隆重场合很少跟太子和誉王站在一起,此时大家连着三十天呆在同一个孝殿中,不同的表现看在陪祭的高阶大臣们眼里,那还真是良莠立见。   三十日的孝礼,梅长苏和林清是在自己房中尽的。晏大夫虽知这样对二人身体伤害极大,但若不让二人寄表哀思,只怕积郁在心,更加不好,所以也只能细心在旁调理。因林清和梅长只肯食白粥,黎纲和吉婶更是费尽了心思瞒着他在粥中加些滋补药材,还要小心不要被他察觉出来。好在梅长苏悲伤恍惚,倒是根本没有留意。林清由于自己医理便是十分精通,这粥在入口那一瞬间便是已经察觉,便是放下粥转而只喝白开水。知晓自家哥哥性格的她知道,若是让自家哥哥知道粥里又滋补药材,那自家哥哥必定是不愿喝的。自家哥哥的身体自己很清楚,不能让他再这么糟蹋下去了,故而不愿告诉自家哥哥这件事,只是说自己没有胃口,只喝水便是。   由于大人物们都被圈进了宫里,整个皇城日罢市、夜宵禁,各处更是戒备禁严,生怕在服丧期出点儿什么淫盗凶案,这三十日竟过得安静无比,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事件,黎纲与近期赶到京城的甄平主内,十三先生和宫羽主外,加上秦般若暗中帮忙,局面仍是控制得稳稳的,力图不让守孝的二人操一点儿心。   守灵期满,全仪出大殡,这位历经四朝,已近百岁,深得臣民子孙爱戴的高龄太后被送入卫陵,与先她而去四十多年的丈夫合葬。灵柩仪驾自宫城朱雀大道出,一路哀乐高奏,纸钱纷飞。与主道隔了一个街坊的苏宅内也可清楚地听到那高昂哀婉的乐音,林清与梅长苏跪于廊下行礼,梅长苏眼睛红红的,但却没有落泪。林清却由于是女生的缘故,终是没有忍住,低声啜泣起来。   出殡日后,皇帝复朝。但因为大家都被折腾得力尽神危,所以只是走了走过场,便散了回家见亲眷,好好洗个澡吃一顿睡一觉。   梅长苏与林清二人于守灵期满后,本就身体不好,又坚持至守灵期满。便是身体熬不住了不自觉的昏睡过去。昏睡了一下午后,二人入夜反而清醒,梅长苏来到林清房间,见林清拥被坐在床头,手中折着纸人。视线转处,瞥见案上一封白帖,是霓凰自云南由专使飞骑遥寄来的,昨日方到,上面只写了“保重身体”四个字,林清当时看了仍是伤心,便搁在一旁。   飞流看着林清折的纸人,十分感兴趣,拿起一张纸来便是想学。便坐在他的小凳上折起纸人来,大概因为纸人的头一直折不好,他不耐烦地发起脾气,丢在地上狠踩了两脚,大声道:“讨厌!”   林清看着这个呆萌的弟弟,微微招手,示意他拿张新纸过来坐在床边,然后慢慢地折折叠叠,折出一个漂亮的纸人来,有头有四肢,拉这只手,另一只还会跟着一起动,飞流十分欢喜,脸上扯了一个笑容出来,突然道:“骗我!”   这两个字实在没头没脑,不过一旁的梅长苏却听得懂,责怪地看了他一眼,道:“蔺晨哥哥教你的折纸方法是对的,没有骗你,是飞流自己没有学会,不可以随便冤枉人!”   飞流委屈地看着手中的纸人,小声道:“不一样!”   “折纸人的方法,本来就有很多种啊。你清儿姐姐会的这种,是太奶奶教给我们的……小时候,她常常给我们折纸人、纸鹤什么的,可我当时还觉得不喜欢,总想要从她身边溜走,跑出去骑马……你清儿姐姐却是十分乖巧,一直在太奶奶身边学这些,陪着你太奶奶,给她讲些开心事……”听到这里,林清折纸的手不禁慢了下来,感觉自己的眼睛又是想要落泪了。   “小时候?”少年十分困惑,大概是想象不出苏哥哥也有小时候,嘴巴微微张着。   “是比我们飞流现在,还要小很多的时候……”   “哇?!”飞流惊叹。   “再拿张纸来,苏哥哥给你折个孔雀。”   飞流非常高兴,专门挑了一张他最喜欢的米黄色的纸来,眼睛眨也不眨,十分认真地看着梅长苏的每一个动作。   等孔雀尾巴渐渐成型的时候,飞流突然转了转头,叫道:“大叔!”   梅长苏一怔,手上动作停了下来,吩咐道:“飞流去接大叔进来。”   “孔雀!”   “等大叔走了,苏哥哥再继续给你折。”      ☆、国丧(2)   由于心爱的折纸活动被粗暴打断,飞流对罪魁祸首蒙挚十分的不满,带他进来时那张俊秀的脸庞沉得象被墨染过一样,全身的寒气几乎可以下好几场冰雹,倒让蒙挚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哪里又惹到这个小家伙了。   “蒙大哥坐。”梅长苏将孔雀半成品交给飞流,让他到一边玩耍,林清欠了欠身,又坐起来了些,蒙挚赶紧阻止林清。   “蒙大哥劳累了一个月,好容易换班,宫城里只怕还忙乱,若是有空,怎么不回府休息?”林清率先开口问道。   “我不放心你们俩,”蒙挚在灯光下细细看着这两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只见两人均是越发清瘦,不由心中酸楚,劝道,“你们和太皇太后的感情虽然深厚,但她已享遐龄,怎么都算是喜丧,你们二人还是要保重自己身子要紧。”   梅长苏垂着眼,不言不语。林清则慢慢道:“你不用劝,道理我们都明白,只是忍不住……上次见太奶奶,她拉着我的手叫清儿,不管她是认出我来了,还是叫错人了。总之她心里一定是记挂着我们,才会喊出那个名字……我们一直盼她能够等我和哥哥回来,现在连这个念想也没有了……”梅长苏在旁边听着,不禁转过头去,努力忍住自己眼中的泪水。   “你们的这份孺慕之情,太皇太后英灵有知,早就感受到了。从小她就最疼你们两个,一定舍不得你门为她这么伤心。听说晋阳长公主生你的时候,她老人家等不及你满月进宫,就亲自赶到林府去看你呢。我在宫里当侍卫时,也常常见到太皇太后带着一群孩子,可中间最得她偏爱的,一直都是你和小殊。虽然那个时候,小殊实在淘气得可以……倒是你那时候有些安静,一直陪着太皇太后,让太皇太后一直都那么开心。”   林清终是忍不住,将被子稍稍拉起遮住自己的脸,低声啜泣起来。   梅长苏眼角水光微闪,唇边却露出了温暖的微笑,“我这几天,也常常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每次闯祸,都是太奶奶来救我,后来爹爹发现只要不打我,太奶奶就不会插手管得太过分,所以就想了些虽然不打,但却比责打还要让我受不了的惩罚方法……”   “我知道我知道,”蒙挚也露出怀念的笑容,“有一次,你惹了个什么事……大概是弄坏先皇一件要紧的东西吧,林帅很生气,明明是随驾在猎场,结果他偏偏不让你跟我去学骑射,反而把一堆孩子塞给你,罚你看管,还不许出纰漏,当时你自己还是个大孩子呢。”   梅长苏点着头,显然对这件事也印象深刻,“那个时候的我,宁愿一个人跑去斗熊,也不想带一堆吵闹不休的男孩子。景睿倒还安静,可是那个豫津啊,跑来跑去没有半刻消停……”   “所以你就拿绳子把他拴在树上?”蒙挚挑了挑眉,“害得好心来陪你的靖王勇背黑锅,说那是他拴的……”   “但最终罚跪的人还是我,直到太奶奶把我救走……当时觉得十分委屈,心想明明景琰都说了是他干的为什么还是罚我……”梅长苏笑着笑着,又咳嗽了起来,半日方才停歇,微微喘息着继续道,“这些事回想起来,心里就象揣了一个被火烤着的冰球,一时暖暖的,一时又是透心的凉寒……”   “小殊……”蒙挚心头一阵绞痛,欲待要劝,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话来,铁铸般的汉子,也不免红了红眼圈儿。   “你别难过,”梅长苏反过来安慰他道,“太奶奶现在入土已安,我也过了最伤心的那几天,现在好多了。只不过能陪我聊聊过去那些旧事的人,如今也是不多了,蒙大哥你过来了,所以难免多说了几句……”   蒙挚长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我心里也甚是矛盾,既想跟你多聊聊过去,让你记住自己不仅仅是苏哲,也依然还是林殊,清儿也是一直都是我们的妹妹。但我又怕说得太多,反而引起你们两个伤心。   “你的好意我们明白,”林清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稍稍坐起来了一些眸色幽深,“可无论是哥哥也好,我也罢,我们都不是纸折泥捏的,所以这点熬煎,我们还受得住。以后尚有那么多的事要做,岂可中途就倒了?”   梅长苏也是说道:“蒙大哥,我相信我们一定能走到最后一步,你也要相信我们才对。”   蒙挚听到他说“最后一步”时,心头不由自主地一颤,细想又不知为了什么,忙强颜笑道:“我当然相信你,以你的才华和心性,何事不成?”   梅长苏温和地向他一笑,催道:“你早些回去吧,要多陪陪嫂夫人才对。你看我和清儿现在都好,没什么值得担心的,歇了这换班的一天,大统领又该忙了。”   蒙挚见时辰确已不早,也怕耽搁二人休息,便依言起身,站着又叮嘱了最后一句:“事有缓急,现在你们二人身体最重要,其他的事都要放在后面,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徐缓图之才更稳妥啊。”   梅长苏和林清二人点头应承,却是不许他再多停留,梅长苏召了飞流来送客,少年急着要折孔雀,对这一指令执行得极有效率,几乎是连推带打把蒙挚给赶了出去。   其时已是二更,梅长苏听着街上遥遥的梆子声,抚着身上的孝衣,努力稳住了有些摇曳的心神。   少年飞扑回来,递过半只孔雀。其实只剩了最后的工序,一折一翻,再拉开扇状的尾羽,形神便出。在飞流欢喜的惊叹声中,梅长苏缓慢地将掌中的孔雀托高,喃喃地道:“太奶奶,你看见了吗?”   林清也是紧紧的盯着梅长苏掌中的孔雀,呆呆的发了神,直至梅长苏的喃喃自语的声音将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出来。      ☆、完结倒计时(10)   待梅长苏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林清缓缓扯过被子,覆于自己的眼睛之上,咬着嘴唇,无声的哭着。回忆着过去,竟似一座冰山放在火上炙烤,一时暖,一时又寒冷刺骨。就这样过去了这一夜。   霓凰担心林清伤心过度,虽是才回南境没有多久,便又是快马加鞭赶了回来。急匆匆的感到苏宅,看到憔悴的林清那红肿的双眼,此时的霓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上前拥住林清,轻轻的拍着后背,无声的安慰着。林清这几日便是因为太皇太后的去世而心神激荡着,霓凰的这一拥,顿时将她心中压抑着的心情一下子全引了出来,在霓凰怀中便是一顿嚎啕大哭,不能自已。   看到林清这般姿态,霓凰感觉自己的心都快碎了。且太皇太后对她们这些孩子尤为的好,结果自己就回南境这么短的时间内太皇太后就去了。霓凰也是觉得鼻头一酸,自己的眼泪也好似要掉了下来。   待二人的心情稍许平复,霓凰便带着林清去见梅长苏。   “清儿,我此次回来便是会一直留在京城了,梁帝对我穆府忌惮已久,现在他还愿意让我掌兵只是他的权宜之策,若我再不收敛,则可能会被他找借口卸掉兵权。故而我此次回来打算去卫陵守孝,一来可以让梁帝稍许放心,不至于过于关注我这边,另外,我也可长期留于京城,你们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了解一二。”在去见梅长苏的路上,霓凰轻声对林清说着自己的打算。   “去卫陵守孝么?也好,这样霓凰姐姐你也可安全一些。另外......”林清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霓凰姐姐,帮我和太奶奶说声清儿不孝,没能让太奶奶等到清儿,是清儿太没用了。也不能为哥哥帮上什么忙,不能早些让太奶奶看到清儿,是清儿的错......”说到后面,林清已是又快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已是有些哽咽。霓凰见状,赶紧轻声安慰。幸而林清情绪调节的比较快,已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不久,二人便是到了梅长苏所住的房间。   霓凰向梅长苏表达了自己想去卫陵守孝的意愿之后,对于这个“妹夫”,梅长苏也是比较关心的,在思索了一番之后,梅长苏考虑到去卫陵会更安全,便答应了霓凰。   谢玉离京前往流放地,景睿、谢弼陪莅阳长公主前来送行。谢玉按梅长苏所嘱将自己掌握的秘密写了下来,由莅阳贴身保管。他若一死,手稿就会成为铁证,如此一来夏江便不敢对他动手。夏冬含愤前来,景睿见势不对,挡在谢玉面前。夏冬冷嘲热讽,锋芒毕露,令谢玉惊惧交加。关于巡房营的掌权,太子誉王两派争执不下,梁帝难以决断,心中烦躁。在内监总管高湛的提醒下,梁帝来看正值生辰的静妃,一进宫中,他便看到静妃与景琰正乐享天伦,其乐融融。因办事得力,梁帝决定赏赐景琰。景琰恳请梁帝赦免一名在岭南服流役的罪人,令梁帝误解,十分恼怒。经解释原来此罪人是一名普通郎中,因大不敬罪被株连。静妃幼时曾拜他为师,不忍他客死异乡。听罢梁帝才知道自己误会了,遂点头恩准。   太子与誉王的鹬蚌相争,终于如梅长苏和林清料想的一样——让渔翁得了利。芷萝宫内,景琰的孝顺、静妃的温婉,母慈子孝的温馨气氛让梁帝平静下来。他决定将巡防营交给景琰,景琰想起梅长苏让他低调行事,略显犹豫,无奈只好答应。梁帝又特许景琰可随时进宫向母妃请安,不必另行请旨,景琰闻言大喜。   十三先生回报秦般弱安插的眼线已被拔除过半。梅长苏怀疑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极有可能当年滑族璇玑公主还有其他人手并未交予秦般弱,令他继续追查,切不可大意。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眼线被减除大半,也有秦般若自己的配合才能有这般情形。自从太皇太后去世之后,林清致力于帮助自己家哥哥,尽其所能,便是在情报方面更有收获。查到这些动作很多都是由秦般若自己配合着将这些可怜女子转入暗地,让她们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查到这些,林清不禁有些疑惑,便是派宫羽前去试探一下,只是没想到宫羽这一去,便是将宫羽的终身大事一起解决了,顺便将秦般若这个人才给拐了回来。   蒙挚探访梅长苏,梅长苏正在为《翔地记》写批注,蒙挚发现现在已看不出他以前的笔迹。这时,誉王突然闯进府中,蒙挚只得退进秘室躲避,顺手将《翔地记》带进了秘室。誉王怨气冲天。他告诉梅长苏,梁帝将巡防营的节制权交给了靖王,还给了靖王随时入宫省母这种亲王才有的特权。就连梁帝,最近对自己也恩宠渐弛。梅长苏责备誉王,谢玉案后他已提醒暂时收手,但誉王执意强势相争,惹圣上不悦。梁帝提携靖王,就是表明太子被废只能在自己失望憎恶的前提下,而不是誉王恃强夺取。梅长苏让誉王善待卓鼎风。送走誉王之后,梅长苏来到秘道,发现靖王也在。梅长苏让靖王不可冒进,也不可不进,不必推掉巡房营的掌权之职。他分析说皇上准你行亲王事,晋封亲王已指日可待。誉王若不甘心,自会借力打力,让皇上处理施恩的后果。事情谈完,靖王临走前提出借《翔地记》一看,梅长苏一怔之后答应。   虽是将这《翔地记》借了出去,梅长苏心中却是惴惴不安,这景琰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为什么感觉最近景琰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都赶得上以前对待林殊时的态度了。莫非景琰知道了?心中虽是万般思绪,梅长苏却也只得按压下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苏哥哥不会死啦,大家放心好了,新坑倒是有脑洞了,但是还没动手写,一般我都会等到开学之后才开始动手写,假期可能会弄几篇短篇同人放到我lovelive的同人那本或者漫画同人那本里面,有兴趣的可以去看一看(??ω?`)摸摸各位宝宝的头╭( ̄▽ ̄)╮   ☆、完结倒计时(9)   蒙挚在一旁看出梅长苏面有难色,待景琰离去后便是去问其原因。原来,《翔地记》中有一地名与梅长苏母亲的闺名相同,梅长苏自小为了避讳,书写时会减少笔画,已成习惯。他担心靖王从批注中发现林殊过去的痕迹。后来想想靖王不可能知道母亲的闺名,方才释然。他却不知,自己的妹妹已然将自己的身份告诉静妃了的。   南楚使团离京,念念一个人留在京城。她恳求莅阳长公主,让她带哥哥萧景睿到南楚见父亲。莅阳诚恳的告诉念念:景睿生性宽厚,最是重情。他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一定悲恸至深,这样的时刻我想陪在他身边。在一番纠结下,景睿终于决定随宇文念回大楚,言豫津听此消息,飞马赶来劝阻:“喂,呆子!你这是不要我了吗?”言豫津泪眼汪汪的看着萧景睿。   看着泪眼朦胧的言豫津,萧景睿顿时慌了,忙摆手:“我没有不要你,我、我只是去一趟,去见一见我那所谓的生父。我还是会回来的,有你在,我怎么会不回来呢?”看着伤心的言豫津,萧景睿觉得自己的心脏揪的疼,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萧景睿不明白。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自己就打算偷偷地走了呢?”言豫津继续追问道,毕竟自己怕这呆子还不知晓自己对他的心意便是一去不复返了啊。当自己从他人口中知晓这呆子即将去往南楚的时候,自己有多慌乱这呆子知道吗?言豫津心中愤愤不平的想到。   “我只是觉得你知道之后一定非常伤心,而我不想让你伤心,没想到最后还是惹你流泪了。”萧景睿伸手拭去言豫津脸上的泪,呆呆的说着。   萧景睿的手在言豫津脸上拭过的时候,言豫津不禁脸上一红,脸不由得轻轻一撇,不打算让萧景睿见到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在得知景睿并非一去不返后,言豫津这才松了口气。言豫津拉起袖子擦去脸上的眼泪,转而劝慰景睿,看到言豫津不在流泪了,景睿这才心中感到轻松起来   梅长苏和林清亦来送行,顺便跟了个霓凰来。曾经视梅长苏为良师益友的景睿坦然说:他很难过,但并不恨梅长苏。人总有取舍,会选择了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他无法强求梅长苏将这段友情看得同自己一样重。感慨于他的宽容,梅长苏嘱他永远保持这份赤子之心。林清和霓凰则是暗暗称赞景睿的心性。景睿离去,梅长苏吩咐朱沉暗地紧跟,保他平安。因国丧期未过,梁帝的寿辰从简。梁帝见靖王把自己最喜欢弓箭送给他,足见其心诚,内心喜悦;但夸赞最合心意的寿礼还是誉王送的太湖寿山石。内宫寿宴上,越贵妃弱不禁风、苍白憔悴的面容勾起梁帝昔日之情,露出复宠之意。第二日梁帝身体不适,皇子们都进宫请安。靖王随后去见其母妃。闲聊中他状似无意的提到向梅长苏借来的《翔地记》,静妃很感兴趣,让靖王下次带来看看。   梁帝病愈,提议到东宫赏桂,想安抚一下太子。他命高湛私下安排,不必先通知太子。一行人到达东宫,前去向太子通报的内侍慌慌张张,令梁帝起了疑心,他大声喝止了他。未经传报,梁帝来到殿门外。殿内,传来太子饮酒作乐的声音。丧期演乐已是大不孝,梁帝本来就怒其不争,随即又听到太子指责自己无德,梁帝怒极,欲持剑戮之,被高湛劝阻,终于颓败的转身离开。梁帝严令封禁东宫,今日之事不得外传。蒙挚认为幽禁太子事体重大,仅奉口谕难以执行,请梁帝下旨。这时,太子听到动静出来见驾,梁帝不理,怒极离去。蒙挚封禁东宫后,与靖王一起来到秘道,商议东宫变故。梅长苏正在接待誉王,遣飞流通知他俩等待。从飞流口中,靖王得知梅长苏暗地叫誉王毒蛇。他戏问叫自己什么?飞流答道:水牛。闻言靖王猛然想起少年林殊为自己取的绰号就是水牛,顿时心潮起伏。这时梅长苏到了。靖王问起,他马上责备飞流不该学霓凰郡主的话,这才遮掩过去。在这么说着的时候,梅长苏心中不禁向霓凰表示歉意【妹夫,帮我背一下这个锅啊,实在是不能让景琰现在就知道我就是林殊,只有拿你来挡一下了......】求见的朝臣在外面乱成一团,被皇后挡着。梁帝则躺在芷萝宫里,神情萎靡。他问静妃:朕今天处事犹疑,是不是老了?静妃知他不愿马上废黜太子,劝说道:陛下今天未动雷霆之怒,是为父之慈,当与年龄无关。梁帝听了特别舒心。他觉得静妃默默无争,芷萝宫是后宫中唯一的清静之地。蒙挚细叙了东宫被封的原因,梅长苏分析梁帝暂时还不想马上废太子。此时巡防营、东宫的防备都要加强,不能出乱子。蒙挚埋怨高湛,几次请求明发封禁东宫的谕诏都被他拦住。梅长苏说他请的是相当于废太子的诏令,多亏高湛拦住了他,否则梁帝会疑心他已倒向誉王。梅长苏让靖王静观其变,这个时候谁添乱谁就会倒霉。蒙挚按梅长苏的叮嘱向靖王转借《翔地记》,大感意外的靖王告诉他此书现在静妃处。蒙挚离去,靖王若有所思,仿佛确定了什么。与此同时,誉王也在召集各方势力商议对策。誉王认为要抓住太子自败这个天赐之机,但不可冒进。当务之急是先弄清东宫被封的原因,掌握朝臣的风向,表面上先按兵不动。皇后借中秋家宴向梁帝旁敲测击,确定梁帝幽禁太子之心已决,喜不自禁。靖王进宫请安,讨要《翔地记》。静妃十分不舍,说这书上的批注是苏先生所写的吧?靖王称是,静妃一听此话,顿时感觉心疼林殊这个孩子。林殊这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他的字迹自己也是熟记于心的,这孩子现在却连自己的字迹都变了…这两个孩子是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啊!   ☆、完结倒计时(8)   静妃看自己的儿子似乎对林殊这孩子抱有一点点敌视?想到小时候这两孩子之间的感情,为了不让景琰继续对小殊这孩子敌视,静妃决定委婉的向景琰透露林殊林清的身份。她郑重叮嘱靖王说苏先生与那二公子皆是至诚之人,待他们二人要比旁人更要厚待几分,且莫忘了扶持的情分。她还特意做了三份的点心,命他带两份给苏先生和那二公子。   靖王被封亲王,加五珠冠,与誉王仅差两珠,朝政格局有了新改变。誉王十分气恼,梅长苏继续迷惑他。他说靖王加封是件好事,表示太子就快被废,皇上需要新的平衡局面。誉王烦燥的表示难道花十年时间斗倒了太子,自己什么也没有得到,还得继续与靖王斗?梅长苏安慰他说:靖王与太子怎能相比?誉王心事重重的离开。梅长苏心知这一次再也糊弄不住誉王,开始加强戒备。   靖王加封后,叮嘱母妃小心。这时,宫里传言四起,说靖王不输誉王,有些方面甚至强过誉王。皇后大为光火,誉王也开始怀疑起了梅长苏。朝堂上,誉王与靖王已拉开战局。靖王学习政务,废寝忘食,进步很快。一日,沈追夜访靖王府,告知今年有五个州连遭旱灾和蝗灾,颗粒无收。以前,太子、誉王争当赈灾主事人,到手后就瓜分救济款,真正分到灾民手中的不足十分之三,他俩赈灾之后就会饿殍遍野,暴民四起。沈追请求靖王为救灾民,争当赈灾主事人。翌日,誉王、靖王在梁帝面前为谁前去赈灾争论不休。誉王无奈,提出先捐出自己府中的银两安民。家底不厚的靖王无可奈何。梁帝将赈灾一事交由誉王。出宫后,沈追气愤的对靖王说,希望天上掉下一个雷,正好砸在誉王头上。靖王到苏府求计,感慨自己无能,颇为沮丧,言谈中提及沈追的话。在旁旁听的林清戏谑的说:有一个雷正在路上。   原来,林清手下的人于5日前在抚州劫了一支给誉王送礼的镖队,送礼之人竟是灾情最重的岳州知府,而且是高达五千多两银子的重礼。梅长苏告知靖王,他已安排好2日内将此事传遍岳州大街小巷,以激起民怨引起梁帝重视。宫中,刑部与吏部将誉王受贿一案送到了梁帝案头。誉王狡辩,被沈追和蔡荃以铁证坐实。皇家颜面尽失,令梁帝大怒。他知道誉王已不适合再插手赈灾事宜,只得改派靖王。靖王赈灾收效甚佳,梁帝和朝臣们赞不绝口,说他上马能战,下马能治,让誉王嫉恨不已。誉王本想找秦般若商量一下此事,却没想到,在他专注于与梅长苏打好关系的这段时间里,秦般若已想尽办法诈死易容之后随着宫羽奔向了苏府。誉王这便是又断了一臂。   夏江这段时间派人跟踪莅阳长公主,欲杀她以取得谢玉手书,摘下悬在自己头顶的那把利剑,但一直苦无机会。自静妃看过《翔地记》后,每次都让靖王带走三份一模一样的点心,其中一份自然是梅长苏的。梅长苏看着食盒,有此忧虑。甄平问其原因。原来,静妃送的食盒里一直没有榛子酥。梅长苏自小不能吃榛子,但榛子酥却是靖王最爱。他怀疑静妃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又至严冬,梅长苏在林清调养之下,身体已好转许多,最近却不慎受凉咳嗽不停,他依然托着病体带着林清亲自拜访言侯。从言豫津口中得知景睿过得很好,他稍感安慰。言豫津准备告退,言侯让他留下,参与密谈。得知梅长苏不是帮扶誉王,而是为靖王效力,虽然不合情理又无胜券可握,言侯仍热血沸腾,愿助他们一臂之力。豫津也表示理解父亲的抉择,将誓死追随,永不言悔。梅长苏表示定会全力保言氏一族周全,言侯却让梅长苏不必介怀。交谈间言侯突然问起梅长苏是否为当年祁王府的旧人,梅长苏解释说自己曾是仰慕皇长子的少年,至今旧志不改。言侯知他遮掩,未予深究。   虽没有秦般若牵线,誉王却还是想尽办法联系上了夏江,称自己掌握了夏江的秘密,夏江果然赴誉王之约。收到誉王威胁,夏江心中着实不舒服,却也无可奈何。他与誉王约定只助他除掉靖王,不参与储位之争。   这天,童路前来向梅长苏汇报情况。苏宅内,童路回报了二件事:一是谢玉到流放地后,受过几次暗中偷袭,下手不狠,多以试探为主,可能是夏江忌惮谢玉留在长公主处的手书;二是夏冬已离京几个月,她前往嘉兴关,想找谢玉当年的左副将魏奇了解情况。魏奇却在她到达前被悬镜司暗下黑手离奇暴毙。梅长苏叮嘱要派人保护好莅阳长公主,防止谢玉手书被夺。   夏江得报,属下跟丢了夏冬;而刺杀莅阳长公主的任务也没有完成。因为莅阳闭门不出,巡防营最近又加强了长公主府周边的防卫,没有机会下手。因此,夏江决定暂且停手,派属下盯牢长公主府动向和夏冬回京的行踪。夏江将掌握的卫峥的情报告诉了誉王,以制造一个重提赤焰旧案的契机。原来,卫峥是林殊的副将,他死里逃生,被药王谷的素谷主所救并收为义子,改名素玄,娶浔阳医善世家云氏独女云飘蓼为妻,隐世埋名过了十多年。夏江已得知卫峥押送药材的时间和路线,早派出精锐设下埋伏,准备诱捕卫峥,并确保万无一失。太皇太后的冥诞到了,梁帝须守灵三日,后宫不得随行。梁帝让静妃备上安眠香让高湛带去皇陵。梁帝近日常梦到宸妃,他追问静妃是否梦见宸妃,静妃巧妙作答。誉王没在想出利用卫峥牵连靖王的好办法。老谋深算的夏江却提出让卫峥作饵,钓靖王来救,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只要抓住靖王这个把柄,皇上就会震怒。      ☆、完结倒计时(7)   卫峥在送药途中遭遇悬镜司重兵埋伏,死伤惨重。为救兄弟们,卫峥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夏江算好会有人来就卫峥,便已在京城设下了埋伏。夏秋押解卫峥的囚车快到京城了。悬镜司严阵以待,要将劫囚车的来犯一网打尽。老谋深算的夏江谋划的到是好,可是这个计策成功的基础在于梅长苏和林清两人都不在的情况下。现在,由于林清的调养,梅长苏的身体已经好转许多,虽并未痊愈,但也不惧寒冷了。从手下口中了解到卫峥被捕的梅长苏和林清二人并未慌乱,二人冷静的发下一道道命令,江左盟和林清在京城的势力便是极速的运转起来。林清推测出这夏江肯定会在运送卫峥的路上设下埋伏,劫囚车是不现实的做法。但依夏江老谋深算的性格,卫峥在被运送回京之后,铁定是会被带到这悬镜司的地牢之中的。悬镜司地牢守卫森严,易守难攻,施救将更加困难。,想要救卫峥并非易事。便打算与自家哥哥从长计议。   梁帝近来总是梦到宸妃,令他心神不宁。为求心安,他安排静妃替他暗中设立宸妃牌位,好让她早入轮回,不要留恋阳间。夏秋向夏江建议加强地牢防卫。夏江却说照常就行。因为卫峥的价值就是钓鱼,让人来救。梅长苏和林清商量好了之后,打算之后创造让卫峥从悬镜司地牢转移出来的机会,便是装作命令廊州旧部蛰伏,不得妄动。靖王回京,列战英准备赶在靖王入宫前禀报卫峥一事。不料被誉王截断,随即拉靖王入了宫,列战英没有机会说出口。梁帝面前,誉王与夏江你唱我和,故意拿卫峥一事刺激靖王,并步步相逼。驳斥中,靖王言语中充满对祈王与林帅的尊敬和怀念,重重戳在梁帝的心窝上,让梁帝勃然大怒。   秘道中,靖王带手下武将列战英一起见梅长苏。明知夏江是在设圈套引自己入围,靖王依然希望梅长苏助自己救出卫峥,列战英更是一心想救这位曾经的战友。皇宫中,梁帝劝诫静妃多加约束景琰,不要再对逆案一事固执不知分寸。景琰、蒙挚想要与林清、梅长苏二人商讨营救卫峥的策略,无奈之下,林清只好将计划中的一部分内容告知二人,并希望靖王无论夏江如何挑衅,都要沉住气,等待最熟悉悬镜司地牢的夏冬回京,有她施以援手,便成功了一半。比起梅长苏和林清这两个局外人,靖王觉得由自己这个局内人去说服夏冬更容易。年底,梁帝废太子为献王、令其迁出京城;加靖王王珠两颗,与誉王同为七珠亲王。   宫里除夕宴上,梁帝特地让靖王主事,钦点给宫外重臣“赐菜”一事,令皇后、誉王感到意外。此时夏冬已经回京,除夕夜到悬镜司地牢看望卫峥,而这一幕也被暗处的夏江看到。接下来,林清和梅长苏的计划也即将开始。数名流窜于外州府的巨盗趁着年节潜入京城,一连闯入数家高管府第窃取珍宝,连存放在宝光阁的夜国贡礼火凰珠也被盗走,梁帝大怒,靖王表示会倾力严查,并出动巡房营满城戒严。新年期间,林清借拜年的名义前去拜访言侯,并希望言侯能助她们一臂之力。在得知梅长苏两兄弟与靖王在卫峥一事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之后,言侯被深深打动,决定助他们一臂之力,希望能为父亲分忧的豫津也表示定当倾力相助。   苏宅内,梅长苏为素谷主带来的高手们布置初五营救卫峥的行动方案,按照林清二人的计划,言豫津来到纪王府,与纪王爷约好初五下午一起去某个小巷听宫羽弹曲。与此同时,言阙来信,约夏江初五到城外西郊寒钟观一会。初五清早,夏冬同往年此时一样出城祭奠亡夫,并找借口将夏春支开悬镜司。夏江也通过秘卫传话,让誉王今日务必找个缘由进宫陪在梁帝身边。与夏江交谈当中,言阙难掩对他冷血无情的鄙视。称夏江不辞而别、携子出走的原配夫人曾给自己来信,说他们的儿子已经夭折。当年,夏夫人因一时心软,从掖幽庭中救出滑族的璇玑公主,视之如妹,却不料她竟与丈夫夏江勾搭在一起,因此愤而出走。夏江认为靖王故意派言侯来引自己出城,目的是去悬镜司救卫峥,但自己早已设好圈套——此前他故意令夏冬放松警惕,地牢里埋了火雷,卫峥也被转移到大理寺关押,因此万无一失。他不可能想到的是,连他的这一步也被林清二人算到了并以此为基础设好了计策,并已经赶往了大理寺前去救人了。   言阙质问夏江在点燃悬镜司火药引线之前是否考虑过夏冬的安危,夏江冷笑道是夏冬背叛悬镜司在先,言阙斥责夏江卑劣和冷血,夏江则告诉言阙这次劫狱他绝对会让靖王脱不了干系。言阙起身,告诉夏江自己可以走了。夏江暗觉哪里不对,又发现坐骑都不见了,大呼不好,连忙飞奔回城。言阙和言豫津则藏匿在一旁,庆幸夏江上当的同时不免为城里的人担忧。夏江赶回悬镜司,留守悬镜司的守卫将刚才劫匪和靖王手下巡防营的怪异举动禀告夏江,夏江将言阙的举止和悬镜司所发生的一切联想起来觉得有蹊跷,夏春惊呼难道劫匪已经找到了关押卫峥的真正地点夏江大惊,与夏春一起赶往大理寺,然而已经晚了。林清已经通过分析夏江的心理诱导他作出这一个个的决定,并引诱着夏江将卫峥转移了出来。在通过反推推测出夏江最有可能将人关押在哪里。当夏江反应过来之后,林清已经带人将卫峥救了出来了。   ☆、完结倒计时(6)   靖王听闻激动不已,梅长苏料定夏江肯定会禀告梁帝,嘱咐靖王做好应对准备。夏江果然进宫向梁帝禀告重犯被劫,一旁的誉王也向梁帝煽风点火,梁帝盛怒,命人召靖王进宫。在宫羽和言豫津的巧妙安排下,毫不知情的纪王看到了陋巷中行为举止怪异的夏冬将一个重伤的犯人送上马车。靖王入宫,梁帝严厉质问,靖王对答如流从容不迫,倒叫夏江解释不清为何将卫峥关押至大理寺。此时在誉王的安排下,皇后在静妃宫内查出她偷偷祭奠宸妃,向梁帝禀告静妃行逆悖之事,梁帝大怒,将靖王踢倒在地。梁帝怒气冲冲来到静妃宫中,却发现静妃是在做他之前安排祭奠宸妃之事,遂下令将告密之人处死,被静妃拦了下来。   梁帝表面严厉实则点到为止的惩罚了静妃,而毫不知情的皇后则不依不挠要求梁帝严惩,反而遭到梁帝斥责。梁帝将前朝后宫之事联想起来,觉得过于巧合,不免内心向着靖王偏移了许多。回到大殿,靖王在与夏江的对峙中逐渐占得上风,誉王借帮助夏江针对靖王之际提及当年靖王与赤焰军的旧交,梁帝听此再度起疑。夏江趁机向梁帝请旨提审梅长苏,靖王虽极力阻止却难违圣命。而林清早已料到夏江意图,安顿好苏宅上下,一个手刀将自己的哥哥劈晕,并给自家哥哥灌下了自己特制的迷药,确保自家哥哥没有一天以上是绝对不会醒来的。从容不迫的易容为自家哥哥的模样,等待夏江到来。靖王被梁帝处以禁足之罚,听闻夏江已将梅长苏带走,焦急不已却不能轻举妄动。却是不知是林清代替了梅长苏被带走。   悬镜司内,夏江提审伪装成梅长苏的林清,威吓她悬镜司的非人手段她绝对承受不住,林清思量片刻,竟告诉夏江自己招供。夏江听罢林清供词,感叹梅长苏果然机智(夏江并不知道这个梅长苏是由林清易容而成的),但是召供也要彻底,夏江再次逼问林清卫峥现在的下落。林清告诉夏江卫峥现在早已出城,夏江自认城门各处自己都严加布置,绝不可能有人能逃出,林清则让他想想这可能是悬镜司自己人的疏忽,原来梅长苏和林清已派人将卫峥藏在夏春夫人的箱笼中运出了城。言豫津找到纪王,拿出一张通缉令,纪王回想起通缉令上的人正是那日在陋巷之中夏冬送上马车的人,联想最近悬镜司发生种种,深觉此时必须让梁帝知道。   林清在夏江面前不卑不亢,夏江握住林清命门,告诉他要说实话,林清疼出一身冷汗,加上之前在梅岭受寒之后引发的后遗症,已是难受至极,仍旧淡定对答。夏江质问林清为何来到京城,为何选择靖王(这里夏江依然不知道梅长苏是由林清易容的),是否因为有自己的目的,林清对答如流,夏江眼见审问不成,将悬镜司独门毒药——乌金丸拿到了林清面前,威胁林清如果梁帝提审她敢乱言,自己有万全之策杀人于无形。纪王进宫,将所知告知梁帝,梁帝震惊,将蒙挚召进宫中,命他直接去悬镜司将夏冬带进宫。   悬镜司内,林清仍然在与夏江机智周旋,林清反问夏江,为何要设局让靖王自投罗网,并告诉夏江,自己其实知道,因为夏江内心恐惧靖王,就像当年他忌惮祁王一样。夏江大怒,质问梅长苏(林清)到底是什么人,是否是祁王旧人,并强行将乌金丸塞到林清嘴里,而这一切都被悄悄潜在一旁的夏冬看在眼里。夏冬跪求夏江及时悔过,夏江则命人将夏冬严加看管。蒙挚及时赶到悬镜司,将夏冬带至宫中。   在梁帝的询问下,夏冬承认自己当日去过纪王所说的陋巷,并告诉梁帝所有事情都是自己所为,不要迁怒于师傅夏江,成功将梁帝的猜忌和所有的嫌疑全部指向悬镜司。梁帝大怒,下令查封悬镜司,并下旨将夏江和夏冬直接投入天牢。夏江听闻夏冬被带入宫中深感事态不妙,令夏春先下手为强解决了梅长苏(林清)。蒙挚亲自带人查封悬镜司,并亲手将夏江缉拿。牢内,林清由于不能暴露自己会武功,不能让别人怀疑这个“梅长苏”是假的,不便出手,只能与夏春和夏秋巧妙周旋,成功等来救兵。被拿下的夏江告诉林清她只有七天,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也就算不上赢。却是不知道林清自己便是医术高绝,这乌金丸当初在夏江强塞进嘴里的时候便是想办法留了一些残渣下来。分析完这残渣之后,林清已是能配制出这乌金丸的解药了。   誉王得知悬镜司被查,自己肯定也脱不了干系,一时间没了主意。梁帝在殿内等候消息,蔡荃和沈追请求觐见,并向梁帝告知当年私炮房案件其实另有隐情,那次爆炸并非真的意外,并与大理寺卿、誉王内弟朱越有关。梁帝怀疑悬镜司与誉王勾结涉及党争大为光火,下旨召誉王进宫。誉王进宫便向梁帝喊冤,看过私炮房一案的奏折后更是乱了方寸。梁帝大怒,誉王连称自己绝没有忤逆之心,只求自保。梁帝思虑再三,令蔡荃沈追结案,自己则对誉王心生芥蒂。   ☆、完结倒计时(5)   林清回到苏宅便吐血不止,虽是有些武功底子,但是被夏江这一通折腾,也把自己的寒症引发了出来,令醒来的梅长苏又生气又心疼。靖王听闻梅长苏已回到苏宅,终于松了一半的气(这里景琰也不知道这个“梅长苏”是由林清假扮的,毕竟被自家父皇禁足了嘛......加上以为梅长苏已经被夏江带走了,也就没有去密道,梅长苏则是由于被自家妹妹迷晕了,也没法去密道,所以景琰一直以为是梅长苏被带走了而不知道这个被带走的“梅长苏”是林清)。看着夏江跌落马下,想起当年祁王与赤焰军遭遇,靖王不免感慨。   誉王回府暗自神伤,誉王妃代弟弟向誉王请罪,誉王则感慨成王败寇自有定数,自己今后已与皇位无缘。沈追府上,蔡荃想起殿上种种和梁帝对私炮房案的处置心中愤慨,借酒消愁,并对靖王表示担忧。沈追安慰蔡荃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放弃希望。   芷罗宫内,静妃恳求梁帝不要对靖王太过恩宠,梁帝则叫静妃宽心,同时也愤恨悬镜司的胆大妄为,并提及被夏江迫害的梅长苏。静妃心中咯噔一下,佯装好奇向梁帝询问梅长苏梅瑾瑜两兄弟,感慨梅长苏白白替靖王遭受无妄之灾。梁帝则让静妃告诉靖王应该多多去向梅长苏梅瑾瑜两兄弟请教,毕竟林清也在一些事件中显现了一些才华的,梁帝表示这两兄弟都很有才能,景琰应该多向这两兄弟请教一下才是。   蒙挚前往大牢探望夏冬,并鼓励夏冬重新振作。夏冬询问夏江罪行,蒙挚坦言夏江按罪已无生机。夏冬让蒙挚转达靖王与梅长苏,一定要还亡者公道。梁帝试探静妃靖王是不是只想做办事的王爷,静妃惶恐,梁帝则向静妃表达对靖王的欣赏,并允诺三月春闱将带静妃同行,还可让她届时召见梅长苏梅瑾瑜两人。   誉王还是不死心,于是派人乔装入狱向夏江求教,夏江告诉那人三月春猎他们还有机会,让那人转告誉王。景琰终于知道这个被带走的“梅长苏”原来是林清,但知晓林清被迫服下乌金丸后,靖王与来探望的蒙挚连话也没听完便急忙赶到天牢,令夏江交出乌金丸解药,夏江却量靖王不肯轻举妄动。未曾想林清自己在苏府已然将乌金丸的解药配制出来服下了。大家松了一口气。靖王想起小殊心中难过,下定决心一定要为已故之人沉冤昭雪。但在想到小殊之时眼睛却不自觉的瞟了梅长苏一眼。景琰总是有种梅长苏便是自己的小殊的感觉,虽上次从自己母妃那儿稍稍确定了一点点,但还是不敢完全肯定梅长苏就是小殊,便是决定时刻关注梅长苏的言行举止。   言皇后对静妃和惠妃百般刁难,并命令惠妃在不可能完成的时间里抄写出两份佛经,静妃欲帮忙,却被言皇后当众羞辱她出身低微。梁帝安抚静妃,并欲提升她的位份,静妃却劝说梁帝能够劝劝言皇后不要一味刁难惠妃。梁帝越发觉得静妃贤良淑德,并决定让惠妃之子景庭审理悬镜司一案。悬镜司监牢内,蒙挚步步紧逼,一点点攻破夏江的心理防线,夏江手中砝码全部失算,终于明白自己大势已去。经过悬镜司一案,梁帝彻底对夏江失去了信任,对誉王也颇为不满,反而对靖王愈发赏识,并希望靖王能够迅速适应远离许久的朝堂之事,点拨他多去与梅长苏两兄弟请教走动,靖王却在梁帝面前故作无知。宫外,誉王被下旨降为双珠亲王;宫内,失了太子的越妃也被降为二品贤妃,静妃被封为贵妃。   誉王自与夏江接触之后,无意间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来自己竟是梁帝与滑族玲珑公主所生之子。誉王震惊之余,将过往种种累积的愤恨都对准了梁帝,决定在三月春闱时谋划策反。三月春闱,由靖王护驾,梁帝携静妃一道前往九安山,并要靖王邀梅长苏梅瑾瑜两兄弟同行。大队安营扎寨后,静妃趁梁帝休憩时,要靖王带梅长苏梅瑾瑜二人前来见面。   梅长苏和梅瑾瑜随靖王觐见静妃,静妃将林清和林殊唤上前来,林清乖巧的过去,在静妃面前蹲了下来,静妃则是温柔的摸了摸林清的头,哽咽的说道:“乖孩子,你和你哥哥都是乖孩子。”之后静妃又将梅长苏唤上前来,说道:“之前瑾瑜这孩子告诉我,苏先生身上有很奇怪的病症,我也是一名医女,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症状可好?”梅长苏无言,看着静妃和自家妹妹的神色,方才明白,自家妹妹应当是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静妃了,便是伸出手来让静妃把脉。静妃在探得梅长苏病状后忍不住有些失态,林清看着静妃又要哭了,有些慌乱,梅长苏却始终低头不言。静妃强行将靖王请出帐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梅长苏不免感伤,却还是劝慰静妃不要为自己担心。母亲的反常之举让靖王满腹疑虑并询问梅长苏所出何因,梅长苏闭口不提,平稳了情绪的静妃用话语转移了靖王的注意,才没有让靖王继续怀疑。金陵城里,誉王成功说服皇后协助自己的谋逆之举,暗暗布置,梅长苏一行人在九安山却毫不知情。不经意间,林清却发现了混进禁军队伍里默默为自己站岗的宫羽和已经帮了许多忙的同样作将士打扮的秦般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宝宝破壳日呢!开森*罒▽罒*   ☆、完结倒计时(4)   林清的手下知晓了誉王谋反的消息,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将消息传至林清这里。誉王联合庆历军一道向猎宫杀来,梅长苏、林清与靖王商议对策,征得梁帝准允后由靖王持兵符火速潜下山调派纪城军前来护驾。临别,靖王忧心自己若不能及时带回救兵,梁帝将被誉王挟持,而静妃、梅长苏、林清与蒙挚也将无法逃过此劫。梅长苏宽慰靖王不要有所顾忌,当以社稷为重,切不可让誉王得逞,自己和赤焰军七万忠魂都会与他同在。林清则是眼前一亮,想起正在卫陵守孝的自家霓凰姐姐,便是让偷偷跟来的宫羽和秦般若前去通知自家霓凰姐姐率兵前来救驾,毕竟这梁帝现在还不能死。而且秦般若没有武功,宫羽虽有武功,可这里太过凶险,这样也可让她们二人安全一些。   夏江无意间翻到一本讲述火寒毒的书,心中便是对梅长苏起了疑心,被誉王救出来之后,便是趁夜潜入悬镜司暗衙,四处翻阅资料,查询火寒毒病症。誉王派兵攻击九安山,蒙挚率兵主动回击,令誉王先行部队损失惨重。誉王命令先行部队安营扎寨混淆视听,暗中命令后援部队火速赶往前线。梅长苏看穿了誉王想要一举包抄的布兵策略,派蒙挚带兵与其周旋。林清和梅长苏合力布置陷阱,使得趁夜潜入围猎大营的庆历军先行部队扑了个空。   次日猎宫中,梅长苏与蒙挚等人严阵以待,既已无路可退,众人下定决心死守猎宫等待靖王,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倒下。庆历军向猎宫步步逼来,守卫军将猎宫城门紧闭,在城墙之上与谋反军队拼死交战,而庆历军倚仗人数的优势,持续强攻,猎宫城门洞开,守卫军战士用身体为盾,与庆历军在殿门外展开殊死搏杀,猎宫眼看即将不保。殿内,静妃、言阙、纪王等人纷纷表示绝不会屈于誉王淫威,梁帝深受感染,也持剑与大家站在一起。千钧一发之际,担心自家媳妇的安危并且得到了靖王授意的霓凰郡主快马加鞭及时赶到九安山支援后殿,诛杀庆历军首领。靖王在扫灭各方残余后,带兵将大势已去的誉王擒拿。梁帝来到羁押誉王的牢门前,痛心疾首地斥诉自己白白偏爱了誉王这个逆子,而誉王则苦笑道当年玲珑公主真是瞎了眼,令梁帝愕然。   梁帝听到玲珑公主的名字,质问誉王究竟是谁对他胡言乱语。誉王则反问梁帝自己的母亲到底是祥嫔还是滑族的玲珑公主。梁帝哑口无言,誉王哀求梁帝能在这父子最后一面时对自己道实情。梁帝承认是玲珑公主率领滑族助自己登上帝位,但玲珑公主存在一日,自己就会受到威胁,除掉玲珑公主和滑族只不过是解决手中一颗没用的棋子,并再三告诫誉王祥嫔才是他的生母。知晓梁帝真面目的誉王彻底崩溃,悲愤地向梁帝咆哮,梁帝仰天长叹,命令任何人不许接近誉王。   誉王余党纷纷落马,梁帝对靖王愈发赏识。靖王手下将此前一直行踪神秘的“怪兽”成功抓获,梅长苏闻讯前去查看,发现“怪兽”竟是一个浑身长满脏乱长毛的人,惊讶之余,梅长苏执意向靖王要求将“怪兽”带回身边诊治,靖王答应的同时派手下暗中观察,发现毛人沐浴完后毛发其实是雪白色,十分不解。而梅长苏则通过毛人手腕上的赤焰军手环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原来毛人是当年失踪的赤焰旧将聂锋,而他和梅长苏一样身中火寒毒,容貌大变。梅长苏哽咽着与聂锋相认,两人抱头痛哭。梅长苏让林清为聂锋诊治,林清表示药材没有集齐,只能暂时缓解。靖王再次忍不住询问梅长苏与静妃是否有秘密相瞒,静妃只是告诉靖王自己年轻时曾受梅长苏家父相救。由于药材不够林清没办法配药,梅长苏将最后一粒药给了聂锋,自己却旧病复发。林清忙着帮聂锋压制病情,只得赶紧去请静妃。静妃赶来为梅长苏医治,靖王忐忑不安间,听到混沌中的梅长苏冲着自己说“景琰,别怕。”听闻这一声话语,景琰觉得自己已经不用再去确认什么了,这便是自己挂在心上苦苦念了这么多年的小殊啊!看着病弱的梅长苏,景琰不禁一阵心疼【这些年你是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蒙挚收服了金陵禁军,夏江则逃出了监牢,梁帝下令无论死活,一定要将夏江捉拿归案。梁帝诏见纪王,暗示有意将东宫之位传给景琰。梅长苏在殿外与纪王相遇,早已心中有数的纪王告诉梅长苏不日回京,梅长苏所想之事都会实现,而梅长苏则以靖王为名,答谢纪王当年不杀庭生之恩。梁帝回京,誉王及誉王府上下都被投入大狱。同被羁押的誉王妃告诉誉王自己已有身孕,誉王呼喊要面见陛下却被狱卒奚落。梅长苏来到狱中,誉王苦笑自己是第二个祁王,梅长苏则告诉誉王虽然和祁王一样被同囚一室,但他根本就不配和祁王相提并论。梁帝前往天牢欲见誉王,却被狱卒告知誉王自裁,梁帝读罢誉王的血书方知誉王妃已有身孕,但为时已晚,誉王妃已随誉王而去。此时,京城外,在梅长苏的安排下,誉王妃其实早已被换出天牢。梅长苏感慨,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应该远离朝堂,过平常人的生活。   ☆、完结倒计时(3)   宫中开始张罗给靖王选妃,当然静妃是知道林殊和景琰之间的感情的,自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与自己喜欢的人错过,但是又找不到理由来阻止,只得说这些女生都不适合…中书令柳大人的孙女静妃倒是觉得还不错,但是想到小殊和景琰这两孩子,也放下了这个念头。此时的景琰已然没有心情来选妃了。悬镜司被查封,夏冬被收归牢中不知何时才能与聂锋相认,通过易容术,林清成功潜入大牢将夏冬换出。靖王众望所归将被封为太子,密探来报梅长苏,谢玉在流放途中意外死亡。虽即将册立东宫,靖王却一直闷闷不乐,沈追洞察靖王心事,原来靖王一直介怀于祁王旧案。当时已入朝的沈追向靖王叙述了祁王案当年的种种残酷,靖王心绪难平,沈追苦劝靖王如今他即将封为太子,切不可轻举妄动令陛下生疑。   在替代夏冬进入天牢之前,林清和梅长苏商量了一夜,二人皆是推测夏江并未逃出金陵,而夏江果然藏匿在外臣范大人府中,并利用范大人在宫中做贵人的侄女联络上了被废太子的生母越贤妃。靖王册立东宫太子,梁帝身体渐不如前,遂令太子监国理政。夏冬在众人掩护下来到苏宅见到聂锋,夫妻两人相对无言唯有执手默默垂泪。蔺晨终于赶到了京城,由于林清替换了夏冬进天牢里带着去了,梅长苏便是让蔺晨为聂锋诊治,蔺晨将聂锋所中火寒毒症状描述给众人,并列出两种治疗方案,其中一种便是搓骨削皮,至多能活至不惑之年。众人这才知道为了成为现在的梅长苏为赤焰军洗雪冤情,中了火寒毒的林殊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苦难。夏冬聂锋最终选择了另一种治疗方案,虽不能再现正常人模样,却能将毒性根治,并能圆两人长相厮守之愿。卫峥劝蔺晨快些开始为聂锋治疗,蔺晨让他管好自己的少帅,夏冬这才知道原来梅长苏就是林殊,这么一推算,那替代自己进入天牢的林清不就是自己年轻时特别疼爱的那个特别可爱的小林清么?这么一想,夏冬恨不得快些将林清换出来,却又舍不得与分别了这么久的丈夫再次分离。蔺晨对聂锋的治疗进展的很顺利,不用多久便可恢复与常人一样的体力。   夏江将密函偷偷放置在送入宫的锦盒中,由接应的宫女琴儿转给越贤妃。景琰被立太子后办事妥帖,深得梁帝赏识。越贤妃读罢夏江送进宫的密函,佯装重病将梁帝骗至昭仁宫,哭诉自己收到密函,出于好奇拆开查看却被吓得病入膏肓。梁帝命越贤妃道出密函内容,越贵妃神情诡异地说密函是夏江的口供,里面说梅长苏不仅是祁王旧人,而且正是从梅岭死里逃生的赤焰军少帅林殊。梁帝命令御书院上下合理查找夏江口中的火寒毒,同时让越贤妃传话给夏江,若他密函中的口供属实,他与悬镜司的一切罪责全都可免。夏江决定进宫面见皇上,临行前嘱咐手下如若自己再败,定要取他之前嘱咐过的几个人的性命。   夏江深夜入宫,将其所知统统告知梁帝,御书院也找到了与火寒毒有关的记载,梁帝对梅长苏的身份疑心甚重,遂派人将其召至宫中,并吩咐御林军火速赶到蒙挚的禁军统领府钳制其活动。高湛趁静妃的宫女为皇上送餐的契机,偷偷让宫女传话给静妃告知梅长苏不可入宫。静妃忙命人告知景琰阻拦梅长苏,可为时晚矣。梅长苏进殿面上,梁帝命人查看其胳膊和脖颈上有关林殊的痕迹却毫无所获,幸好梁帝还没想起林清这一事,没有传唤梅瑾瑜(林清),可能是想着林清当年是一名小女孩,不可能活下来吧。梅长苏不卑不亢,梁帝遂命人诏太子景琰入宫。景琰赶至养居殿中,梁帝将夏江一并召至殿前。梁帝命夏江知无不言,夏江登即指认梅长苏就是当年叛逆的赤焰军少帅林殊。景琰听罢赶紧装作一副愕然的样子,而梅长苏则淡定自若。   宫外,受林清托人前来传递消息从而知晓梅长苏被传唤进宫的霓凰与蒙挚等人集结好兵力,若午时仍没消息便冲入宫中解救太子与梅长苏;宫内,梅长苏与夏江各执一词,梅长苏顺夏江意愿承认自己便是林殊,同时告诉梁帝,即便自己承认就是林殊也毫无意义,反而达到夏江目的,让其逃脱罪责的同时离间太子与皇帝的关系。夏江极力反驳,情绪激动引发梁帝怀疑,斥责夏江挑拨离间,将其发给太子处置。夏江盛怒,欲在殿上将梅长苏置于死地,被控制后向陛下大呼宁可错杀不可错放。梁帝听进心中,遂命高湛准备了两杯御酒,其中一杯是为梅长苏准备的毒酒。景琰将毒酒拦下,梁帝担心景琰将毒酒喝下不敢妄动,景琰将酒缓缓倒掉,携梅长苏走出养居殿。   梁帝询问高湛是否认为梅长苏就是林殊,高湛称如果是的话景琰绝不会让他被夏江带入悬镜司,并宽慰梁帝太子不会因此与其产生间隙,但梁帝知道景琰心中对赤焰旧案仍然介怀,此事是横亘在父子之间无法跨越的屏障。蔡荃收到不知何人投来的密报,发现夏冬在牢中被人掉了包。霓凰和夏冬准备闯天牢将被抓获的林清救出,蔺晨则为他们出了一个兵不血刃便可达到目的的办法,以太子宽恕蔡荃疏于职守为由,使得蔡荃对此事不再追究。      ☆、完结倒计时(2)   兵部驻军换防的方案得到太子肯定,蔡荃和沈追却就此在太子面前争论起如何选贤举能,蔡荃慷慨激昂,直言新朝应有新气象,景琰正色到哪里有什么新朝,让他说话小心。梅长苏回想起誉王死前的话语,怀疑誉王可能与滑族有关系。这时秦般若前来告知,原来,秦般若已经打开她师父所给的锦囊,梅长苏这才得知滑族玲珑公主曾经有过一个孩子。言侯大寿,诸多达官显贵前来祝贺,一个韩姓女子和一位青年来到言侯府上称是言侯旧识老友,原来韩氏曾与夏江有一段情缘,青年人便是夏江的儿子。韩氏将她所知与夏江有勾结的人悉数列举,宫里宫外展开一场大肃清。梅长苏来到天牢,将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夏江。   天牢里,景琰与梅长苏一道来到当年曾经关押祁王的监牢,景琰让梅长苏放心,祁王与赤焰军的冤屈污名很快就能洗血。谢玉死讯传至金陵,谢弼前去黔州将谢玉骸骨收回。夏江手下趁夜行刺莅阳长公主,萧景睿及时赶到,刺客未能得逞,保护谢府的甄平暗中将欲逃跑的刺客飞刀刺死。卫峥找到冰续草,兴奋的交给林清让其制药为梅长苏解火寒毒。在一旁围观的蔺晨则告诉他们,冰续草本身并不能拯救梅长苏,必须要十个气血精壮的人与病人换血才能起效。黎刚蔺晨等人纷纷表示心甘情愿为梅长苏换命,梅长苏却告诉他们,自己绝不能失掉心中道义。林清不禁轻笑了一声,自己这个正牌医生都还没发话,这几个人在这里激动什么,表示自己已经研究出来了改进的方法。用这冰续草配合着其他几味珍惜药物,而这其他所需的几味药物自己在这些年已经收集齐了,只差这位冰续草了,现在药物已齐,加上自己这些年来为自己哥哥调养身体,自家哥哥身体已经可以承受的住治疗了,基本上可以说自家哥哥的火寒毒已经可以着手祛除了。众人一听,皆是大喜。   莅阳不解是何人为何要将她置于死地,萧景睿想起母亲随身携带着谢玉离京前留下的亲笔手书,怀疑与手书内容有关,母子二人决定一起查看手书内容,发现了埋藏十三年的惊天秘密。萧景睿欲向陛下揭发真相,莅阳长公主连忙阻拦,告诉景睿如果说出真相就是挑战天子权威,绝不会有好下场。母子二人来到太子府,决定交给景琰,却发现梅长苏也在场。言侯携韩氏母子前往天牢,看过了夏江最后一眼。景琰欲让莅阳长公主携谢玉手书在梁帝寿宴上代谢玉领罪,使得梁帝不得不重申赤焰旧案。莅阳长公主反问景琰,如此这般能与她何益。梅长苏与景琰既愤慨又伤心,莅阳长公主留下手书,黯然离开。   莅阳长公主走出太子府,不免神伤,表示自己本想用携手书呈冤来换谢府上下一条活路,话只说了一半就让太子和梅长苏如此生气。在萧景睿的宽慰和鼓励下,莅阳长公主下定决心,再次返回太子府,允诺完成上书呈冤的使命。梅长苏叮嘱景琰呈冤之事变数诸多,应早作打算,而景琰早已将一切都提前预想并做了安排,梅长苏很是欣慰。梅长苏询问景琰,梁帝寿宴当天是否能带自己同去,景琰激动地对梅长苏说,所有一切都是他的努力换来的,怎么可能不带他一起去见证。梅长苏刚想劝慰,景琰哀怨梅长苏难道在自己面前也打算一直掩没他林殊的真性情吗,梅长苏这才将称呼从殿下改为景琰。景琰问梅长苏是否冤案洗血后便会离开,梅长苏宽慰景琰自己奔波了13年,沉冤既得昭雪自己也该释怀,并承诺会常来看他。庭生为不打扰二人一直在殿外等候,梅长苏希望景琰保守庭生身世秘密,让他无忧度过一生,景琰答应梅长苏,并将庭生收作义子。梁帝大寿之日,宫廷上下一片忙碌,大家纷纷为关键时刻的到来做着最后的准备。景琰携王妃一早便入宫陪伴梁帝,而梅长苏、霓凰、林清以及官员们也早早来到大殿。寿宴上,群臣贺寿,歌舞升平,莅阳长公主却姗姗来迟,跪拜梁帝的同时拿出谢玉的手书,历数谢玉夏江罪证及赤焰军当年悲惨遭遇,跪求梁帝下令重审当年赤焰旧案。梁帝龙颜大怒,命人将莅阳长公主带下,而殿外的御林军早已被控制。与此同时,蒙挚、霓凰郡主、文武百官甚至纪王也一齐叩请梁帝答应重审赤焰旧案。   寿宴之上,文武百官长跪不起,向梁帝恳求重审赤焰旧案,梁帝怒不可遏。景琰走到梁帝面前,义正言辞的表示当年旧案有罪或有失者皆应受罚。梁帝疑心太子有趁翻案而谋反之心,不由得看向梅长苏,质问他究竟为何人。梅长苏历数当年林燮对皇帝的扶持与忠心,梁帝勃然大怒,高喊着“逆臣贼子”,拔剑刺向梅长苏,景琰一步上前,挡在梅长苏与梁帝之间。梁帝剑锋直逼景琰,景琰问心无愧,同时表示自己也绝不会是第二个祁王。梁帝手中宝剑落地,失魂落魄离开大殿。   ☆、大结局   宫中,梁帝哀叹已被东宫逼入绝境。静妃赶到梁帝身边,直言太子并无谋逆之心,而重审赤焰旧案最重要的,是因为真相原本就是如此。梁帝无心再听,将梅长苏单独召至宫中。梅长苏欲将谢玉手书呈给梁帝,让他清楚知道自己的骨肉和忠臣良将究竟是如何被迫害,而梁帝则不敢去面对。梅长苏告诉梁帝,祁王当年被赐死前只留下一句话:“父不知子,子不知父”,梁帝却仍旧咬定当年祁王和林燮对自己是莫大的威胁。梅长苏再也按捺不住,直言梁帝不能忍受的是权威被挑战,失掉了自己本心。梁帝无言以对,答应旧案可重审,但林殊决不可再活在朝堂之上。梅长苏应允了梁帝的要求,表示与梁帝死生不复相见。梁帝望着他的背影,高喊自己是受了小人蒙骗,还说起了当年与林殊的种种美好回忆。梅长苏含泪哽咽,转身离开。梁帝下诏重审赤焰案,举朝释然,太子清明也得到更多人的肯定。   赤焰一案终得告结,苏宅内,蔺晨兴致勃勃,准备携梅长苏出游散心,梅长苏也觉心事已了。霓凰则已时刻准备好向林清提亲了,太子也下令恢复林氏宗祠与牌位,梅长苏终得以祭拜已故亲人。前方战事烽烟乍起,急报频频传至金陵,景琰召集群臣商议对策,有大臣以兵力不足为由提议讲和,景琰则质问诸军侯有无人敢称将带兵御敌,众人纷纷推诿,景琰有意亲自带兵赶往前线。朝廷募兵,萧景睿与言豫津纷纷前去报名。梅长苏找到景琰,规劝他不得在京都不稳之时离开金陵,自己则请命前往最纷乱的北境对阵大渝,即刻遭到景琰、林清与霓凰的反对。   “哥哥,现在你的身体中的火寒毒才刚刚祛除完,不宜随军一同出发。况且还有我和霓凰姐姐在呢!你抢什么抢?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待在京中将身体调养好,并且帮着景琰一起掌控大局,为大军的后勤保障安全啊!”林清听闻自家哥哥有想上战场的想法,赶紧劝阻。这战场上刀剑无情,可不能让自己辛辛苦苦救回来的哥哥又上战场去弄得病恹恹的回来。   林殊还打算说什么,却已经被景琰禁锢在自己怀中,“小殊,你能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我会心疼的么?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景琰眼中含泪,哽咽说道。   “我......”梅长苏面对景琰突如其来的表白,不知所措,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林清见自家哥哥与景琰之间的这个气氛,赶紧拉着自家霓凰姐姐退出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霓凰也是调笑道:“小清儿面对我这么多年的心意,你愿意接受么?”   林清不禁娇嗔了她一眼:“都......都已经把自己交给你了,你还要我怎样表示啊?”   看着眼前红着脸蛋儿的小人儿,霓凰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赶紧抱在怀里好好哄着,生怕这小人儿不高兴了。   经过各对CP的恩恩爱爱之后,最终梅长苏还是没能敌得过这么多人的反对,留在京中进行总指挥,由霓凰林清等人负责奔赴各自的战场进行御敌。经过长达三年的战争,霓凰林清等人成功将敌国打退甚至将疆土扩大了接近大梁的一半。待霓凰林清她们凯旋归来之后,不久,霓凰便带着聘礼上门提亲,成功将林清变为了已婚女士,二人合力□□了很多将领人才出来之后,待这些将领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之后便是卸职双双游山玩水去了。秦般若和宫羽则是由林清为纽带而结识,最终二人也在林清成婚不久之后便是在一起了,现在正跟着林清她们一起游玩呢。萧景睿则是已经和言豫津在一起了,长公主现在是觉得萧景睿自己幸福就好,言侯则是考验过萧景睿之后觉得萧景睿对言豫津是真的喜欢之后便也不管他们两个的事了,这两个便在双方家长的同意下正式拜堂成亲了。至于我们的苏哥哥嘛,当今皇上后宫只有一人,便是我们的苏哥哥了~所以,我们苏哥哥当初答应的梁帝林殊不再活于朝堂之上这一承诺也是兑现了的嘛,人家是存在于后宫之中哒!   ☆、番外之林清篇   自林清与霓凰成婚之后,霓凰总是以各种理由将她吃掉,尤其是在一次出门旅行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一些男的试图向林清表达爱慕之情之后,林清一天没能下的了床。林清对此表示:男装的霓凰姐姐你撩了那么多女的…那么多女的对你表达爱慕之情我也是很生气的!凭什么总是我被压?不行!我要反攻回来!   于是林清就作死的偷偷想着自己的反攻计划…   林清先是自己挑霓凰去办公的时候偷偷溜出家门,去找依然办着红袖招的秦般若和宫羽请教一些关于如何反攻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宫羽表示…自己一直都是被压的那个…完全没有发言权啊╮(╯_╰)╭秦般若则表示…林清你个总受乖乖被你家霓凰姐姐压不是很好么?还不用自己出力什么的…   林清一听秦般若的话顿时就炸了,谁是总受啊?!!!我可是很攻的!之前只是让着霓凰姐姐而已!秦般若我要和你单挑!   宫羽偷偷瞪了秦般若一眼,无奈的摸头安慰着炸毛的小动物:“是是是,我们家林清最攻了,乖,不要生气了,啊。”   林清双手叉腰,挑衅的看了一眼秦般若:“哼╭(╯^╰)╮宫羽姐姐都说我很攻!我才不是总受!你才是总受呢!”说完做了个鬼脸。自从为赤焰军和父亲他们洗清冤名之后,林清卸下了那些心事之后,恢复了自己的少年心性,有些时候就显得比较幼稚。   秦般若无奈的看着林清,说道:“那你过来找我们是想让我们帮你什么?教你怎么反攻?”   “嗯呐!般若你真是太聪明了!”林清顿时两眼放光,不停的点头,“你们见过的这种事应该会多一些,来问你们你们也能给我做个参考啊。”   秦般若看着两眼放光的林清,不禁以手扶额,轻叹了一口气,当初那个可爱无比的瓷娃娃怎么现在看上去有种蠢萌蠢萌的感觉呢?当初命名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现在这智商…   宫羽赶紧牵住林清的手,带她坐下来,温柔的说:“清儿,暂且平静一下,让般若慢慢和你说。来,先喝口茶。”说完,斟了一杯茶放到林清面前。   看到林清总算从那种兴奋的状态平静了下来,在林清期待的眼神中,秦般若总算开口道:“你对你家霓凰姐姐反攻成功的几率,在我看来不到一成,毕竟你是一推就倒。你要是想成功反攻你霓凰姐姐,首先是要迷惑她,讨好她,然后乘其不备下迷药迷晕她。之后你还需要束缚住她,不然我估计以你霓凰姐姐那个性格,你会被收拾的更惨…而束缚住你家霓凰姐姐之后的事应该不用我教了吧?把你家霓凰姐姐在你身上做的事在她身上做一遍就是了。”   林清一听…好像有些可行度哎?可以考虑!但是自己没有理论知识啊,于是又泪眼汪汪的像宫羽和秦般若求助。秦般若无奈的看着蠢萌的林清,扔给了她一本女女之间的春宫图…得到了教材的林清兴冲冲的回家研究去了。看着林清高兴离去的背影,秦般若不禁笑了起来。宫羽感到有些奇怪,问她为何而笑。秦般若表示…林清那个总受一般对于反攻这件事都不会成功的,我很期待看她会被霓凰如何收拾。   回到家的林清在认真研究那本教材几天之后,决定实施秦般若所制定的计划。于是这天,霓凰办公完毕归来之后,便是看到林清十分殷勤的亲自下厨为她做了顿十分丰富的晚餐。并且在她一回家之后便是十分粘人的黏在她身上,甚至还要亲自喂她。   霓凰表示自家清儿如此黏人自己自是十分高兴的,但是看到清儿的表情,差不多已经可以猜到清儿想做坏事了,自己到底要不要配合一下呢?算了,看到清儿这么高兴,还是配合她一下好了…   在吃了林清做的饭菜之后,霓凰表示有些头晕,昏昏欲睡。林清赶紧把霓凰架着带回了卧室,现在已是夜间时分,可以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了。   霓凰醒来便是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一条红丝带束缚着绑至头顶,林清则是努力的在扒自己的衣服,看着努力的林清,霓凰不禁忍住笑开口道:“清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我在反攻啊!”林清努力的扒着霓凰的衣服,听到霓凰的问话,完全没有思考张口便是答道。这真不怪林清蠢…林清正处于即将反攻的兴奋中…哪儿还能思考啊?但是几秒之后林清反应过来,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僵硬的抬起头看着自家霓凰姐姐。   “哦?这种事情可不是像这样做的哦,还是霓凰姐姐来教你吧!”说着,霓凰运起内力,稍稍用力,便是把那条红丝带给弄断了…可怜的林清,想着避免伤了自家霓凰姐姐所以才选的丝带而不是绳子,这丝带却是轻易的便被霓凰给挣脱了。接下来,便是霓凰对林清做的不可描述之事了。反正此次林清的反攻计划宣告失败,霓凰折腾了她一晚,第二天都没力气起床…果然啊,总受就是总受,还是不要想着反攻啦! 作者有话要说:  打算在写个秦般若的番外就over,本来打算把苏哥哥和小浴巾的番外一起弄出来的…但是感觉没思路啊QAQ头疼…秦般若的那个番外还是等我开学再弄吧,我最近黑眼圈和眼袋越来越严重了…   ☆、番外之秦般若篇   自林清与霓凰成亲后,秦般若也正式和宫羽在一起了。秦般若看着在自己身旁温柔沏茶的宫羽,不禁想着:当初自己是怎么和这个人在一起的呢?是怎么和她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样子的呢?秦般若努力的去想,是了,可能是在知道宫羽也喜欢林清的时候开始对她感兴趣从而一步步走到今天这般关系的吧!   当初,秦般若第一次见到宫羽,是在林清她哥哥林殊,也就是梅长苏的计策所促成的。但那次并不是自己第一次听说宫羽这个名字。身为红袖招的掌管者,自己已然从手下所呈上来的情报中得知宫羽这个人了。京城中与自己的红袖招旗鼓相当的妙音坊的头牌,自己当初可是想着这是个劲敌呢!想到这里,秦般若不禁噗嗤一笑,引来宫羽疑惑的眼神。秦般若不禁摇了摇头,示意没有什么。接着一手托腮一手胡乱的在桌上画圈,就这样盯着宫羽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初虽是与宫羽起了一点点敌意,但后来想着与自己的计划并无冲突之处,直至宫羽受伤出现在自己面前。当时的自己一心想潜伏在誉王身边,伺机找出当年害死林清的那些人,借誉王之手毁掉那些人,因此,知道宫羽的事后,自己的第一想法就是机会来了!自己没想到,在这之后自己会得到那么大个惊喜:林清没有死!但是接触林清之后,从林清的一言一行之中可以看出她对那个霓凰郡主的依赖与爱…这时自己就已经明白了…自己来晚了。   但是或许是自己不甘心吧,或是还想为清儿做一点事,于是自己潜伏在誉王身边默默的帮助她们,也渐渐的将姐妹们从这个漩涡中解放出去,希望她们能找到属于她们的良人。而在这过程中自己也被宫羽察觉到了。那次,宫羽特意前来红袖招见自己,自己还不明所以,宫羽的第一句话便是将自己震惊到了“你已经知道清儿的身份了,并且你喜欢清儿是吗?”当时的宫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微微带着一点苦涩。   自己当时愣了愣,随即便是惊慌,自己的心思被别人知道了!那种恐慌感让自己当时方寸大乱。这时,宫羽继续开口:“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那个心思吗?”自己像是受了蛊惑一样跟着她的话问道:“为什么呢?”“因为你看清儿的眼神就和霓凰郡主看清儿的眼神,以及……以及我看清儿的眼神是一样的,并且我也知道了你和清儿小时候的事情,我也能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清儿。”宫羽说到清儿的时候脸上的那种温柔让自己不自觉的就看呆了。   自己也不知道后面是怎样发展的了,总觉得恍恍惚惚之间,自己就对宫羽产生了兴趣。当然,自己心中的第一位还是清儿。之后,清儿的哥哥被那夏江抓到玄镜司地牢里面受尽折磨,自己本来是想帮清儿救出她哥哥的,但是通过师傅的关系和夏江联系上了之后,自己成功去看到了那梅长苏,但是看到那所谓的梅长苏的眼睛的时候,自己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哪是梅长苏?这分明就是那个自己放在心尖上的那个小人呐!   自己强装镇定的除了玄镜司的地牢,第一个想到的人竟是宫羽!自己当时慌慌张张的去找宫羽想对策,却看到宫羽在那儿呆呆的看着茶壶。自己试图让宫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宫羽抬头看了自己一眼,接着又盯着茶杯双目放空,说道:“这是清儿的意愿,并且她让我们相信她,相信她一定能够平安出来,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给予她我全部的信任。”   当时自己是怎样的反应呢?好像是拂袖转身就走,当时觉得很气愤,结果晚上冷静下来之后却觉得宫羽对于清儿的这番信任很是难得,从而想更了解这个人吧?   对清儿的心意不能被消灭的,但是自己的心中却多了这么一个人。就像两只受伤的兽互相舔舐伤口那样,自己和宫羽在一起同居了。在这同居的过程中,自己越来越了解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温柔之处,可爱之处,美丽之处…统统都被自己看到了。自己的心中莫名多了一种满足的感觉。既然清儿的身边有霓凰郡主给她幸福,那么也就不需要我了是吧?于是,当霓凰和清儿成亲那天,自己正式向宫羽提出在一起的意愿,啊,记得这个女人那天说的好像是……“虽然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我对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了,但是我的心中处于第一位的永远都是清儿,如果这样你也能接受的话,那么我们就在一起吧。”   自己当时回答的什么来着?“那你会介意我的心中第一位的是清儿而不是你吗?如果你不都不介意那么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呢?我们在一起吧!”   于是自己便和这个温柔的女人在一起了,这个女人心中第一位的果然还是清儿,每次清儿感觉委屈了来找宫羽抱怨诉苦的时候宫羽的那种温柔,和自己是一模一样的。啊,果然,虽然我们两人心中第一位都不是对方,但我们爱着同一个人,并且双方的心中都有着对方的存在,这样不就足够了吗?相濡以沫,对于我们两人来说很适合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是我睡眼迷蒙的时候码的…我也不知道我写的是什么…昨晚客人太多,连帐篷和地铺都不让我睡了…还是去的亲戚家睡的,客人一直闹到凌晨十二点半,困死我了=_=这章番外就是最后一章了…终于完结了,虽然是烂尾,但也算是我第一篇完结的文吧,下一篇同人百合我等开学后再写,假期的最后几天就让我放松几天吧…开学再见了米娜桑(*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靳惜何夕】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